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我还有资格说出这样的话吗？”楚飞扬的声音持续的传来，这一次，竟有些空灵的感觉。眼里竟有一丝祈求的味道。

“现在，我给你这个权力。”莫桑说过，只要楚飞扬向自己伸出手，自己便毫不犹豫的抓住。这次，也不例外。

因为莫桑知道，如果现在自己再不抓住，那麽就真的失去了。骄傲如楚飞扬，肯三番四次的放下自己的骄傲来到自己面前，那一定是做了做后的打算的。依楚飞扬的性子，定也是准备最后一搏的，如果不可以，那麽自己也就没有再出现的必要了。因为莫桑知道，所以她更加不可以再犹豫不决，既然他都可以，为什么自己不可以？那麽，我偏要试一试，看上天是否真的要让自己此生遗憾。

莫桑似笑非笑的看着楚飞扬说出这句话，眼里闪闪亮亮，竟是欢愉。而楚飞扬再听到莫桑的回答后，也是愣在当场。因为他已经做出了被拒绝的心理准备，其实，她压根都不敢去想象莫桑会给自己机会的这种可能性。可是，莫桑这是同意了吧。

“怎么？”莫桑看着楚飞扬满脸不敢置信的表情，心里有那么一瞬间的诧异，原来他也是这般不自信的吗？

“你说什麽？”终于楚飞扬想要说些什么，但嘴一张开便不由自主的冒出了一个问号。

“我说，如果我给你这个权力呢？”莫桑有些好笑的看着楚飞扬有些孩子气的脸，像是小孩子终于听到妈妈要给自己买思忖已久的玩具一样，莫桑还是决定再重复一遍。毕竟，他是楚飞扬。

“呵呵呵呵；”楚飞扬突然放开了莫桑十分激动地再屋子里乱窜，还不停的手舞足蹈。“太好了！太好了！哈哈！”

“飞扬？”莫桑被楚飞扬吓了一大跳，莫桑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疯狂的楚飞扬。

那麽，真的是有这么值得开心的，是吗？

“桑，你告诉我，这不是再做梦。你快说啊。这是真的！”楚飞扬突然冲到莫桑的面前，抓着莫桑激烈的摇晃。

“是真的，不过”莫桑有些好笑，这样的楚飞扬，这样爱撒娇的他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也。

不过，莫桑笑过之余，有些该说的话自己还是会说的。现在的莫桑就像是在和自己大度一样，或许一个不小心，就会输得什么都不剩。那麽，莫桑就有必要为自己讨一个安全，哦，不，是相对安全的承诺。或者也可以说是赌约的条件，一个硬性的条件。

“不过什么？”听到莫桑这句话，楚飞扬立马停下来，紧张的看着莫桑。

“飞扬，你听好了。我只说一次，我要你记着。”莫桑严肃下来，很慎重的说道，“我只给一个人一次机会，只有一次。如果，某一天你迷茫了或者是真的对我没有了感觉，只有你有犹豫或者抉择，那么我会先你而离开你。而且，你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我不会让同一个人伤害我第二次。”

莫桑说着竟掉下泪来，无声的。但莫桑还是坚持的睁着自己的眼睛，不让自己眨一下眼，就让泪那样静静地淌下。隔着近一个头的距离，莫桑就那样透着泪眸看着楚飞扬。

“桑？”楚飞扬眼里透着的是心痛，如果莫桑没有看错的话。“桑，傻丫头！”楚飞扬揽过莫桑，让自己给予莫桑温暖。

“丫头，我不会离开你的。除非你先离开我，除非你先不要我。否则，我不会离开你，我楚飞扬是不会离开莫桑的。”楚飞扬掺杂着浓重的鼻音说道。

“桑，我喜欢你！和我在一起好不好？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莫桑将脸埋在楚飞扬的肩窝，泪眼带笑地笑了。眉眼尽开。

“桑，怎么了？你不愿意吗？”没有听到莫桑的回答，楚飞扬慌了神。慌张的拉开距离，让自己能够清楚地看到莫桑无言的脸庞。

楚飞扬以为自己会看到一张愁苦着的脸，可是他错了。他看到的是莫桑梨花带雨的笑脸，即使脸上还残留着泪痕，但是那张明媚的笑脸却是怎样都掩盖不住的光华。莫桑笑着，咧开嘴，仰着头，一直笑着。而，眼角竟还有温热下滑。

“桑，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桑，桑。”楚飞扬已然明了。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所以，他一遍遍的喊着莫桑的名字。“桑，桑，桑；”

楚飞扬擦拭着莫桑的眼泪，只要有一滴泪，楚飞扬便擦拭一颗。

“桑，你以后的泪，我都包了。”楚飞扬蜻蜓点水的亲了一下莫桑抿开的红唇，打趣地说道，“如果，你不想累死我的话，就最好不要流泪。”

“呵呵；”莫桑听到这句话，扑哧笑了出来。

“不，应该是这样。从此以后，你都不准哭，不准掉泪。我可不想一辈子都为一个女人擦眼泪！”楚飞扬突然有些霸道的说道。

“怎么？你现在就后悔了呀？”莫桑也撅着嘴配合着说道。

“怎么会，我都不会后悔的。”楚飞扬捏了捏莫桑因淘气而鼓起的脸，笑道。“因为，我只想看到那个叫莫桑的女孩的笑容，可不想看到她的眼泪，她哭的样子丑死了。”

“你找打哦。”莫桑举起手作势要打人的样子，却被楚飞扬轻轻松松抓住了犯罪的手。

“怎么，这么快就谋杀亲夫啦！”

“什么亲夫呀！我是要杀的是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小子。”

“你怎么这么暴力啊！”

“你才知道啊，可惜，已经晚了！”

“啊，救命啊！莫桑，你这个野蛮女友！”

“哼，楚飞扬。有本事你不要跑！”

“笨蛋才会给你打！”

两人追逐在屋子里，一前一后，虽然场面有些混乱，但整个看起来竟是那般和谐。

“我们出去走走吧！”两人累了，瘫坐在沙发上。楚飞扬开口道。

“去哪儿？”

“哪儿都好，只要是和你在一起！”楚飞扬没有丝毫犹豫的这样说了出来。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莫桑听完就这起身，毫不留情的给了楚飞扬一拳。

“噢；好痛。”楚飞扬吃痛的捂住了被虐的地方。还一脸可怜的盯着莫桑。

“你少来了！我根本就没用力好不好！”

“啊！罪臣知错了，求老佛爷恕罪。”莫桑作势又要打，楚飞扬赶紧讨饶。“好了，老佛爷，咱们不闹了。走去走走吧！我还没和您一起散过步呢？”

其实莫桑知道，今天虽然他们确定了恋爱的关系，可是今天楚飞扬也必须离开了。明天开学，他必须回去。楚飞扬是一个天才，特别是数理方面。到了大学，他学了建筑学。一个很有前途，也很适合他的专业。

晚上，莫桑躺在床上还记得今天自己送楚飞扬走时的情景。

站牌下，楚飞扬紧紧地抱着莫桑，久久不愿松开。

“飞扬，你该回学校去了。不然等下没车了！”莫桑眼睁睁的看着第N两公交车疾驰而去，哭笑不得的说道。今天的楚飞扬怎么这么多感慨。

“我知道。”楚飞扬闷闷的答道。

“红了，不要再孩子气了。”莫桑听着楚飞扬的回答，却又见他没有丝毫的动静。“快回去吧！时间已经不早了！”

“可是我不想走！”依旧是闷闷的声音。

“可是，为什么呢？”

“我总是感觉今天像是一场梦一样，我怕我走了，这个梦就醒了。”

莫桑的心嗖的一紧，莫桑心里何尝不是这样的感受？今天这一切的一切，又何尝不是像一场梦一样？楚飞扬的言语，楚飞扬的眉目，楚飞扬的所有，那么近，有那么遥远。莫桑心里也是这样的呀，莫桑也会怕，楚飞扬今天走了，这个梦就醒了。或许以后再也不会梦到他了，或许以后再也不会有这么美好的梦境了。

可是，莫桑不会说出来。她怕自己说了就真的不舍得让他走，她怕自己说了，他真的就不走了。这并不是一件好事。莫桑没有忘记，他们还是学生，还需要学习。所以，莫桑不会让自己泥泞了两个人的前程路。

“傻瓜，不要乱想了！我们在同一个城市，而且又不是很远，可以很快就见面的呀。”掰开楚飞扬搂着自己的手，莫桑安慰道。

“真的吗？”

“呵呵呵好了，不要装可爱了。车来了，快走吧。不然等一下你真的就回不去了。”莫桑替楚飞扬招揽下车，推搡着让他上车。

看着楚飞扬透过车窗向自己投来无比凄婉的目光，忍不住想笑。虽然知道这样形容他，有些不妥，可是看着那样子，莫桑实在找不到更加贴切的形容词了。莫桑就这样送走了楚飞扬，尽管有些不舍。

翻过身，莫桑拿过放在枕下的手机，拨通了电话。

“婧。”莫桑有些欣喜的喊了一声。

“怎么了，这么高兴？”

“我会努力的。”莫桑当然知道施婧是在调侃她，所以，不等她问，自己先下了决心。

“那么加油，我支持你。”施婧的语音听着有些欣慰，但也有些飘渺。“不过，你考虑周全了吗？我完全有理由相信，只要是面对着楚飞扬的事，你的智商立即下滑至负数。”

“婧。”虽然不满施婧对自己的论断，但莫桑也没有反驳，因为莫桑说的是实话。自己确实欠缺了很多。

“你一定要处理好，知道吗？我不希望你受伤。”

“嗯，我会去做的。”

施婧的屋子离莫桑的学校很近，那明天再直接到学校吧。

今天天气很好，因为莫桑清晰地看到了天上明朗的月亮，光亮如水，泻了进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