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此。他赞赏地点头道:“你我果真是知音,想法都一样。”又看向地上的人,手臂一伸,借着尖木,传力解了那人的穴道。
又是一声闷哼,那人悠悠醒来。睁眼一看,面前的两人,不就是慕容弘将军和那位绝色女子么?自己隐藏地如此小心,怎会被她发现?这一来,性命怕是保不住了。
“回去后,将你今日所见所闻之事,都告诉贵国的黎清黎大将军。如能做到,本将军便能保证你不会有性命之忧——可好?”慕容弘的话里虽是商量的措辞,口气却强硬得瘆人。
那人慌慌张张地磕了头:“是是是……多谢慕容将军不杀之恩。”说完,便连滚带爬地离去。慕容弘的作风是不留活口,而今日这般心软,定是因了那位女子吧,许是她让慕容弘留他一命的。若真是如此,慕容弘的话也不会有假,过了今晚,他便来投靠这女子,哪怕做她的奴隶,也心甘情愿。
“唐姑娘想留下他作何?”待那探子远去了,慕容弘才问道。
她回道:“叫我琖晚便可,不必这么见外。”然后顿了顿,又道,“只有丫鬟,没有侍从,是不是太无趣了点?”
“琖晚?”他细细地念着,“想要侍从的话,我给你几个便可,何必如此地大费周章?”
闻言,唐琖晚想起吟夏那个丫鬟,竟能轻而易举地便猜出她的心思:“你将吟夏给我便够了,那丫鬟心挺细的。我喜欢自己动手争取来的,远比别人给的要安心许多。”
“也好。你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再强求。”他点点头,又道,“回席上吃点东西?”
听他这一问,唐琖晚才想起来,已经几个时辰没有吃东西了,便道:“好啊。”
他温柔地笑,全身的戾气消失不见。然后又拉住她的手腕,在不肯离去的士兵们有些奇怪的视线中,带着唐琖晚离开了后山。
士兵甲:“她到底是不是将军夫人啊?”
士兵乙:“不知道啊,怎么将军只拉她的手腕,不拉手啊?”
士兵丙:“会不会是当着咱们的面,有点不好意思啊?”
士兵丁:“……”
一路上,听着士兵们的谈论,唐琖晚忍不住抿嘴想笑。刚要开口再调戏调戏慕容弘,却听得一阵凌厉的风声由远及近。
猛地回头,竟是一支箭羽。
她眯了眼,看到箭头处闪有一丝荧蓝色的光。纵身跃起,顺手抓住那支箭。因为在箭的尾羽上,穿有一块白布。
“琖晚,你的手不痛么?”见她接住箭的手心变得微红,慕容弘忍不住问道。
稳稳落地后,她笑着摇了摇头,算是领了他的好心:“无碍,我早已习惯了。”像他这般睿智的男子,定是知晓她绝不会倾心于他,虽然两人心灵相通,却也只能做知己罢了。
他听到这话,不禁一怔。到底是只能成为朋友,琖晚这般的女子,不仅聪明,武功好,容颜也可谓是绝色,这一生,注定只能远远观望着。唇边轻扬起一丝苦笑。
唐琖晚垂了眼,装作没看到他的表情。将那块白布取下,只大略地看了看,便递到他面前,巧妙地掩盖了两人的尴尬:“我选的人似是很不错呢,这才多久,宜国那边便已有了回音。”
慕容弘神情一震,迅速变得严肃,接过白布,看过后,沉吟片刻,道:“你怎么看?”
“那个探子倒是挺老实听话的,轻功也不差。以后有什么跑腿的事,让他去做,我倒也放心。”她知他是问那白布上黎清的亲笔信,却仍是驴唇不对马嘴地回道。
黎清的意思,大致是,三日后,想以手中的三十万大军进攻离国边境,而慕容弘仅有十万军队,一定抗衡不过他。听闻离国军营中出现了位美人,若三日内将美人送至他的军营处,他便立即撤军,此生再不骚扰离国国土一寸。
“莫不是,你还真的相中那家伙了?”慕容弘知晓她定是懂的,便笑着道。
她撇了撇嘴,一副可爱的模样:“即便将军舍得将琖晚送走,你的士兵们恐怕也不会答应。那家伙办事效率挺高,我估计,过不了几个时辰,他便会找过来,到时就说我不见。我倒要看看,他的诚心是有多少。”
“好。”他应道,“你可懂兵法?”若是她懂兵法,带在身边,定能助他一臂之力。
兵法?她可是非常喜欢研究的呀。念及于此,唐琖晚便点点头:“是我强项。”然后抚了抚肚子,“有些饿了呢。”
“走,我让人给你备了离都才有的小吃,你去尝尝。”他满意地笑,将箭和白布小心地收起,又拉起她的手腕,往席上去。
在位上坐定后,唐琖晚侧头问道:“宜国因何要攻打离国?”既然问她懂不懂兵法,那肯定是想让她帮忙了。她得先做好准备呀。
慕容弘细心地为她倒了杯水,生怕她别吃噎着了,说道:“其实我也不太知晓。这场仗,自十多年前便已经开始了,陛下却一直不肯说原因。我只听有人隐约说起过,好像是因为一位女子……”
闻言,唐琖晚脱口而出道:“红颜祸水?”历史上这样的事情很多,也不足为怪。
他却否认:“不是的。据说,那个女子,曾是宜国的公主,是陛下最爱的妃子。十多年前不知什么缘故,消失了。宜国便以她被陛下虐待为借口,向我国要人。只是,我们连她的人也寻不到,宜国便说我们不守信用,派兵攻打。”
“简单来说,还是那个女子惹的麻烦。若不是因为她,两国怎能打起来。”唐琖晚吃着雪香糕,含糊不清地说,“你给我说说那黎清。”她这人没什么爱好,除了贪玩,就是吃。而今,摆在面前的都是离国都城才有的美食,她当然要敞怀大吃一顿,不然对不起她的胃。
他好笑地看着唐琖晚开怀大吃:“他三十岁时被宜国皇帝封为神武大将军,自我当上将军后,与我抗战已有三年之久。此人城府较深,狡诈阴险,且,好女色。”说到最后,他别有深意地看她一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