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吗？”饭桌的对面，楚飞扬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问着莫桑。

“好吃啊。”莫桑刚尝了一口糖醋白菜，糖分和酸味溶合得恰到好处，不会太甜也不会太酸。细腻柔滑，说实话，比施婧做得更合莫桑的味道。“比婧做的还好吃呢！”莫桑丝毫不掩饰对楚飞扬的夸赞。心里是有暖暖的感觉。

“是吗？”楚飞扬看着莫桑有些‘矜持’的微笑，有那么一点意外。在楚飞扬看来，没有什么人会让莫桑将之与施婧想比较的。施婧在莫桑心中的地位，怕是谁也无法撼动的。

“是。”这一次，莫桑抬起头来，看着楚飞扬，认认真真的回答了一个‘是’字，让他在没有怀疑的理由。眼里那份坚定就如几年前的一样。

楚飞扬没在说话，只是埋下头迅速的扒了几口米饭。只是嘴角已经快弯到耳边了。楚飞扬自己也鄙视很了解，为什么自己心里会这么高兴，甚至可以用雀跃来形容？

楚飞扬继续呆在厨房里洗碗，莫桑依旧坐在沙发上，却是看着电视。一会，楚飞扬解下可爱海绵宝宝的围裙，犹犹豫豫的走到莫桑身边坐下。盯着莫桑有些欲言又止。可以想象一下，一个人，无论是谁，紧紧地盯着你看，你会不会觉得有压力。莫桑就那么沉受着来至楚飞扬直射的目光，即使如坐针毡般，莫桑也没有回过头去。只是那样生硬的忍着那份沉重。

莫桑自己也明白，买菜，烧菜，吃饭都只是一个铺垫，很多东西都要在打好伏笔过后才会出现。她知道是什么事，但是却不想自己发问，她想让楚飞扬自己说出口，就像自己当年说喜欢他一样，亲自亲口的说出。只有这样，莫桑才会觉得心里好受一点，只有这样，自己才会舒坦。所以，莫桑宁愿这样忍着、等着。

可是，这样的等待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曾经，莫桑会每天祈祷着，做梦都做着要楚飞扬每天都只盯着自己看，眼里心里除了自己还是自己。那是一种爱情的占有，是爱。可是现在，莫桑却觉得楚飞扬的目光像是酷刑一样，如剜肉刮骨般的凌迟着自己的每一寸肌肤。想要转过头去看，却又不敢，怕自己看到他的目光会心软，会毫不犹豫的再次丢失自主。但是不去看他，心里却是更加的颤动。

现在，莫桑的每一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已经拉完了所有的韧性。

莫桑终于转过了头，迎上楚飞扬的目光。嘴唇微抿，像是在坚持着什么。那一刻，两个人都觉得周遭很安静，安静得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噔噔噔’格外有力。

楚飞扬心里亦是忐忑，自己这一次紧随着莫桑回来，自己软磨硬泡了施婧好几个小时终于要来了莫桑的落脚地，自己提着勇气来到她的面前不就是为了要确定自己的心吗？为什么偏偏到了箭在弦上的时刻却说不出口，只能如此眼巴巴的看着她？莫桑，她到底是在乎的，还是真的已经忘却了？楚飞扬心里模糊不堪。不知道是真的不确定自己还是莫桑。

莫桑看出了楚飞扬眼里的挣扎。看来，他还是没想好，他还是在犹豫。莫桑心突然冷却了几度。算了，莫桑打算起身给自己找一点喝的东西。刚才的对峙让自己有些口干了呢。

莫桑起身，不料还未完全站起来，却被一阵风卷了过去。倒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还来不及想，面上一片温热，唇上已承受了一份重量。

楚飞扬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反应这么激烈，只是看到莫桑想要离去的样子。心里忽然就发了慌，脑袋根本无法思考什么，便一把拉住她拽到了自己的怀里，毫不犹豫的吻了上去。

两人都有些错愣，莫桑躺在楚飞扬的怀里，他一手扶着莫桑的肩，一手揽住了莫桑的腰，两张唇轻轻地碰在一起。都互相微微放大了瞳孔盯着对方，都可以在彼此眼中看到自己的眼睛。

良久，莫桑看到楚飞扬闭上了自己的眼睛。然后感觉到自己的腰处一阵轻松，楚飞扬用原本搂着莫桑腰的手覆在了莫桑的眼睛上，莫桑眼前顿时一片黑暗。只是可以真切的感觉到楚飞扬在自己的唇上渐渐加大了力度，渐渐地有了一丝滚烫。下一刻，楚飞扬已经用舌头撬开了莫桑的嘴唇，齿帘，吮吸着莫桑口中的芳蜜。莫桑也有些生涩的回应着楚飞扬的主动。

是的，莫桑除了楚飞扬，没有对任何一个人动过心，也没有真正真心的和谁有过这样的亲密。除了楚飞扬。那一次楚飞扬的吻，带着眼泪的感伤吻着莫桑。很轻很柔，静静地，有种遥远的味道，而现在，楚飞扬的这个吻竟有些霸道的感觉，透着一股强烈的占有感。莫桑的手不自觉的攀上了楚飞扬的脖子，更加的拉近了距离。

就在莫桑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楚飞扬终于放开对莫桑的钳制，莫桑睁开眼睛看着不过五厘米的楚飞扬的脸。两人都有些气喘，莫桑的脸泛着红，嘴唇已经有些浮肿。她看着楚飞扬有些魅惑的俊脸，有些不解，也有些慌张。突然，楚飞扬紧紧将莫桑搂进了怀里。

真的很用力的搂着莫桑。莫桑的头正好枕在楚飞扬的左胸处，楚飞扬的手按在莫桑的脑袋上，让她紧贴着自己的心脏处，下巴磨蹭着莫桑的头顶。莫桑有些无力的躺在楚飞扬的怀里，听着他铿锵的心跳。

“桑。”良久，楚飞扬终于发出了声音。

莫桑也想要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想说至少回答一声‘嗯’也是好的，可是，莫桑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封住了一般，根本发不出声响。终于，莫桑还是沉寂了。

“桑。”楚飞扬又重复的喊着莫桑，“桑，我好像真的被你惑住了。”头顶是楚飞扬有些暗哑的声音。

莫桑听着这句话，无声的裂开了嘴。或许在旁人看来，楚飞扬的这句话包含了很多无奈的成分，但是，聪明如莫桑。她知道，楚飞扬是喜欢上自己了。这句话已经说明了所有问题。但是，隐隐的，莫桑还是觉得心里有点不安。像是从远世传递过来的不确定，令莫桑无法完全放下心。

婧，难道真如你所说，我是可以再爱的吗？如果不是，那么现在又是怎样？如果是，俺么自己心里的那份强烈的不安全感又是怎样？

“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桑。你要记住，你是莫桑，独一无二。”耳边再次传来的是施婧的话。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莫桑。

好吧，婧！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那我就搏一搏。我就再大胆的去爱一次，就算下地狱也无谓了。就算下地狱！

不知道最后是怎样一个情形，莫桑的记忆仅仅停留在昨晚有关于‘地狱’的那句话。剩下的就像梦一样，梦中施婧死命的对着自己笑，对自己说，桑，你要坚强。桑，你要幸福。直到自己在晨曦中醒来。

莫桑醒来，是躺在床上的，衣物完整。大概是楚飞扬抱自己到床上的吧。莫桑这样想着，竟忍不住自己掩着嘴笑了，自己昨晚是不是太不够浪漫了？有哪一个女主角会在和自己的爱人亲吻过后就睡去的呀，一般这种情况下，是互诉衷肠的好时候啊，自己怎么就那么不负责任的睡了呢？

莫桑走下床，走出卧室。一眼就看到了睡在沙发上的楚飞扬。脸上有丝倦意。

莫桑就这样看着，心情突然又变得微妙起来。自己真的可以吗？似乎刚才的关于小情人间的浪漫想法从来就没有在陌生的脑海里出现过。莫桑突然又有了一种一走了之的冲动。莫桑快步反悔卧室，关上门。坐在床沿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像是被人捏住了喉咙一样。

走吗？可是自己不是已经决定要好好的去爱了吗？不是已经下定决心即使下地狱也不后悔的吗？不是说，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不是要大胆的去搏一搏的吗？怎么可以这样退缩？不可以。莫桑，我是莫桑。自己不可以半途而废。莫桑在心里苦苦的挣扎。

可是，自己并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是吗？楚飞扬事实上算是什么都没有说，不是吗？楚飞扬，他为什么不给我说呢？自己想要听到的亲口的话语还没有听到啊。

莫桑再次走至门边，想要再给楚飞扬一个机会，如果他亲口对自己说了，那么自己就真的放手去爱他。如果他还是无法开口，那么自己就选择离开。莫桑在心里这么想着。

打开卧室的门，却发现楚飞扬正站在门口，手微向前伸，正要开门的样子。莫桑有些被吓住了。愣愣的不能言语。

“桑。”楚飞扬开口，在莫桑之前。

“怎么？”莫桑的心跳莫名的有些加速，感觉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大事一样。

“明天就要开学了，我今天必须离开了。”这些莫桑心里都明白，也早就做好了这个准备，但是从楚飞扬的嘴里说出来就像是什么生离死别一样十分伤感。“但是，在我走之前有些话我一定要对你说，不然，我一定不会安心。”

“什什么话？”莫桑莫名的紧张。竟变得有些结巴起来。

“桑，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上了你。”楚飞扬双手扶着莫桑的肩，眼睛再次与莫桑的平视。“桑，我喜欢上你了，你听到了吗？”

“飞扬”莫桑突然的而心安了下来，他，终于还是对自己说出来了不是吗？那么，婧，我是不是真的可以去爱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