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雪也觉得这是个好时机,京都里四大家族等重要的士族都去皇宫里了,京都城门戒备相对会比较松垮,他们要走,这时候走最好。
可要找到谢离说的能帮助他们逃离的这两种人,一天之内能找到吗?
空想是没用的,只能明日再在京城里逛逛寻觅机会。
夜晚来临,为了争取最后的机会,几个人早点上床休息养精蓄锐。
谢离一个人单独一张床,睡在了房间右边,男女有别,在中间拉上了道布帘。
南宫雪和拓跋珪的床对着门口,随时可以起来应付突变。
半夜里,谢离起来上茅厕,茅厕不在房间里。她推开门走出了屋子,绕路要去到茅厕,中途路过能看见赫连莲厢房的地方,见到纱纸窗户透着晕黄的烛火,赫连莲没有睡?
黑暗里,听有两个丫鬟擦身而过,没发现她,自顾说着话:
"大少爷说是要来。夫人在等着吧。"
"这么晚了,大少爷还来?"
真有意思?
不是在一个家里吗?
半夜里孙子和祖母谈话?
谈的什么诡秘的新闻?
谢离的兴趣被吊了起来。原先,她就对这桓家兴趣多多,因为知道桓家是谢家的死对头,何况,那个被她弄得半死不活的桓崇,也在桓家里。
不费吹灰之力,她先上了桓家主母屋顶,静静地趴在赫连莲的屋顶上,先掰开一条屋瓦,露出可以对上一只眼睛的缝隙,望到下面赫连莲的房间。
赫连莲坐在那张豪华的太师椅子上,手里端着燕窝,捏着勺子,显得一丝漫不经心,搅了搅燕窝汤,轻轻叹一声息。
愁眉苦脸,似乎不大符合这个桓家主母的形象。据谢离他们这两天接触的赫连莲,哪怕是身染狐臭这样永远治不好的顽疾,赫连莲是有权有势的主母,皇家国戚,什么都不缺的情况下,又怎么会愁眉苦脸?
"大少爷来了。"大丫鬟先进来汇报。
赫连莲把燕窝汤放在了桌上,道:"让大少爷进来吧。"
谢离在黑暗里睁着眼睛,看黑暗里一道像是白色的光影穿过了院子。
白影犹若翩翩起舞的白鹤,姿态优美,轻若飞鸿,待近些看,见正是那个在淮河江畔遇过的少年将军。俊美得好像冰雕的轮廓,脱掉了白色铠甲,换上一袭月牙色银袍,不仅不失英气,是白添了益发仙气的气质,整个若飘飘欲仙,衬着夜晚的明月,若踏月而来。
那一刻,谢离感觉底下这个叫桓玄的男人,是要抬起头来,于是把身体小心退了退。
好在桓玄始终像是没发现,只是在门口处轻轻地顿了下步子,动作纤细地蹭掉靴子底下沾上的雪粒。旁边的丫鬟,拿着拂尘帮他扫掉袍子上的雪尘。他紧接掀了帘子走进了屋内。
谢离屏住了声息,视线挪到了身子底下。
在这个时候,一道更加飘落无声的人影上了屋顶,落在了她对面。
谢离一惊,抬头,看到了是三岁杀神,眉头一皱。
杀神在她对面距离不到一个头的距离趴了下来,一双眼睛像是很好奇地看着她,不知她要干什么,又是学着她低下脑袋往瓦缝的空隙里边钻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