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钟执维也不至于那么没出息人,非你王亚宁不成!早说过了,只要我高兴,有的是大把大把的女人!生气地空坐了一会儿,钟执维气哼哼地出了门。
今晚,钟太太没有追到楼下了。她坐在客厅里看着儿子一身冷肃地下楼,忧心忡忡地跟坐了旁边的老公说:“你儿子又出去了!”
老先生看着电视:“他是三十几岁的成人,不是三十几月三十几天的小孩,你管他干吗?”他语气一顿,貌似还在不满:“补多了自然要泄火的嘛!”
钟执维出门去了酒吧。
要找没有负担的速食爱情,酒吧是最佳温床。在那儿,想满足需求,连所谓的爱情都不必,交易就可以达成。
酒吧是所有光怪陆离都可以幻生的好地方。
钟执维现在烦躁,无比烦躁!他需要去光怪陆离,需要一个女人光怪陆离!
自然,他没有再去上次醉酒被保安拖着架出去的那间酒吧,不只是现在不去,以后,将来他也不会去了——如果不是那该死的酒吧的保安把他拖出去塞的士里,他会上那辆把他拖到王亚宁家附近的该死的的士吗?如果不是那辆该死的的士司机,他会在王亚宁家附近被强行下车吗?如果他没有被强行下车他会去王亚宁家吗?如果他没有去王亚宁家会发生后面的事吗?如果没有发生那不该发生的事,今天他还会流鼻血吗?如果他不流鼻血今天他还需要上酒吧光怪陆离吗?所以,千错万错就是那间酒吧的错!就是王亚宁的错!
他去了家灯光看起来就很光怪陆离的酒吧。果然,进去没多久,一个穿得十分单薄的女人就粘了过来。女人撩着波浪似的卷发,风情万种地要他请喝一杯血腥玛丽。
这么便宜?钟执维冷冷地打量了女人一会儿,很好,不瘦,丰腴的身材让她的胸,呼之欲出,比王亚宁是有过之无不及。他偏头示意酒保给了女人一杯她想要的血腥玛丽。女人笑盈盈地坐到了他旁边,挨得紧紧的,只要一低头,他就可以看到她深深的**。
只是一杯酒。钟执维嘲讽地勾了勾唇角,你看,女人就来了。太廉价,以至于女人身上的香水他都感觉是股廉价的味道。他微皱了眉,对这廉价的味道没有好感,才想往旁边拉开一点距离,就感觉大腿上多了一份重量,垂眸,大腿上多了只女人的手。他冷睥着它,看那涂得血一样红指甲的手搭放在他腿上,虫一样慢慢的蠕动。
你寂寞吗。女人拿着杯子邀请,为我们的寂寞干杯?
不,我不寂寞。钟执维挡开女人要碰过来的酒杯。他不喜欢别人随便碰他要进嘴的东西,尤其是陌生人。眼前这个有用廉价香水嫌疑的女人,他又微皱了下眉,自顾自地,冷冷地喝了口酒。也许醉了,麻痹了,就可以像上王亚宁一样上这些女人!他又灌了自己一口。
碰了个软钉子,女人举着杯子视线越过钟执维,那儿有个男人正盯着她,一见她看过来,举了举手里的酒杯。女人见状,又露出一个招牌似的风情万种的笑,对男人眨眨眼,做了个干杯的动作,徐徐把酒杯移至唇边,轻啜,媚笑的眼在做了番评估后很快又回到钟执维身上。眼前这个男人冷峻又衣着不菲,她更有征服的欲望。
钟执维瞥见女人对了旁边男人风情万种的媚笑。他侧目,旁边是一个帅气不羁的男人,他对上钟执维看过来的眼,意味地举了举杯,玩味地笑了笑,另一只手揽了旁边女人的腰,好似在告诉钟执维,大家都是出来玩的,不要太认真。那个忽然被揽住的女人随势倒进了男人怀里,笑容也是那般的风情万种,媚态百生——这里的女人除了风情万种,媚态百生,不能有点其它的吗?
是啊,来这儿的都是来钓的。不甘寂寞的男人钓不甘寂寞的女人,不甘寂寞的女人钓不甘寂寞的男人,到底是男人钓女人,还是女人钓男人,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钓到,就好。
钟执维没有表示,啜了口酒,再斜过去的时候,那一男一女抱在了一起旁若无人地啃了起来——呃,钟执维觉得嘴里的酒有变味的迹象,大腿更有毛毛虫爬的恶心,他低头,那只一直在蠕动的手向了他的私密慢慢接近,呃——他忍着反胃,冷冷地睇向身边的这个女人,看她媚笑着迎向自己,一张猩红的嘴凑了过来——呃!小时候进过肮脏公厕的恶心感觉忽然涌来,他甚至还鲜明地记得满地的手纸和尿渍……呃!又一个恶心涌上,他腾地站起来,往吧台上扔了张钞票,出了酒吧。
“呃!呃!”连打了几个干呕,他爬上了车,不行,公共厕所,我不要!呃——恶心呕吐的感觉还在,他赶紧发动了车子离开,这个光怪陆离的温床不是他想要上的床!
开着车在街上兜了两圈,他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又走到了去王亚宁家的路。“难道我就这么点出息?”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由一紧,脑子指挥了应该掉头回去,脚下的油门却加速了往王亚宁家踩去。
结束了?都散了?亚宁摸了摸脸,好热啊……这里是,我家。她看了看门牌,笑嘻嘻地:“是我家……不对!”笑容顷刻散了:“一个人的,房子,是‘家’吗?”她悲戚地:“锡宇走了……这,还能叫‘家’?”她捂住脸:“他走了,他再也不回来了……末末!”她转过身拍了对面的门:“末末,开门!末末!”她呜咽:“我是亚宁啊,王亚宁呀,来陪我呀……”
空荡的楼道里,晕黄的路灯下,一个悲戚的女人……
钟执维来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悲伤的画。王亚宁,看着她伏在门上的背影,似乎承载了许多的伤痛,他的心不由一拧,她……下一刻,想到她的悲伤不是为的自己,柔软的心旋即坚硬了。他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走过去,抓住亚宁的胳膊,一扯:“在这,干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