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就这样悄悄的滋长着,他们现在,是最最幸福的一对。
他们像所有新婚夫妻一样,出去旅游,香港,澳门,还有日本,浪漫的巴黎,整整大半个月,两人如胶似漆,甜甜蜜蜜,最后一站,到了澳大利亚,见到了宣皓年迈的外婆。
澳大利亚的何宅,一点也不比南河的宣宅差,放眼望去,一片绿意盎然,宣皓牵着温若澜的走,走到那泛着青翠的宅院。
“外婆!”宣皓脸上洋溢着喜气,与温若澜一道蹲在外婆的面前。
外婆已经八十岁了,眼眸有些浑浊,已经不大看得清了,不过,目光却透着阵阵慈祥:“阿皓来了。”
“外婆猜猜,我带谁来了。”宣皓一手握着温若澜,一手握着外婆,深遂的眼眸饱含情意的看着温若澜。
温若澜微微低眉浅笑,那披肩的头发被微风吹过,调皮的掠过她的脸庞。
外婆保养得当的手朝温若澜的方向伸去,刚触及温若澜的脸庞,便笑了:“傻小子,还真把你外婆瞎子了吗?”说着,温和慈祥的说:“是若澜来了。”
“外婆!”温若澜甜甜的笑着,她到宣宅十年,只有最初的两三年见过宣皓的外婆,后来,由于外婆年纪大了,身体不太好,便一直住在澳大利亚,而后来几年,宣皓到澳大利亚上大学,温若澜更是避之不及,所以,已经有好些年她没有见过外婆了。
“若澜!”外婆一直很喜欢温若澜,好些年没见了,现在她的眼睛不大看得见,不过,双手却捧着温若澜的脸,细细的摩挲着她的五官:“几年不见,小若澜长大了。”
“现在是你的孙媳妇了!”宣皓朝温若澜眨眨眼。
温若澜抿嘴轻笑,瞪了他一眼。
“若澜,把阿皓管紧点,别让他闹腾!”外婆煞有介事的说着:“如果他敢欺负你,尽管告诉外婆,外婆保管剥了他的一层皮。”
“冤枉!”宣皓一手捂着额角,颇为无辜的呻吟道:“咱们家里,怎么是母系氏族社会呀,个个女人都有暴力倾向——”
“别管他。”外婆亲热的拉着温若澜:“陪外婆说说话,让他一边凉快去吧!”
“失宠的孙子。”宣皓无奈的说着:“我还是到墙角去反省反省,为什么会失宠。”
看着这婆孙两一唱一合的,温若澜笑得合不拢嘴,是的,何瑛特别疼她,而外婆也特别疼她,她的人生,似乎已经很完美了。
庭院中,只有外婆与温若澜两人了。
外婆舍不得放开温若澜的手,放在自己掌心里,一反之前跟宣皓在一起的老顽童性格,认真的问:“阿皓对你好吗?”
温若澜羞涩的点点头。
“你说话呀。”外婆有些低声:“外婆看不见。”
温若澜这才发现自己的疏忽,于是,轻声而又幸福的说:“他对我很好。”
“阿皓是我看着长大的。”外婆的思绪似乎飘得很远了:“他从小就是一个极认真的孩子,对你,他可是花了不少心思,他在这儿上学的那几年,从来没有交过女朋友,后来,我听你妈妈说,他中意你。”
原来,原来妈妈跟外婆早就知道了,温若澜心底一暖,甜甜的笑着:“我知道。”
“你的脾气性格,我原以为,是吃不住阿皓的,却没想到,竟然将他拴得死死的。”外婆呵呵呵的笑,整个人像是年轻了许多:“这小子,也有今天。”
心底弥漫着浓浓的幸福,温若澜跟着外婆说了好些话,不过,偶尔她转头偷瞄着坐在墙角晒太阳的心爱的男人,心底又弥漫着一股无法描述的甜蜜。
“若澜。”外婆有些笑意的说:“如果我能在有生之年,早点抱上曾孙子,四世同堂,外婆的心愿就了了。”
“外婆——”温若澜撒娇的将头埋在外婆的双膝之上,红了双颊,整整一个月,两人是毫无节制的缠绵着,现在乍听外婆这样说,她反倒有了小小的期待,想着她的腹中如果有一个小小的东西,渐渐的长大,然后出生,长得是像他还是像她?她的目光不自然的又转身宣皓所在的方向,宣皓的薄唇一抿,隔着空间给她一个飞吻,温若澜笑意渐浓。
“若澜害羞了?”见她不语,外婆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乐呵呵的说:“傻孩子,孩子是请不来的菩萨,外婆也不是催你,只是希望你既来之则安之,如果有了,就生下来。”
“嗯。”温若澜依依的撒娇,是啊,澳大利亚的天空是那样的蓝,阳光是那样的温暖,是的,现在的她,已经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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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温若澜在宣皓的臂弯中醒来,却没料到刚睁开双眸,唇上便被那个坏男人轻轻啄着:“老婆,早。”
温若澜伸手搂过他的脖子,亲吻他的唇:“老公。”
“糟了!”宣皓有些无辜的叫着。
“怎么了?”温若澜见他的神情,有些担心。
“他又想了。”宣皓颇有些无辜的说着。
温若澜倒听明白了,伸手敲着他的头,半是娇嗔半是训斥的说:“你已经占尽了便宜,可别——”
“冤枉!”宣皓双手举过头顶:“明明有人也享受过了,还偏偏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温若澜又好气又好笑,伸手拧着他的耳朵:“你再说说试试!”
“我不敢了!”宣皓颇有些委屈的模样。
温若澜看着他的模样,笑开了怀,用手拍拍他的脸颊,好像是哄小朋友一样:“你乖乖的听话——”
“我很乖!”宣皓故意温顺的说:“可是,有人不乖。”
“外婆还在等着咱们吃早餐呢!”
“外婆更希望抱曾孙呢!”说着,他搂过她。
温若澜突然亲吻他的脸庞,似是安慰着:“外婆也不急于这一时吧!”
“我急!”知道昨晚累坏了她,可是,他就是忍不住想要逗她,他最喜欢看着她欲迎还拒的害羞模样。
温若澜安静的与他静静相拥,眉眼微垂:“你明知道人家…”
他的轻吻落在她的额角,呼吸扑向她的耳间:“我怎么不知道?”他的话既暧昧又温柔:“我不过是在想,你的腹中,”他的手摸向她平坦光滑的小腹:“是否已经有了我们的孩子。”
“哪儿有这么快?”温若澜害羞的说着,不敢看他,心底却是满满的喜悦。
“怎么没有这么快?”宣皓反倒问她:“我可是天天努力勤奋的‘工作’。”
温若澜害羞不依的捶着他的胸口,转而突然想到了什么,“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忍了好一会儿,她方说:“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了,可是,可是,我却从来没有……”说到这儿,她颇有些担忧。
“小傻瓜!”他的吻落在她的眉心,她的眼睑上:“我不给,你怎么会有?”
他的话,她似乎更不懂了,睁着迷茫的眼眸看着他。
“我比你年长,当然有些事比你懂些。”他的话中带着丝丝温柔:“你还是学生,怎么可以怀孕?”他边说边伸手替她捋着耳畔的发丝:“所以,我一直都有服药。”
温若澜突然间大恸,眼底升起淡淡的薄雾,却愈发觉得他的脸有些模糊,是的,她好感动,于是俯在他的胸口,静静的,静静的,听着他的心跳。
他的手,感觉到一滴湿润,低头一看,发现她心爱的小女人正在默默垂泪,他温柔的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水:“小傻瓜!哭什么?”
“老公,谢谢你。”是的,她感动得一塌糊涂。
“你不恨我?”他拥着她,想着这些年来跟她发生的点点滴滴:“小温温,对不起,我知道,我曾经对你做的那些事情,肯定给你带来了伤害,不过,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无法不去想着你,我无法不让自己去找你,我无法不去拥有你,每个夜晚,我只想拥着你入眠,只想你在我身边,你说我自讨苦吃也好,自作多情也罢,可是,我就是想要跟你在一起。”
温若澜摇着头,眼泪纷飞:“老公,我爱你。”说着,献上了自己的吻,学着他曾经的模样,她的舌越过他的唇,进入他的口中,灵巧的舌头互相纠缠,爱人之间,心灵相通,互相取暖。
“你好坏,怎么那么小就知道那些事了?”温若澜坐在梳妆台前梳头,轻嗔的看着镜子里那抹修长的身影。
宣皓呵呵呵的笑:“我有什么不知道的?”说着套上一件T恤。
温若澜想想又觉得感动,虽然那个时候两人并没有坦呈心扉,可是,他都会替她着想了,所以,她心底又觉得幸福极了,是啊,这个男人,爱她这么多年,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在澳大利亚呆了几天之后,两人起程回了南河。
刚下飞机,老何的车就在机场外等候了,整整的一趟旅程,二十多天,温若澜有些倦意,与宣皓坐在车后排,将头轻轻的靠在他的怀里,闭着眼眸睡过去了。
车子驰过南河熟悉的街道,宣皓看着怀里的小女人,心底是满满的暖意,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变得美好了起来。
车子很快驰进宣宅,宣皓拦腰抱着温若澜往客厅走去。
温若澜悠悠的醒了,见到了家,便要下来,可是宣皓却宠溺的笑着:“让我抱你进房间。”
她有点不好意思:“别人看见了可不好。”
“怕什么?”宣皓边走边笑:“小温温,你太瘦了。”
温若澜见宣宅的花园里没有一个人,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既然没有人,那么,他要抱她就抱吧,于是也开起了玩笑:“我可不敢长胖,就怕你以后抱不动了。”
宣皓夸下海口:“我怎么会抱不动?”说着,将她轻轻抛了起来,在她的惊呼中又稳稳的接她入怀。
“别使坏!”这是这一个月来,温若澜说得最多的一句话。
“我正经得不得了。”宣皓唇畔的笑意总是抹不去,宣宅的落地玻璃窗全被拉上了,可是,客厅门却是大打开的,他抱着心爱的女人走了进去。
轰然的礼炮声,吓得温若澜紧紧的搂住宣皓的脖子,卧在他的怀里不敢抬头,可是,接着响起了音乐声,她抬起头,瞬间漫天纷飞的花语,洋洋洒洒的落在一对新人的身上。
周遭响起了歌声,何瑛带着宣宅的工人们一起唱着祝福的歌曲,大家拍着手,脸上洋溢着微笑,朝他们靠拢过来。
温若澜见状,赶紧从宣皓怀里下来,又羞又窘,脸上染着一片红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