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月看着眼前的楼阁,近在咫尺,云雪依连他的面都不见,虽说昔日“交情”不是很好,却也是熟识的友人,加上管家百般阻拦,实在可疑。冷冷就笑:“罢了,在下也不与你为难,传到外头去,人家还当我棋罗岛的人行为野蛮。”
管家送一口气:“谢秦公子!”
“那在下就告辞了。”秦时月说完,优雅地转身离开,眼角瞟见,二楼窗边隐约一个人影躲在那里。
夜深,秦时月一身黑衣蒙面,进入风云山庄,轻车熟路地找到这栋独立的小楼,一跃便上了二楼。
云雪依虚弱地躺在床榻上,面色暗淡,已到深夜却还没有入眠。
秦时月仔细探看了一下房内,便推开了窗户……
“谁?”云雪依惊吓地看见有黑影自窗户上跳下。
“秦时月。”秦时月合起窗子,飞快地来到她的床边,同时扯下蒙面的黑布。
“秦时月?”云雪依吃惊极了,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他,三年未见,还是看的出他就是以前经常逗自己哭的坏小子。
秦时月仔细看看她的面色,皱眉:“你这病有多久了?”
她想一想,苦笑:“两年多了。”
“也就是说你才和水无涯结婚,就病倒了是吗?”秦时月笑地讽刺。
她点点头,脆弱的容颜带着掩饰不住的悲苦。
“你中毒了。”连脉搏都没有探测的秦时月果断做出结论。
“我知道。”她反应平淡,引来秦时月侧目和不知名的怒火:“你就这样爱他吗?即使他夺走你的一切?”
是的,现在这风云山庄一草一木都是水无涯的,就连她活命与否都是水无涯一句话说的算。云雪依的眼泪滑落眼角,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秦时月不愿逼她,起身四处看看,看见桌上的一只饭碗,走近,竟然有一种发霉的气味,原来只是一碗米饭上浇些菜汁。拎起茶壶,倒出水来,也不知道是馊了几天的茶水。
云雪依垂下眼帘,咬唇后为难地开口:“我好渴,也有……有些饿……”
“活该。”秦时月不冷不热,他就这性子。但是说着话,却在皱眉想着弄些什么吃的,想了想,转身来到她的床前,弯身就将她抱了起来。
“你要做什么?”云雪依吃惊地几乎叫起来。
“带你离开。”秦时月果断地说道。
“不。我不要走。”云雪依立刻便哭了:“这是我家,我不要走。”
“你疯了吗?你看看你现在过的什么日子,一个千金小姐贵夫人,却连个下人都不如。你看看你房里这些蒙了尘的衣柜妆台,桌上的馊饭和茶水……”说道这里,看着捂着嘴哭泣地云雪依,他说不下去了。
窗子打开,秦时月抱着云雪依以轻功飞掠,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第二日,水无涯便在修罗殿得到了消息,云雪依不见了,但是前一日有棋罗岛的秦时月拜访。
靠在窗前,手里握了一卷书阅读的水无涯,静寂的心底开始产生波纹,不好的预感。
舞幽草神情冰冷的坐在窗外的长廊上,隐约听见屋里的对话。脚前卧着一只小白狐,伸手抱起来,抚弄着小白狐柔软的皮毛。记得以前这里有大的白狐狸,可能是它的宝宝。
上好的点心全部便宜了小狐狸,伸着爪子在盘里吃了干净。
软软的温暖的毛,她将脸贴在上边,看来时月已经带走了云雪依,真是太好了。
天门的高风非,海门的龙京海,都不在修罗殿,也不听人提起,已经觉得怪异。郑纳言在修罗殿甚至是水无涯的风雨楼穿行自如,气态从容淡定的冷酷模样,更让她觉得哪里不对。水无涯是修罗殿的修罗王,一向爱清净注重个人隐私的他,怎会容得他这样放肆?
“傻瓜!笨蛋!”猛有人含笑却骂得爽快。
她抬头去看,清瘦伶俐,是苏默,也是红衣,才一晃神,下巴猛地被细长的手指狠狠撮住并仰起,对上他愤怒的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
针样的锋芒突然逼来,苏默连忙松开她的下巴,转身,却是看见水无涯深沉冷酷的眼睛。
心里难受,他却立刻笑了,孩子一样笑着跳着跑过去,软软叫一声:“主人!”腻着水无涯的肩膀,身高只到水无涯肩上的他,嘟着嫣红的菱唇,像是讨巧撒娇的猫咪,这样娇俏迷人,让人情不自禁地怜爱。
舞幽草抱紧小狐狸,将头转去一边。她被软禁在这风雨楼,武艺不及水无涯,还要时刻出现在他眼前,她没有逃走的机会,她讨厌他,很讨厌。
水无涯轻轻笑起,故意两指抬起苏默的下巴低声说话,逗的苏默浑身酥麻,娇笑出声,恣意调情一般。
好巧不巧的,郑纳言突然走来,直直走到她面前,薄薄的唇角带一丝冷冷的笑意:“妒忌了?”虽然是他杀了东方昂,但是这笔帐是记在水无涯头上的,她肯定恨他,这会儿苏默与水无涯的恣无忌惮,相信她更是恨不得杀了水无涯。
舞幽草低着头,抚弄小白狐的手也停了下来,水无涯自不远处将冷冷的视线投放过来。
郑纳言微皱着眉峰看着不哭不笑的舞幽草,突然伸手将她拉起来。
舞幽草一愣,看着郑纳言,却被他强行拉走,急忙开口:“你干什么?放开我……”她不喜欢他碰她,一点也不喜欢。
“天门主。”水无涯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两人身边,郑纳言惊了一下将手放开,舞幽草看一眼水无涯,转身投入郑纳言的怀抱,笑起来:“你刚才要带我去哪里?好玩吗?快点走好不好?”
郑纳言潜意识将舞幽草抱入怀中,十分惊讶,更多的是受宠若惊,看着水无涯突然的脸色大变,顿时了什么。于是笑道:“当然好玩,我们马上就去。”说着转头看着水无涯:“我们可以走了吗?”
“走啊。”舞幽草等不及水无涯说话,死活拽着郑纳言,郑纳言对水无涯笑着:“那我们先走了,主人。”两个字的主人,明明是恭敬的,却是浓浓的讥笑和讽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