第二天一早,开上自己的那辆蓝色的马自达一路飞驰,也想体会一次奔跑的感觉,去挑战生命极限。
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就来到了这说不清是什么感觉的G市,将车子缓缓驶进羽家大院,这古朴而又清新的环境依旧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因为这里的人而有种风压不到、水冲不垮的威势,只是这入冬的凄冷也给这里染上了一层萧条的色彩。
因为哥哥提前打了招呼,这里并没有人阻拦,见到我都是十分客气和礼貌,只是令我感到惊讶的却是羽漠竟然先我一步的回到了这里,我本以为他不会再回来,今日在这里见到他难免会震惊。
“不要用这样怪异的目光看我,我是因为你才回来的。”羽漠的语气充满责备之意,笑容夹带着几分无奈。
带着丝丝感动,我走进了和哥哥一起住过的小别墅,一切还是原样,仿佛没有变过。
“雨晴,你回来了。”看着哥哥那高大的身影仿佛他的脸上多了一些其它的味道,说不清是成熟还是被岁月披上了一层冰霜,但是给我的感觉有些生冷,少了以前的温暖。
“哥哥,你还好吗?”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我的心里说不出的味道不知道是酸楚还是许久未见的高兴。
哥哥看着我,嘴角扬起一个大大的弧度,那微微眯起的眼睛形成一个月牙状甚是好看,仿佛放下了心中所有的压抑,全身心的陪伴我,把心思全用在我的身上。
我的心中一暖,仿佛看见了以前的雨轩,他仍旧是那个关心我、爱护我的哥哥。
我们交谈了很久,听他说羽鹤群把大多数公司的事情全部交给他处理,一时间我也替他感觉到高兴,但是他的眼神仿佛永远得不到满足,只是那么一瞬间透出一种强烈的欲望,幽深而遥远。
见到哥哥之时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用过餐便直接去了后山的一个小院,里面有着自己感叹而牵挂的人,虽然我与她之间没有什么深切的情感,但是却有种想要亲近的冲动。
站在门外敲响了门,半响都不见有人来开,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推门进去,刚走进门内却听见喧哗的吵闹声看来她又开始发癫了,我匆忙的跑进去,情况却不是以往看见的那样。
“老爷,求求你,救救夫人吧,他不是故意伤害你的……”
顺着略带哭腔的声音看去,守在女人身边的老妇人正跪在地上恳求着面前的人,她口中的老爷自然是羽鹤群。
而在屋子的一角,疯女人正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她的头上还流着血,看来是争执之下被羽鹤群推到才摔伤的,地上被鲜血然后,虽然流淌的算不上太快,但这样下去必定会有生命危险。
飞扑进去,却是一片狼藉,似乎之前发生的争执不小,拿了一块干净的布直接堵在她受伤的地方,然后冲着云姨大声喊道:“还愣着干嘛快点叫救护车啊。”见她半响没有举动我才想起她没有手机。
自己拨通了急救的电话却开始了漫长等待,仿佛这一刻处于没有尽头的黑暗,直到羽鹤群反应过来才先一步的抱起地上的女人,朝着门外快速走去。
跟着一起进了医院,等候在急救室的门口却有些焦急不安,转脸看了身旁不远的羽鹤群一眼,原来他和我一样也带着焦急之色,看来他还是很在乎救护室里面的女人的,只是似乎存在什么解不开的心结而已,感觉到他看过来的目光,我却快速的收回了自己的双眼,将全部实现转移到急救室的灯光上。
眼角余光能清楚的感觉到他默默的看了我很久,然后视线在从我的身上离开,而此时急救室的灯光已经灭了,看着门被打开,医生推着她走了出来,只是脸色十分难看,似乎情况不是很好的样子。
“医生,怎么样?”羽鹤群的脸色看上很难看,那一直意气风发、高高在上的的他仿佛一夜之间白了头,被时间抹上了岁月的痕迹。
“羽先生,她脱离了危险,也生命也没有大碍,只是她头部受到重创,有可能记忆力减退,也有可能会突然回升,这要看她自己身体恢复的情况。”一声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有些紧张的看着羽鹤群,似乎害怕他会动怒牵扯到他一样。
羽鹤群什么也没说,只是微微叹息了一声,然后紧接着走进了女人的病房。
悄悄的站在病房外,却只能叹息,之前我去找了医生,从他的口中得知,她之前头部就受到过重创,所以才会失去全部记忆,除了记得孩子却一直疯疯癫癫,似乎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被心魔缠着,所以才会如此病得如此严重,而最坏的病情便是记忆力减退,那么说来她会变得没有智商,那岂不是等于呆傻儿童。
我的眼角莫名的湿润了,此时很想进去看她一眼,但是却不能,我已经确认她就是自己的母亲,而她变成这样也肯定和自己小时候的事情有关,否则自己也不会管别人叫母亲。
“溪兰,恨了那么久你还没有恨够吗?难道真的要用一生才能结束所有的怨恨吗?你太倔强了,而我又放不下身份,如果当年我们能心平气和的谈下,也许就不会像今天这样,是我亏欠你的太多……”房间内传出羽鹤群悔恨的叹息声,仿佛有什么事情在纠结着他的心,原来他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风光,他也有自己的难言之隐。
突然,身前的门被打开了,我抬头看去,正好看见他凄厉的深眸,我全身变得不自然起来,本来只是想要看看她,肯定被他误会成了故意偷听,一时间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些卑微起来。
“对不起。”我缓缓的低下头,已经顾不得去看他的表情变化,而是害怕他看见自己脸颊飘满的泪水,沉默了几秒,见他没有说话,我转身朝着外面跑去,最终消失在他的面前。
走在冰冷的大街,却说不出的难过,当年究竟是谁的错误,造成现在悲哀的一幕幕。我现在流离失所,变得孤单起来,身边的亲人一个个远去,而这个陌生的家却是我本应该最亲近的地方,我冷冷的嘲笑自己,竟然带着失落,他们也许永远不会知道我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既然见过了,知道他依旧在乎她,那么我该去走自己的旅程了,这里根本不是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