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来这里并不是为了我自己的事情,我希望你可以跟小唏解除婚约。”
“这种事情不是应该她本人来跟我说吗?”墨言眼底微微晃动有着明了的痕迹,这是他来的目的。
“你应该很清楚,她把你看得比自己还重要。所以我希望你可以主动和她接触婚约。”上官语言语里面挂着难掩的责备与无奈,“她还小只是执着于自己喜欢的东西而不会看看她脚下的路早已弯曲背离了她最初的梦想。你的心根本就没有一丁点的空余可以放在她的身上。我不希望她以后的人生都在抱怨和悔恨中度过。”
“你今天之所以来到这里,并不是担心误雪的身体而是为了上官若晞。”墨言的食指在雪白的床单上缓缓地滑动着,沿着误雪的左手描绘着它的轮廓,“因为她们的母亲不同,所以才会被你区别对待?”
“她不是我的女儿。”
“‘我并不是一个孤儿……还记得你曾经问过我,在任海洋给我名字之前,我叫什么……没有。我没有名字。我也从来没有跟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共同生活过。在我6岁之前,我的世界只有我一个人……我的存在好像就是预备被人一次次的丢掉一样,就是这样可笑的存在。’这是误雪的原话,应该很清楚的解释了你现在之所以会这样的反应是为了什么吧。”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存在,又哪来的丢掉她?”上官御神情有些错愕地说着,眼神慢慢地变得暗淡仿佛已经预见了将来不可避免的悲剧,“她表现出来的柔弱无助也只是她手边的一个工具而已。我之所以这么说并不是在推脱什么责任,只是希望你可以正视她本身存在的问题。因为不可扭转的执着,总是不计代价的伤害着她自己。那是一种病态的恋爱观,如果不停止总有一天她会走上和她母亲相同的道路。”
“……”墨言轻抚着误雪泛白的指尖,像是锋利的器皿边缘一样狠狠地划伤着可是他依旧继续着。
她就是一个游荡着的木偶,披着华丽的外衣,不断地占据着丢弃着……“醒了?”墨言将手里的毛巾放在一边,只见误雪飞快地下床有些踉跄的跑进浴室趴在马桶上干呕着,她根本就没有吃过什么东西胃里苦涩的液体弥漫在整个口腔。
模糊中看见镜子里面的女人,苍白的面孔有些吓人,干涩的嘴唇也有些发裂。
那是谁?
墨言呆呆地站在浴室门边,房间里面静静的,水龙头里面的水缓缓地蓄满整个水池荡漾着波纹摇曳着无声的悲哀。
许久之后,误雪无力地闭上眼睛……
墨言走到她的身边,轻轻地环起她走向窗边……
“拿掉小孩吧……”
误雪纤细的指尖缓缓地滑动着,描绘着床单上隐隐显现的纹样徒劳的想要找寻着它的终点,“你真的很好笑耶,打算替任海洋善后吗?这个小孩很有可能不是你的。毕竟,我上床的对象并不止你一个人,不是吗?”
“不要讽刺我,你知道我没有那个意思。”她只是在笑,那里面布满了嘲讽刺的他的眼睛发痛。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那个意思,但是我知道你应该高兴才对啊,毕竟这是一个机会。”墨言静静的注视着误雪低垂的发丝,他看不清楚她的脸只是她颈项依旧清晰的淤青。“什么?”
“不是一直希望我消失不见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哟。也许我会在分娩的过程中死掉又或许还没有等到那一天我就……”
“你是不是一定要把我逼疯才满意?我希望你消失?如果我要那样的话,三年前我就那么做了。还要等到今天吗?你以为我跟上官……”墨言的手指缓缓握紧,她竟然以为他跟上官御是一样的……
“我并不觉得你们有什么不同。如果这是你要问的话。”误雪接着墨言的话说了下去,时钟滴滴答答的来回摇摆着,不知疲惫。
人们都说,有些东西一旦走远了,就不会再回来。
“好了,不要在做这些无谓的争吵了。墨言,墨先生你并不是我的谁,我相信你根本就没有权利决定我的小孩是不是该留下来。”她觉得自己好累,好累。
“我是你的丈夫,我有这个权利替你签下手术同意书。”
“容我提醒你,我们已经离婚了。”
“我并没有签字,现在我们依然是夫妻。拿掉小孩,我也可以替你决定。”
“这不是你最为厌恶的一个身份吗?”误雪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灰色的眼眸映照着一个女人的轮廓,那个女人的神情无法描述就像是被上帝遗弃在天堂和地狱之间。
“现在之所以再搬出来只是为了这个?之所以会告诉我你跟我还有关系只是为了将我们之间的关系斩断的干干净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