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放虎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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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廷建同琼夏在婚后第三日,便回去李府回门了。夏夫人同王姨娘果然被窦老爷解除了禁足。不仅如此,在窦廷建结婚的当日晚上,窦老爷便夜宿在王姨娘的院子里。王姨娘自然使上了十八般武艺,把个窦老爷伏侍的舒舒服服。

柳姨娘又累又气,晚上睁着眼睛想了通宵的法子,第二日还顶着个乌青的眼圈去参加窦廷建和琼夏第二日早上见亲的仪式。众人见柳姨娘一脸的憔悴,有知道的看看正中安然坐着的夏夫人和一旁恭谨立着的王姨娘,便心里了然了。不知道的,相互打听着,都窃窃私语起来,瞟向柳姨娘的眼神就不免多了许多的含义。

柳姨娘心知必被人看了笑话,但也无法,还得故作镇定,挺着胸膛、端着架子,微笑着向夏夫人行了妾礼,又同王姨娘见了礼。口里更是“姐姐妹妹”的喊得极是亲热。往后的日子,更是故作大度娴德,不仅兢兢业业的打理这窦府,还面面俱到的照拂着府里众多主子。特别是对夏夫人的起居坐卧更是费上了十二万分的心思。窦老爷看在眼里,心里对这个柳姨娘越发的满意起来,也闭口不谈让柳姨娘交还夏夫人中馈的事情。

夏夫人见窦老爷不提,心里又苦又恨,只是吃一堑长一智,心里再多不满脸上也没有任何表露。只一味的念佛,又尽心的伏侍老爷,照顾儿女。只暗地里等着良机,让自己一击即中。

王姨娘却采用另外的做法,发挥**里学到的一起。真做到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地步。在外口口声声的说着大姨奶奶的辛苦、夫人的娴德。见面便是奉承,伏低做小无所不用其极。伏侍窦老爷时,更是投其所好,任何姿势任何动作,只要窦老爷想,那她就一定做到。

这日,柳姨娘刚打发了来请示的管事媳妇,便歪在榻枕上望着窗外出神,心里即悲又苦。她真的不知道是哪里做错了什么?才使得一夕之间便功败垂陈。如今,虽然夏夫人至今都没提要收回掌管府中中馈的权利,但想也知道,她必不会甘心罢手的。至于王姨娘,虽每次看到自己都是笑脸相迎,偶尔还拍拍自己的马屁。但从这几日老爷都宿在她那里就可以看出,那也是个不省事的人!

柳姨娘正愁眉不展,艾菊便抬脚进了屋子。左右挥退伏侍的小丫鬟,便低声回道:“奴婢从那日端茶递水的小丫鬟那里打听到,说那日大少爷出府迎亲前,大小姐和五小姐去找过老爷谈话。不多时,大小姐便去传老爷的命令放了夫人出来;五小姐去的王姨娘那里。”

柳姨娘大惊猛的坐了起来,咬牙道:“果真?”

艾菊点点头,道:“奴婢多方打听,都说是大小姐向老爷进的言!”

柳姨娘一听呀呲欲裂,站起身在屋里左右急速走动着,恨声骂道:“好你个窦瑾淑,我不过只染指了丁点儿你们的东西,竟然还做出这等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你只当把夫人和王姨娘放出来就能让我分心?殊不知放虎归山容易,请君入瓮却是难的。好好好,裙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且等着看,日后是谁栽在谁的手里!”

“那现今我们怎么办?”艾菊皱眉问道。

柳姨娘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在榻上,皱眉想了良久,才道:“如今也没有其他的法子,先忍着吧。”说完,又叹了口气道:“自从窦瑾淑陪老爷去各府赔礼后,老爷越发的看重她了,现在凡事都找她商量。以前是我很忧虑这点,现今看来,这点未必就是让我们一家难过,我想夫人心里也定是有些想法的。现在我们只需稳稳的把中馈大权握在手里,其他该忍的先忍着。你去告诉院里众人,日后遇见正院和树红院的人挑衅,只要不是太过也别理。如今我们太过被动,要稳打稳扎才能做最后的赢家。”

艾菊点点头,又道:“只是这口气,实在让奴婢咽得难受!平日里看着大小姐倒觉得好,不想她竟然在我们背后捅刀子。”

“大小姐。。。太过聪明了。我们在没有万全的法子前,令可在她跟前低上一等,也要以保全自己为先。这口气还是小的,只是一日不除去大小姐,我们便一日不能安心。如鲠在喉,不除不快哪!”柳姨娘说到这里,眼里便滑过了一道冷厉的目光。

从这里开始,窦府突然变的怪异温情起来。窦老爷虽没明说早上要去给夏夫人请安,但各儿女和妾室们竟有志一同的开始早起去向夏夫人请安。夏夫人再也没摆出那后娘的面孔,竟慈爱的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王姨娘同柳姨娘也笑语盈盈,有时竟还挽手同行。瑾玲也似融化了的冰山,开始同姐妹们说笑,偶尔还去淑德院串门,瑾漾虽然还是和瑾卿过不起,但也没有恶语相向。就连最不着调的窦大少爷,也似乎是结了婚长大了,竟也再出府去鬼混胡闹。窦老爷是难得的过了一段时间安详平和的日子,以为这个家终于在他的带领下,开始趋于正常。就不知,这是不是风暴来临前的平静还是黎明前的黑暗。

日子看似平淡,偶有些许风暴。比如,窦廷建在新婚燕尔后的第三个月竟又逛上了**,吃上了花酒。这也罢了,这年头男人偷吃正常!但至少得擦干净嘴巴,不让媳妇逮住吧!也不知道这窦廷建是傻还是大胆,整夜不归家也就算了,因身上没带那么多银子,第二日竟还带着老鸨回府拿钱!这下捅开了马蜂窝,琼夏要死要活的扭着窦廷建就没完没了了!

消息传回窦府,琼夏早就哭哭啼啼的回了娘家。窦廷建见屋里没人理睬,留下的仆人们要么不敢理他,要么就说些夹枪带棒的言语。窦廷建也觉得没意思,总不能拖欠这**的钱,便踢踢踏踏的回来找夏夫人要钱。

夏夫人一看自己的儿子满脸的青紫,吓了一跳,忙一叠声的叫丫鬟拿伤药来涂,又骂:“你媳妇做什么去了?由着你被**的人打成这样?那**的人也是,难道我们就像欠钱的人?总会拿去还上的,干什么把人打成这样?”

窦廷建一边忍着痛,一边嚷:“那里是**的人打的,是我娶的那个恶婆娘伙同她的丫鬟婆子打的!”说着又拉扯到了伤口,痛得嘶嘶作响。

夏夫人呆了半晌,问:“琼夏打的?”

“不是那婆娘还能有谁?”窦廷建自己都觉得挺冤。人家娶个媳妇巴心巴肝,把相公当天。他倒好,进个**还被媳妇揍成了猪头!

夏夫人狠的一拍桌子,嚷道:“这还不反了天了?建儿你也别去接,我看她就住在娘家就不回来了!”嚷虽嚷,真要夏夫人去李府论理,她还是不敢。

窦廷建想着反正回去也无人理睬。要去李府接人,免不了要被岳母和岳长训到死。所以,他也不管,顺势就留在了窦府。

李府却没打算让他好过,刚过了午时,李老爷和李夫人便登门拜访窦老爷。三位长辈关在外书房里叽咕了两个多时辰,李老爷夫妇才告退回去。

这李老爷刚一告退,窦老爷便连声吩咐府里众人全部集聚到正院听训,又叫奴仆把窦廷建给绑了送来。

窦府众人接到奴婢的传信,都莫名其妙,但也不敢违抗,忙忙的都汇集到了正院。一进院子,便见窦廷建被绑缚着跪在正中,窦老爷一人稳坐在上面,竟连夏夫人都规矩的站在一旁。

窦老爷见人都来齐了,先是指着窦廷建大骂,然后又号令全府如有人敢私下帮助他,便同样赶出府去!“无论是谁!”说这句的时候,窦老爷还故意瞪了夏夫人和瑾玲等人。

夏夫人等唯唯诺诺不敢有丁点儿的反对。瑾玲狠狠的瞪了大哥一眼,面露不奈。窦廷建灰头土脸的不敢啃声,耷拉着脑袋跪在下面,反正他的脸早也丢光了,现在也不觉得难受。

窦老爷出完了胸中的恶气,便吩咐魏大管家亲自把这个恶少送去李府,任刮任杀。夏夫人几次三番想求情,但瞧见窦老爷满脸的恶煞,也只得惶惶然止住。

后来,陆续有消息传回窦府。据说,窦大少爷被李老爷夫妇狠狠的训斥了一番,立下了许多的规矩,又多派了许多奴仆去看守,才放心让李家小姐跟着窦大少爷回去。窦大少爷自此也收敛了不少,只是偶有小打小闹、偷鸡摸狗,但也不敢太过猖狂。琼夏时骂时打,窦廷建开始还反抗狡辩一二,后来竟像被管的服帖了起来。偶尔同琼夏回府,也老老实实,规矩也不错丁点儿。见了夏夫人也不敢再同以往那般腻歪。

窦老爷老怀大慰,只觉得媳妇能管住儿子便是帮了他的大忙。所以,看见大儿子竟还看媳妇的脸色不仅不觉得难堪,竟还觉得心怀畅慰。夏夫人见窦老爷站在媳妇那边,虽心中对琼夏有万般不满也敢怒不敢言。

日子仿佛就这样过去,窦府也从硝烟弥漫转向了平和似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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