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侍女很是担心,犹豫着欲上前劝说,却被三夫人制止,“你们出去吧。”
“是。”侍女们依言退下。
不羁卿渐渐松开了手,心中的窃喜犹如黎明前的曙光。“母亲,难道您有难言之隐?”
三夫人苦笑着点了点头。
“您是怕太过宠爱孩儿,让父亲误我以为被溺爱而不成材,最终剥夺了我舒适的生活,对吗?”从小到大,他一直不解原因,多次询问部落智者,而这个理由是智者的答复。
三夫人皱起眉,先是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
“不是?”不羁卿懵了。“难不成,您希望孩儿化悲痛为力量,振作成才?”
三夫人轻笑,而后摇了摇头。
“那因为什么?”不羁卿急了。
三夫人依旧摇头。
室内一片尴尬的死寂。
不羁卿慢慢抽出腰间配刀,面容上带着一丝邪笑,“母亲,这些都是您逼我的。”
三夫人一愣,“卿儿,你要做什么?”
不羁卿仰头看着屋顶,“母亲放心,弑母这种事,卿儿做不出来,何况我宁愿自己死,也不希望您有一丝危险。我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如果您心疼我,便告诉我冷落我二十一年的原因;若您不心疼我,那就眼睁睁看着我死。”
“卿儿,你疯了!?”三夫人想夺刀,却被不羁卿闪躲。
“疯?没错,我早疯了!母亲你知,我的心很疼,从懂事起就很疼,别人骂我欺负我,我都不疼;单单每次见到您对我视若无睹时方才疼痛无比。如今我想知道,到底是伤心比较疼,还是伤肉比较疼。”说着,不羁卿撩起袖子,修长白皙如藕的手臂伸出,佩刀慢慢搁在手臂上,轻轻一动,出了血丝。
三夫人顿时没了平日里的淡然,一下子冲上前去夺刀子。
不羁卿到底是平日里体弱多病,就体力上,无法与常年劳作的三夫人相提并论,很快佩刀便被夺下,只有光滑的手臂,与手臂上刺目的血痕。
“卿儿,求你别逼娘了,娘真的不能说,真的不能。”三夫人的痛苦绝无参假。
“为什么不能说?”不羁卿喊了起来,“有什么不能说?”
三夫人苦笑着将那佩刀放在脖子上,“卿儿,你这是要逼死娘?”
不羁卿一下子慌了,“母亲,您别……别冲动,我……我不是有意逼您,但您哪怕是说谎也行,哪怕是说一点点也行,最起码也给我一个交代……”声音中带了呜咽,声音越来越小。
三夫人幽幽地看了一眼不羁卿,挣扎了下,而后叹了口气,“好,就听你的,娘可以说一些,但你必须保证,从今往后不许再用死伤来逼娘了。”
“好。”不羁卿立刻拼命点头。
三夫人用自己的衣襟擦拭不羁卿的佩刀,“其实,我不是部落中人,甚至不是草原上人。”将佩刀擦得干干净净,而后亲手帮不羁卿将佩刀放入刀鞘。
不羁卿一动不动盯着三夫人,睁大的眼里满是惊讶。
三夫人见不羁卿惊讶的神色,笑了笑,“这件事,整个部落没几人知道,当年只有几名长老知晓,但如今,怕是只有盟主与北坤知道了。我,是西部村寨中人,是被村寨驱逐出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