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我在心里回答了自己,刚要答应他的整人计划,却被门口熟悉的雷声打断:“老狐狸,果然只有舆论的力量才能让你承认当年的过错!”
寻声望去,一根擎天柱立在门口,挡去了大半光线,几乎像关上了半扇门。
天哪!赐我一个神级裁缝师把这个男人的嘴巴缝上吧!他一定是来揭破我和梅延凯血缘关系的!
不等我赶走东方天煞,梅延凯就抢先为自己辩解道:“什么过错?过去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自己良心的事!”
“你TM确定没有做过?”东方天煞大声爆粗口,完全没把他当成一个长者,继续以讽刺的质问凌迟这个年过半百的老男人:“你TM仔细想想!过去6年真的没有吗?还是你到处播种,压根就忘记了?或者是你年老体衰记性差、根本记不住自己还有个……”
噢迈嘎!我原本还打算等梅延凯有朝一日对我妈妈回心转意,这个臭脾气的男人根本就打算在今天直接把他活活骂死嘛!
为了防治命案发生,我赶紧吼断东方天煞的犀利质问:“好好地,你跑来打扰我的生活干嘛?”
东方天煞即刻敛去恶戾的神色转向我,柔情似水地回道:“我说过你会主动来找我,可是我等了一整天你都没有出现,我只好亲自过来了。”
啧啧啧!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就算他等一百年我也不会主动去找他!
原以为忍着不中他拿梅延凯开涮的激将法就可以避开和他交集,看来我这个想法太天真了!要摆脱这个狗皮膏药似的男人根本不是一天两天、一招两招就能搞定的!
梅延凯瞥了擎天柱一眼,着急地转向我询问道:“梅小姐,你愿意答应我刚刚的请求吗?”
“答应什么?答应不埋怨你现在才来认她这个女儿?还是答应不怨恨你抛弃她的妈妈令她陷入单亲家庭的悲剧?你TM要是……”东方天煞还想骂出更多令人丧胆的粗话,好在我及时跳过去压住他的嘴。
不过,接下来我要面对的却不是堵住嘴巴这种简单的体力活,而是如何用我的三寸不烂之舌把东方天煞已经吐出口的事实扭曲成毫无关系的凡间故事!
然而,不等我开口,梅延凯就疑心重重地走过来,硬生生挤到我和擎天柱之间,气急败坏地质问他:“你说谁的女儿?我抛弃谁了?”
“你!说的就是你这死老狐狸!难道要我直接喊出名字吗?她、梅馥爱就是你、梅延凯的女儿!”东方天煞直指梅延凯的鼻子咆哮着,完全有拧下他鼻子的倾向。
可是梅延凯下巴上还留着势利眼早上的齿痕,这怎教人忍心再看到他那张英俊的老脸再受伤害呢?
我慌忙把这个擎天柱般的高大男人推出门,一边用恶戾的眼神示意他噤声,一边回头对梅延凯说:“您千万别在意,他今天还没吃药呢!您也许不知道,作为东方传媒的总裁,面对那么多竞争对手,那么多员工的生计,他压力很大的,所以有的时候一激动就会胡言乱语,把猫说成狗,把人说成鬼,把大象说成老鼠!哪一天您要是听到他说曹操骑着白龙马和三剑客一起搞文化大革命,您也别惊讶,那准是他忘记吃药了!”
梅延凯被我唬得一愣一愣的,又以同情的目光朝那张早已不知变成何种颜色的石膏脸一阵猛瞧。
石膏脸也被我突然给他乱加的病症怔住了,呆呆地瞅了我几秒钟才回神。
“他还没看到你一手捏造的晚间新闻!我警告你不要乱说哦!”我扯住他的衣襟拉向自己,低声警告道。
“噢!对,我忘记吃药了。”狭眸闪过一丝狡猾的信息,石膏脸突然贴过来凑到我耳边,以微不可闻的声音问道:“你说我该吃什么药呢?那一夜你带去树之迷宫的那些?”
这个杀千刀的又提起那个令人不堪回首的夜晚,那个我恨不得当成擦过P眼的卫生纸冲掉的夜晚!
“不要提树之迷宫的事!变态!”我心虚地低吼道,心里爬过无数慌乱的小虫,径直把他推到门外更远的地方。
“那你要我提什么呢?”东方天煞随着我的推搡小步后退,一边轻笑着瞅进我眼里:“提昨天你当着我父母和两个色医生的面,把承诺借肩膀的事甩得一干二净?还是什么都不提,你跟我搬回富人小区住?”
“我都不要!都不要!”我甩开他的衬衫领子,眼角的余光瞅见梅延凯正从别墅走出来,赶紧压低声音冲眼前这张盈满戏谑淫笑的石膏脸恶声威胁道:“不许提我和他的关系!一个字也不许提!否则让你知道恶魔工作室的厉害!”
“所谓的恶魔工作室不就是你一个人吗?”石膏脸浅笑着整了整衣服,语气里充满轻蔑。
“是我一个人,但是我有强大的后盾!”我举起拳头向他示威,但耳边梅延凯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更加紧张,恨不得请魔术师当场把这根随时令我无地自容的柱子变走!
梅延凯走到我跟前,咕噜着一双大眼,把我整个脸打量了无数遍,时间之长令我误以为他是在数我脸上的毛孔数量!
我尴尬地笑笑:“您不会当真了吧?”
这个酷似90年代明星的老男人依旧专注于自己的世界,像个严谨的面部整容医师似的,反复再三地观察、目测、估量我的五官。
“女儿啊!你是我的女儿啊!”很遗憾,这只是我对他即将做出的反应做的激动版猜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