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日,曼珠都待在长情殿中,思索着,计划着,她相信皇上和清镜必有一个是沙华的凡世之身,但想到皇上的冷漠,她心中更愿意相信清镜公子才是前世那个温情的沙华。但是就算皇上不是沙华,他长着和沙华一般无二的模样也必有蹊跷,可是这该如何查清楚呢?
曼珠心里苦恼地想着如今我是一个凡人,没有丝毫的法力,况且还处于这陌生诡异的后宫之中,要如何接近那冷若冰霜的皇上呢?
曼珠坐在桌旁想着,想的头疼便用手使劲拍自己的脑袋,正巧细月进内殿里来,忙拦住曼珠的说,着急地说道:“美人这是做什么?”
曼珠抬头看着细月说道:“细月,我有好些事情想不明白,想的我头疼。”
细月温柔的把曼珠的手轻轻放下,帮她到了一杯茶说道:“美人如果有事情想不清楚,倒是可以去问问皇后娘娘。”
曼珠瘪了一下嘴,叹了口气说道:“皇后娘娘怎么会知道?”
细月笑着说:“美人不知,皇后娘娘不但聪慧,而且善于占卜,皇后娘娘的占卜之术就是皇上都十分信服的,美人不知,当年皇上之所以能够顺利登基,还是多亏了娘娘的占卜之术呢。”
“真的吗?”曼珠看着细月,不太相信的问道。
细月接着说:“美人难道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入宫的吗?那西郊林中有祥瑞之气就是娘娘占卜出来的,皇后娘娘说美人是我们大新朝的贵人,可以给我大新朝带来好运,结果皇上在西郊狩猎时果然就发现了美人,美人不但给我们大新朝带来了边关的捷报,而且人生的如天仙一般呢,这年龄,相貌,家世都和皇后娘娘的推算都相差无几的。”
“竟然是占卜出的。”曼珠小声嘀咕着,虽然她深知自己不是什么大新朝的贵人,但细月口中所述的皇后的占卜异能也实在是让她惊讶不已,此情她只知道皇后娘娘是名门之女,没想到还能通晓玄算之术。
“是啊,就是占卜出的,皇后娘娘观星占卜的本事可是太史令也自愧不如呢。”细月说着,言语中满是敬重。
曼珠叹了一口气,说:“只是此刻我的事情怕是皇后娘娘也占不出来的。”
细月的两只眼睛盯着曼珠,满是好奇的神情,心中不解美人刚进宫不久,会有什么难言的心事啊。
曼珠也注意到了细月的眼神,拉着她的手让她在身边坐下,细月既不敢坐又不敢违抗,只能僵站着,最后曼珠有力一扯,她才怯怯地坐了半边的凳子。
曼珠看着细月的眼睛,笑着问道:“这皇后娘娘真是让人敬服,你跟了皇后娘娘那么久,给我讲讲她的故事,也给我解解闷。”
“皇后娘娘?美人想听什么?”细月疑惑地问,不知从何说起,言语之中又有些小心翼翼。
曼珠看出了细月的顾忌,皇后娘娘是她的旧主,自然对皇后娘娘的忠心要比对她这个不足一月的主子要更多一些。
“无妨,比如说皇上和皇后娘娘的脾性喜好,我想这后宫不比山林,我还是多知道一些以免日后犯错。”
细月点了点头,心头放松了下来,开始努力的思索着一些细节。
细月说:“皇后娘娘在将军府时很受老将军的疼爱,娘娘心怀慈悲,性情温和,对老将军很孝顺,对我们下人也很好。那时的皇后娘娘终日待在府中,很少出去,家中两位兄长虽然都在朝中身居要职,但是娘娘平时却很少关心朝堂之事,只是喜欢读读书,做做女红。嗯……好像不曾记得娘娘曾经有什么忌讳之事,只是娘娘身体一向羸弱,喜静不喜动,也不喜欢热闹,入宫之后也很少与其他两位娘娘走动。”
听了细月的话,曼珠心中想这个皇后娘娘看来是个柔善的角色,日后在这宫中该是不会为难她的。
“那皇上呢?”曼珠又问。
细月警觉地向房门看了一眼,见房门关着,还是压低了一些声音说:“美人,宫中不得擅议圣上的。”
曼珠点了点头,身子向前靠了一下,以便听得清细月的声音。
细月说:“奴婢虽跟随皇后娘娘入宫,也随身伺候,但是却很少见到皇上。”
曼珠惊异起来,看着细月,眼中满是疑惑地说:“我一直认为皇上与皇后娘娘是恩爱夫妻呢。你不是曾经说过在这后宫,皇上只去皇后娘娘那里吗?”
细月也一眼的不解地说:“确是如此,皇上从未去过另外两位娘娘那里,但是去皇后宫中也很少,而且去了也只是稍稍坐会与皇后娘娘商量些事情,而且……”
细月轻轻咳了一声,大着胆子将脸凑了过来,在曼珠耳边小声说道:“而且皇后娘娘从未侍寝。”
曼珠觉得有些难以置信,瞪大了眼睛追问道:“这怎么可能,那帝后大婚之日?”
细月继续小声说道:“大婚之日,皇后娘娘身体不适,皇上体恤,所以……”
“竟有这样的事啊。”
曼珠回想起那日在御花园中见到皇上也皇后娘娘同坐,皇后娘娘并无敬畏拘束,皇上似乎对皇后娘娘也如平常夫妻一般尊重,怎么看都不像有所嫌隙的样子。
“虽说皇后娘娘身体羸弱,但我看娘娘的气色并不像有什么大病的样子,入宫近两年都从未侍寝,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况且其他两位娘娘总不会也是病着的吧,难道皇上他……”
曼珠的还未说完,细月就一脸紧张的看着她,示意她不要继续说下去。
“没事的,现在房中又没人。”曼珠安慰她道。
“美人有所不知,”细月小声说道:“奴婢知道美人要说什么,这宫中同美人有同等疑惑的人不在少数,去年年末仪妃娘娘不满终日无法面君,又从宫外打听到皇上登基之前就素来不喜女色,左右伺候之人也皆是常侍,护卫,于是在宫中大肆抱怨,说皇上……皇上……说皇上可能……身体有恙,所以近不得女色,一时闹的宫中流言肆虐,这事后来传到了皇后娘娘的耳中,就将仪妃娘娘宫中的人统统杖责,几个贴身的年长的宫女被打的好几日不下不得床。皇后娘娘甚少责罚宫人,所以那次严惩将宫中的奴婢都吓坏了,谁都不敢胡乱说话,那仪妃娘娘也被吓着了,也不似之前那样嚣张跋扈了呢。”
细月讲的心惊胆战,曼珠却不以为惧。
“那皇上他到底是不是?”曼珠继续追问。
“奴婢不知,奴婢不知。”
曼珠看着细月谨慎的样子,猜想那皇后娘娘严厉的时候怕也是很吓人的,不过这细月也确实有些胆小,这房中并无他人,她还是如此的谨慎,看来她是亲见了杖责之刑,又最怕那杖责之刑了。
曼珠不再追问,吩咐细明日一早准备一些滋补的汤羹,她想去看看皇后娘娘,既是尽了礼数也多谢她那日在御花园中替她解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