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将军对他此次行动,可有什么看法?”她伸手去拿桃花酥,丝毫不在意“好女色”三个字。
慕容弘肯定地说道:“以我对他的了解,不出三日,他便会夜袭。”早知琖晚不是普通的女子,果真,连黎清这般有名的色鬼也不怕。
她拿桌边的手巾擦了擦手,又用筷子去夹芙蓉鸡:“这样啊。等明日我起来了,再进行商讨吧。”现在美食在前,她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考虑打仗的事。都说了,民以食为天嘛,况且她还是那么爱吃的人。孰轻孰重……她还是掂量得清的。
“也好。”他轻笑着,似是想起了什么,又道,“那个女子,好像是叫做别姬。”
唐琖晚一口水没撑住,喷了出来。
别姬?不就是那个传得沸沸扬扬的绝色女子嘛,竟然是她挑起了两国的战争?还真的是红颜祸水啊。只是,这两个字,为什么会让她的头这么痛?想到这里,她脸色发白,眉心处的菱花痣不由得变得更红,暗藏嗜血的光芒。
见状,慕容弘有些慌了:“琖晚,你是不是不舒服,脸色怎的如此苍白?”
“我……我想……杀人。”她吃力地说完,眼前弥漫着大片大片的血色,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
慕容弘更担忧了,转头要吟夏将军医带过来。
“将军……”她无力地拽住他的衣袖,“此事定不能传至黎清那里,否则,前戏便是白做了。”说完,便昏倒在他怀里。
慕容弘看着怀里昏过去的人儿,眉拧成一团。他如何能不知晓,那支带毒的箭,是黎清射的?之前,琖晚肯让自己与她亲近,也是做给黎清看的。依黎清的风格,本应是三日后才会攻打的,但琖晚这样做,便激起了他的斗志,让他会按捺不住,提前出兵。但他不会于白天贸然行动,所以定会选择夜袭。琖晚定是有信心助自己打赢这场仗,才会出此一策。若是让黎清知晓琖晚昏倒,他更是会即刻出兵。他对美人的热衷程度,是比江山还要重要的。而琖晚,不顾自己的身体,还如此地担心着这场仗……
吟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军医来了,将军。”
“景兄,你快来看看,她为何会昏倒?”慕容弘没有回头,急切地道。
被唤作景兄的男人不怀好意地笑道:“看将军如此心急,可见这昏倒的人,不是一般人啊。”他一身飒爽白衣,眼角微微上挑,满含风情,鼻梁直挺,薄唇轻勾出一抹弧度,是个极品美男。只可惜,唐琖晚在昏睡着,看不到如此的美男。
景远踱步过来,漫不经心地望了一眼,顿时如遭雷劈,愣在原地。
竟……是个如此美的女子。
双目微瞌,鼻梁俏挺,丹唇轻抿,三千青丝以一支玉笄简单地束起,披于肩后。脸却苍白得无一丝血色,更映衬得眉心的一颗菱花痣,红得似血。
见景远不动,慕容弘又唤他:“景兄?”
“嗯?”景远反应过来,一脸贼笑地上前去给女子把脉,“啧啧,没见过咱们的慕容弘大将军如此担心一个女子啊。可是看上了她?”
慕容弘的脸色有些阴沉,竟没有注意景远的调笑,看起来很是担心:“她到底是怎样了?”
“只是气血攻心而已,一会儿我去抓点药,给她喝下,明早便会醒来了。”景远收回手,打算回自己的营帐里去抓药,却又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能让慕容弘这小子在我面前失态,这女子,定是个十分有趣的人。等她醒来了,可得好好与她较量一番才是。想到这里,他顿觉开心,大步离去。
“半刻后,你让吟夏来我那里拿药。”景远走出很远后,话才飘过来。
慕容弘这才放下心来。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儿,打横抱起,往营帐走去。
站在一旁,他看着吟夏将熬好的药一勺一勺地喂进女子的嘴里后,方才舒了口气。
“启禀将军,有人要见将军夫人,可让他进来?”有士兵的声音从帐外响起。
他本想辩解“将军夫人”这四个字,却又忍了下来,只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不见。”然后道,“是不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长相出众,音色却很是粗犷?”
士兵仔细回忆后,肯定地答道:“是。”
定是那个被琖晚放走的探子。这时琖晚还未醒来,我便先替她做了主罢。他唇边扬起一抹笑:“若那人坚持不走的话,你们皆不要理会他,任他如何。去吧。”
士兵领了命便离去了。不多时,吟夏疑惑着问道:“将军,这唐姑娘不是今日刚结识的么,怎会突然成了将军夫人?”
“是他们误会了。唐姑娘与我,不过是朋友关系。”慕容弘已走到了帐帘处,掀起帘布正要出去,却又道,“吟夏,今后,她便是你的主子了,你不能有任何不从或是怠慢,否则,我定不饶你。”
“吟夏明白。将军慢走。”
目送着慕容弘离去后,她觉察到营帐上方有动静。她跃上营帐的顶棚,大吃一惊。
看清来人后,吟夏唤道:“师兄。”心里却暗想,他很少来这里,是不是主上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吩咐?
“怎样?宜国那边可有什么动静?”对面的人声音低沉,戴着一方黑巾,只露出一双星亮的眼睛,不见鼻子嘴。
吟夏并未多想,一五一十地将黎清的计划告诉他。
男子思考片刻后,道:“好。你要守住那女子,切记,不可让她有一点闪失。我这便回去,禀告主上。”然后身形一闪,已是不见了踪影。
“他是你师兄?”吟夏刚转身,便看到一身白衣的女子立于自己身后,不禁被吓了一身冷汗。自己的武功也不弱,怎么连她什么时候上来的,都丝毫未能察觉到?她的功夫是有多高?
其实唐琖晚喝完药就已经清醒过来了,慕容弘走后,她正想喊吟夏拿点甜点来,因为药实在太苦。却见她跃上了营帐顶棚,刚昏迷过,脑子不太灵光,唐琖晚虽没有发觉营帐上有人,但仍是敛了气息,偷听了他们的对话。她唐琖晚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做这种事,简直就是心安理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