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有人放出消息,说你莫舞雪才是墨氏现在最大的股东。所以,有老头这个坚不可摧的大靠山墨氏就快跌停板的股票今天一开盘就一路回升。收盘的时候股价已经大幅度回升了。”
“……”误雪用耳朵与肩膀夹住手机,空出的双手抚着宁唏寒放在手边的油画笔没说什么。
“直接买下他们手里的股票不就好了。”曲晨的声音挂着不解再次从手机中传出,“为什么要跟墨氏的那群垃圾浪费时间呢?”
误雪抚着画笔的毛刷,唇边泛起淡淡的浅笑,宁唏寒选的这套画笔还真不错,“曲晨,你不觉得唯利是图的人,惊弓之鸟才是最适合他们谈判时的身份吗?”
“其实不管做什么,对老头而言,那都是举手之劳的事情。”
“怎么,对自己没信心?”
“你不用激我。”对于她调笑声掺杂的言语,曲晨的眉头微微一皱,“你觉得那是在侮辱墨言吗?在你为他铺设这些道路的时候让老头帮忙?”
“明天开盘将我手中百分之四十的股票抛出,剩下的事情你看着办吧。”
“他就真的这么重要吗?”曲晨追问着,他不懂那个软弱的男人到底哪里比老头好,“这一点都不像你!你这样把老头放在哪里?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会伤害到他?”
“你这样的性格任海洋怎么会允许你……”
“除了你,旁人怎样你以为老头会在意吗?!”曲晨的口气到底有多冲?误雪的耳膜被震得嗡嗡响,手机因为她耳朵离开自肩膀掉在了地上,而曲晨中气十足的声音依旧,“你到底知不知道老头有多在乎你!你说话啊?说话!”
误雪揉着自己发痛的太阳穴,对于这个小火车头有时候的直白她还真的有些吃不消,“你偷看过任海洋的笔记本,就该明白,我这条命15年前就已经被我放弃过了。”
“……”
“人活着还是死去在我看来没有什么区别,所以我用这条命给了我母亲解脱。而墨言于我,他给了我存在的意义,填补了我生命之中的空白,为此不惜背负满身罪孽……难道连这少得可怜的平静我都不该还给他吗?”
“我……”曲晨愣了愣,在那短短的几句话里他竟然感觉到一种毫无杂质铺满的真诚,那是以往不曾出现在她身上的情感。不曾出现在他们身上的情感,他们生存的空间这种感情少得可怜,不是没有只是被隐藏的太过深沉,“你现在所做的一切,只是要将墨言原本的生活还原。”
就在谈话要结束的时候,曲晨的语调变得平缓沉稳,“那,你还好吗?”
误雪拿着画笔的双手些微地停摆在半空中,眼底空洞的颜色晕染出一抹平和,“我,很好。”
“不介意我会转达吧。”
“随你。”
地上摆满各色的颜料盒子,误雪双手一一在上面拂过说着,“颜料盒的摆放就按着色相环的顺序吧。”
“知道了。”
“唏寒。你会做饭吗?”
“会。”宁唏寒略显迟疑地回答着,将起身的误雪扶到床边。
误雪止住脚步,回身面向宁唏寒,“长期昏迷的人醒来食用什么比较合适?”
“稀饭吧。流食比较容易消化。”
“教我做吧。”
夕阳的余光折射在误雪苍白的脸上,宁静而悠远。宁唏寒站在一旁静静地凝视着这个浅笑的女人,从小她就喜欢童话,她迷恋着那个可以拥有王子全部爱恋的公主。
她,幻想着那不沾染任何欲望的爱恋。
“怎么?娼妓也想当公主吗?”
宁唏寒眼底沾染着落日的血色,很久之前的话再一次浮现在脑海,提醒着她那将再一次蜂拥而出的贪念。可是,眼前的这个女人的一切总是让她感到透彻心扉的疼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