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妈妈就是方佳倩吧?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你的五官和身材简直就是我和你妈妈的完美结合体。”这是淡定版。
“真的是你吗?我的女儿?你妈妈还好吗?我真是该死!居然让你们等了6年!我该怎么补偿这6年来犯下的错呢?让老天爷好好惩罚吧!”这是悲情版……
不管他做出哪个版本的反应,我都会第一时间张开双臂扑上去熊抱!
然而,梅延凯的反应却完全跳出我猜测的上千种版本,以绝对创新的对白当场击毙我的身心!
“我就只有一个女儿了,你会帮我的吧?”梅延凯情深意浓地瞅着我,可惜那情那意都不属于我,而属于梅紫芸,只属于她。
我张开双臂准备拥抱,听到他的话之后,我只好顺势将掌心向上一翻,假装轻松地说道:“没问题!没有恶魔工作室办不到的事!”
刚说完不经大脑的话,我就意识到要办的对象正是此时站在我身边这位帮过我好多次、并且似乎对我的感情超过喜欢程度的男人!
我一定是疯了,否则怎会答应帮一个始乱终弃的男人、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
我一定疯得不轻,否则怎会答应别人去恶整一个可能和南宫成武一样爱我的男人呢?
歉疚的目光转向东方天煞,他全然不知我答应了梅延凯什么,所以依然笑得充满爱与梦幻。
正当我的心灵被道德与承诺夹击时,一个饱含惊险和担忧的洪亮声音冲入耳膜:“小爱爱!危险!”
话音刚落,我的身体就被一股熟悉的力量带离以东方天煞为中心的方圆5米之外。
只见一把折射着夏日夕阳的银亮锅铲从我右侧伸出来,在空中比划着,南宫成武又发挥长舌妇的功力开腔了:“变态臭脾气,你看你每天这么接近我的小爱爱,能讨到媳妇吗?男人嘛,要心胸阔达些,不要把自己绑死在一棵树上!特别是对心爱的女人,当放则放,不要等到人家被逼得不耐烦了说出狠话……”
可惜,东方天煞对他的碎碎念似乎已经免疫了,完全像一樽不怕风吹雨打、不惧黄沙飞土的兵马俑雕像,脸上尽是纯粹的无动于衷。
我不知道他是强装表面淡定还是果真内力深厚,只知道他此刻关注的焦点还是我,因为他用那两片随时能够吐出令我元气大伤的惊险字词的厚唇说道:“你还打算瞒多久?一辈子吗?你觉得你妈妈如果在这里的话,她会乐意看到你这样吗?”
“瞒什么?小爱爱!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你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你要给人家戴绿帽也要先通知人家一声嘛!不要不通知,毫不设防就给人家戴绿帽嘛!人家的心……”敏感得接近神经质的心脏科医生念叨病又发作了。
此病一旦发病,短时间内几乎没有任何个人或组织能够阻止他合上嘴巴,就算天才缝纫师也无能为力。
“你现在不说出来,难道你能保证梅紫芸那颗小草莓……不说?你有把握老……狸的下属能憋着不说?”东方天煞一如既往地温柔目光抚上我的脸颊,但他柔和的声音被碎碎念医生的念功掩住了,以致于有些字词听得不太清楚,而他也注意到这一点,但光靠他三两下的怒视远远不够,碎碎念医生依旧忘我的陶醉在自己的激情演讲中。
“闭嘴!变态医生!”石膏脸终于受不了他的干扰爆发出雷吼声。
碎碎念医生愣了一秒,又继续滔滔不绝地抱怨:“啧啧啧!你成天这样大嗓门能找着媳妇吗?你……”
这回,一个白皙的巨拳挥向南宫成武的俊脸,暂时中止了他的碎碎念,但他躲开后又像讨厌的股票销售电话,无休止地扰乱在场所有人的听觉神经。
东方天煞的脸暗沉到了极点,终究还是放弃去堵住那张永不停歇的嘴,但他做出了更加令人窒息的动作……他伸手探进口袋里,神秘地取出一条折叠整齐的干净手帕,在摊开手帕之前,他径直越过我走向梅延凯。
然而,就在擦肩的那一瞬,我瞥见从手帕里滑出的一小截黯淡的银链子!
我的心脏仿佛瞬间从胸腔第三到第六根肋骨间提到第一根肋骨,大幅度的狂跳几乎要击伤我胸腔的肋骨,一种不祥的预感即刻将我罩入黑暗中。
手帕里的东西是我戴了10年的项链戒指!
这个觉悟像两根无形的钢针直扎进我两边的太阳穴上,接着又有两个无形的电夹接上钢针,再通电……
就在世界末日来临的前一刻,我飞身以饿虎扑食的凶猛气势扑向东方天煞手中的帕子,眼看手帕已经近在咫尺,几乎要被我的手触碰到,周身突然闪过一阵局部的小型旋风……手帕不见了。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随着我的脸颊贴上突然出现的不明物体传入耳中,紧接着一双结实的铁臂箍住我的腰身,令我动弹不得。
“小爱,你想逃避到什么时候?”奸猾的石膏脸在我头顶上轻声问道。
不容我阻止,他已经把手帕里的东西抖出来了!
毋须环顾四周,我就意识到梅延凯已经看到项链戒指,他脸上的表情是喜是忧是哀是怒,都直接影响到我这颗敏感的心!
我不敢去看这个父亲的表情,把头钻进东方天煞的怀里,就像鸵鸟把头埋进土里一样,试图躲开即将看到的一切。
不料,梅延凯却说:“那是我送给紫芸的东西!你是怎么……”
东方天煞打断他的话说道:“老狐狸,先声明一点:这条链子不是梅紫芸的!不相信,你可以现在打电话问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