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还是等会再吃吧?”宁唏寒手里端着刚刚做好的饭菜,站在床边无奈地看着误雪因为咳嗽而剧烈颤抖地身体。
“都一样的,拿给我吧。”
青菜粥被放在误雪的右手边,接着一叠叠清淡可口的小菜一一摆放在桌面上。
“闻着很香。”清清淡淡的香气扑面而来,误雪摸向右手边,将粥碗捧在手里小小的喝了一口,说着:“唏寒,你从梳妆台左边的第二个抽屉里把那个牛皮纸袋拿出来打开。”
宁唏寒轻轻应了一声,将筷子夹的青菜放在误雪碗里,起身走向门边。
“这是……”
“到时候之前的协议书一起交给墨然,剩下的事情他会处理。”误雪感觉胃里有些东西在翻滚,这几天只要吃些东西就会反胃,她强忍着呕吐的冲动继续往嘴里塞着。
“这是你的……遗嘱。”文件上的办理日期是竟然是个月前,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那是误雪来墨氏的前两天,看着上面张扬极端自我的签名宁唏寒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窗边的人。
“是我的遗嘱,有什么问题吗?”误雪微笑地询问着。
她唇边的微笑狠狠地撞击着宁唏寒,她知道在这个肮脏的世界里眼前这个微笑的女人是她看见的第一抹干净,她明明还有其他的选择的,可是,“你不想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吗?”
误雪抚着自己肚子里面的那个生命,感受着那种清晰的胎动,比起参与孩子的人生她更期待她有一个健康的生活环境。她的生命,不该被母亲遗弃,不该被父亲厌恶,不该带给所有人痛苦,不该……只存在空白的空间里。
她太清楚那种生命了,那种被晦涩充斥的人生她再太清楚了。
“生命于你,是什么?”
误雪听似平淡的问话狠狠地撞击着宁唏寒的耳膜,垂在身侧早已失去知觉的右手又在隐隐作痛。
“怎”
陆晨风曾经的问话,再一次回荡在耳边。其实她早就意识到了,在陆晨风那句问话的时候,她就已经清楚的意识到了。
看着误雪被病痛折磨的消瘦不堪的面孔,宁唏寒明白,除去误雪被赋予的幸福,她们的生命太过于相似了,所以她总是能够看穿她包裹在华丽外衣下的残破躯体。
长久的待在阴暗里,她们渴求着相同的东西,生命的意义。
“什么时候交给三少爷?”宁唏寒黑色的眼眸恢复了以往的清静,将手中被自己捏的有些发皱的遗书装进牛皮纸袋。她们倾尽所有,只不过追逐着,这个灰暗暗的生命到底为了什么而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意义。
“手术结束之后。”
那样才叫遗书的,不是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