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怎么会?
误雪淡淡地笑着,阳光打在脸上的温度深深地刺伤着她。它无时无刻的提醒着她,是身边的这个男人给了她重生,用一辈子都无法抹去的罪换回她一个重生的机会。
他给她一个全新的灵魂和生命,让她可以忘却过往世界的冰冷空洞从而重新感受这个世界的温度。
“除非,它早就千疮百孔、几近腐朽,不然你以为单单一次投资失败就可以将墨氏毁掉吗?”耳边回荡着这个淡然到毫无温度的声音,那个冰冷的女人就是她,莫舞雪。
而,墨言却将那些被莫舞雪深深埋在心底的贪婪一点点一滴滴地唤醒。
“这件事情跟你没有关系,对不对?”墨语几近祈求的声音回荡在耳边,误雪的眉角有些微的皱起,墨语眼眸里面的清澈一如眼前。长久的沉默让所有人都是失去了耐心。
“你是来报复墨家的对不对?”墨言的母亲双手死死地握在身侧,眼前这双墨玉般的眼眸唤起了她心底深深地恐惧,“为了你那淫荡的母亲,你存心要毁了这里所有的人才甘心。对不对?”
耳边是明显地抽气声,一种紧张到无力呼吸的紧张感弥漫在整个房间。
“我说怎么会有人放着公主般奢侈的日子不过,竟然会放弃任海洋而选择嫁给言。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傻子都知道比起墨氏少奶奶的身份待在任海洋的身边才是更聪明的选择,墨凡眼底的怨恨层层的加深着,“你说话啊?从你三年前出现在墨家,这个阴谋就已经开始了。天啊……那时候你甚至才19岁而已。”
在她的双手即将狠狠地落在误雪的肩膀处时,墨言只是沉默地转身,将误雪护在墙壁和自己的怀抱之中。而,他这个行为更深的刺激着墨凡,“你在做什么?到现在这个时候你竟然还在护着她?你疯了吗?”
墨言只是沉默着,将怀里的人好好地护着。
“墨言!都是你,如果当初你不跟她结婚,不把她带到墨氏,现在根本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墨凡眼底深深地怨恨在阳光下属异常的清晰,她开始疯狂地撕扯着墨言的衣服,“你该死,现在,墨氏要毁在她的手里了而你却变得置身事外一样!墨言,你该死!你该死!”
墨言灰色的眼眸微微的晃动,瞳孔里面显现着无法抹去的凄凉,只是那中心依旧映照着那张绝美的容颜。
旁人对于此好像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站在原地欣赏着。
尖锐的声音不断地划过墨语耳膜,一张张因为恐惧、憎恨而扭曲了的面孔映照在他的瞳孔里面,他的双唇微微地颤抖着,为什么,自他出生这个家族就一直都处于互相猜忌、憎恨之中?
他们,不是一家人吗?
“够了。”老人无力的声音并为制止墨凡的疯狂举动,直到啪的一声,墨凡挥在空中的手突然定格,白皙的脸上在下一秒泛起鲜红的手指印记,“我说,够了。”
老人的视线落在墨言的身上,他只是静静地站着,耳后、颈项不知何时泛起丝丝的血迹。可,护着误雪的手臂仍不见放松分毫。
“究竟,要到什么地步你才能学会放手?”
“……”墨言没有说话,感到怀里的人微微地颤抖低头才注意到误雪的颈项、耳后都布满了细细的汗珠,“哪里不舒服?”
误雪双唇紧抿,纤细的手指缓缓地上抬,顺着墨言的肩膀擦过他的颈项在触碰到些许湿润的液体时她的手指变得僵硬,双眼无力地闭上。她承认,她比司徒语风狠上成千上万倍。
司徒语风不会对上官御说爱。
而,她却残忍的对墨言说了爱。
司徒语风,边界第一女公关,妖娆万分却睿智聪颖。她比谁都清楚,边界第一女公关这个身份,是那些所谓的上流人士用数不清的金钱和珠宝为她堆砌而成的困锁。
那是永久的标签。
一个直至死去也依旧无法摘除的标签。
爱她,上官御要将他视为生命的钢琴还有声誉、亲情甚至是性命统统交出作为代价。
她,舍不得。
舍不得将自己最爱的人放进一个如此凄凉孤寂的位置。
最后,她学会了对自己残忍。
“到底哪里不舒服,你忍一下我马上带你……”
“我来到这里的目的,你难道不想知道吗?”明显地感到环抱自己的双手猛地一紧,误雪的嘴角勾起微浅的弧度。而她,却将他世界仅有的希望一点点一滴滴的吞噬着,“为什么你从来就不去追究?……又或者你根本就不敢?”
“我不想。”
“呵呵……”误雪轻声地笑着,墨玉般的眼眸却漂浮着决绝的气息。她,不该的。不该让他留恋她的世界,“你不想?你以为这样所有的一切就可以……”
“我不想知道。”墨言的声音浮在耳边,隔断了她接下来的话。
他的声音轻轻的淡淡的。
可,停在误雪知觉里面的却像极了垂死者悲悯的乞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