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麦像没有听见西子的嘲讽,她问:“你用香水?”
霍少霆只是含笑看她,并不回答。
“你和荣家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出席荣天悦的宴会?”她又问。
答话的还是西子,“小姐,你都不看报纸新闻的吗?居然问霍大少和荣家是什么关系?”
麦麦又问:“你脸上的疤痕是哪里来的?”
霍少霆的脸色未变,倒是那个西子似乎被惹怒了,“丰小姐,你不觉得过分了点吗?”
麦麦当她是空气,依旧痴痴盯着霍少霆,她说:“不答也没有关系。我知道。”
“哦,你知道?你知道什么?”霍少霆终于饶有兴趣地开口。
“我知道你刚才说谎了。”麦麦说,有酸涩的眼泪涌了上来,冲进眼眶,在那里打转,“荣家的管家是新聘的,他根本不可能知道我眼镜的度数……”
“好了。”霍少霆抬手打断麦麦,他伸出手含情脉脉地,轻轻地抬起她的下巴,玩世不恭地说:“如果你看上我,直接说就好了,何必绕这么大弯子?”
“少霆!”西子瞪着眼娇声不满呵斥。霍少霆笑了笑,转身抚摸着西子的头发,弯腰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乖,别闹。”西子立即乖巧的像只喵咪,满足地靠进霍少霆的怀里。
霍少霆一手拥着西子,半眯锐眼享受软玉温香,一边鄙意似的上下打量着麦麦,“别说我没给过你机会。”邪恶的视线停驻在她的胸前,“先把自己养胖些再来找我,我不喜欢瘦的像排骨一样的女人。”
西子傲人的胸脯已经在轻轻磨蹭着霍少霆结实的胸膛,惹得霍少霆龙心大悦,勾起她精巧的下巴亲吻起来。
麦麦眼眶里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掉,可是她却坐在那里没有动,视线一眨不眨地盯着近在咫尺却和别的女人缠绵的男人。
车内的空气越发升温,霍少霆调情的手段实在高超,那个西子已经忍不住娇声嘤咛出声。
那声音就像锐利的刀片一刀一刀地凌迟着麦麦的神经,眼看着活色生香的限制级画面就要在面前上演,麦麦几乎就要无法忍受,夺门逃去。心像有人拿着一根锥子一锥一锥地刺,可是痛的越真切,思绪越清晰,那种清晰的念头牢牢抓住了她,黏住了她,她就坐在旁边静静的看着,一眼不发,默默地看,眼睛睁得很大很大。安静的像一缕哀伤的幽魂。
最后,看得西子都进行不下去了,她推开霍少霆,娇声埋怨道:“少霆,人家不喜欢有别人在边上看嘛。”
“我不在意,丰小姐也不介意,你怕什么。”霍少霆坏笑着说,“现在我说刹车,你能舍得吗?”
“讨厌!就知道欺负人家!”西子的粉拳捶在霍少霆的肩膀上,惹得他哈哈大笑,一把撕开绯红礼服的衣襟,活色生香坐在怀中,霍少霆的眼睛明显变暗,声音也粗鲁许多,又粗鲁地撕开她的裙子。布料碎掉的声音在密闭的空间中听起来那么刺人耳膜,仿佛他撕碎的不是一块布,而是她的心。
她就要坐不住了,眼皮打颤,肩膀打颤,全身打颤,紧紧的握住的拳头也在打颤,胃里有一股酸水直往鼻腔里冲,可是,她拼命忍住胸腔里的反胃,拼命地盯着他。
他的手已经挪到了自己西装裤的拉链上,缓缓下拉,似乎最后一刻,他才又意识到她的存在似的,转头,挑眉问道:“你确定真的要一直坐在这里看到底吗?”
麦麦突然尖叫一声,夺门而逃,跌跌撞撞地奔下车,靠在路灯杆边,剧烈地干呕起来。像要把胆汁吐出来一般,眼泪,鼻涕,酸水,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不!不不!他不是李鸿朗!李鸿朗绝不会做出这么恶心的事!李鸿朗绝不忍心这样伤她!
可是……他又是谁……李鸿朗又在哪里……
麦麦顺着路灯杆滑坐到地上,掩面大哭起来,泪水顺着眼角不停地掉,地上很凉,她下车时又忘记了带外套,眼泪滴在地上汪成一滩水,水很快结了冰,可是她却完全不觉得冷,仿佛一个被父母遗弃的孩子,坐在那里嚎啕大哭,四肢冻得失了知觉,可是头脑却异常清醒,她仰着头,黑暗的天空越发冷清,无数的星星在黑暗中闪烁。
是的,她记得抬头了,而他呢,是否正在看着她?
她哭得似乎断了气,不知哭了多久,直到嘶干了嗓子,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最后她只能仰着头,干张嘴,眼泪还在不停的滚落。地上的那滩水越来越多,冰结的越来越厚。直到泪也流干了,她依旧在那里坐着。
她不确定自己在等什么,不确定是否能等到,可是,就像此前做过的无数次的一样,她怀着唯一的一线渺茫的希望,往死里折腾自己,只希望奇迹能够降临。
李鸿朗,你说过的,你会一直看着我。我幸福时,你或许不会打搅,可是我不幸时,你定会出现。你看的了吗,如今我何其的不幸,我何其凄惨,你呢?你人在哪里!
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由远及近,在距离她不远处停下,然后又悄悄地靠近,她心猛地一动,她小心翼翼地转头望去,又像无数次一样,希望的泡沫在还未成型时便被残酷的现实无情地戳破。又是这个鹰三!就像个影子,就像个鬼魅,老是在她等待他的时候出现,老是破坏她的计划,老是无情的摧毁她最后一丝希望!
她恨鹰三!她最不想见的人就是鹰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