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难得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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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姨娘眼看着大哥大步进了院子,心底的委屈似泉涌一样,眼泪哗啦啦的流了下来,抽抽噎噎的说:“给老爷请安,见过哥哥。”

柳大少爷回头冷冷的瞪了窦老爷一眼,缚手背在后面,只拿眼斜着。

窦老爷被瞪得冷汗直流,忙亲扶了柳姨娘起来,抬眼看着柳姨娘哭的梨花带雨,可怜见儿的样子,再想到平日里的巧笑倩吟,越发对夏氏不满起来。

柳大少爷抬眼一看院里少了些人,便问那些人去了哪里。

一闻此话,柳姨娘更是哭的伤心,又不好当着窦老爷的面说夫人把她丫鬟的身契拿走了,但不说给柳大少爷知道又实在不甘心,正着急,就听海棠“咚”的一声跪下,如此这般的回禀了一通。

当听到夏夫人独独把柳姨娘手里有的四个奴婢身契和人带走时,柳大少爷嘿嘿的笑了,斜着眼看着窦老爷说:“窦兄府里都穷到如此地步了,连家里姨娘的陪嫁丫鬟的身契都拿去充家财?!还真是。。。还好愚弟当时没来得及把其他奴婢的身契交给小妹,不然此时恐怕全都不见了吧!这次是要人,下次怕要财了!要不,趁窦兄和我都在,我们再点点我小妹的陪嫁?”

窦老爷又羞又愧,直拿袖子遮住脸,简直无话可说。心里直骂这夏氏眼浅皮薄,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柳大少爷冷哼一声,说:“窦兄府里有什么为难的,只管和愚弟说叨,难道有那次愚弟推诿了没帮?犯的着来为难家里小妾,愚弟小妹?今儿个,我当着窦兄的面说清楚了。今后,令夫人再来打我小妹财物和奴婢们的注意,别怪我请众邻里乡亲来评评理!

窦老爷是又气又急,一叠声的叫人去把夫人叫来,把带走的丫鬟婆子还回来。

偏柳大少爷还冷笑着说:“罢罢罢,既然嫌我们柳府的人,我通通带走就是!”

正闹着,就看夏夫人身边的张妈妈忙忙的把才刚带走的四个奴婢带了回来。唯唯诺诺的蹭进院子。

窦老爷一看是夏氏身边的人,顿时大发雷霆,劈头盖脸的骂了过去:“眼皮子浅的奴才,主子犯了错就不知道劝着!定是你等在旁煽风点火,惹得你家夫人做下这等没脸的事儿来。待会儿,我再来和你们算个清楚!”

张妈妈吓到扑在地上不停的哆嗦。一边嘴里求饶着:“老爷息怒,老爷饶命!”一边把夏夫人还没有捂热乎的身契高举过头顶。

窦老爷劈手拿过来,陪笑着把身契还给了柳大少爷。

柳大少爷冷哼一声,道:“既然我们府上如此讨贵府夫人的嫌,岂止丫鬟、婆子,我也该少来府上!既如此,我们两府合作的营生也作罢了吧!”说完拿过身契,转头吆喝着要走。

窦老爷那敢如此就放走了他!眼看窦府搭着柳府做的生意就要赚大钱了,却为夏夫人贪墨几个丫鬟、婆子的身契那丁点儿小钱就要毁于一旦。窦老爷急得脑门儿上都是汗!又是作揖;又是赔不是;又是赌咒发誓要惩戒夏氏;又是赶着柳姨娘去给柳大少爷说好话。

柳大少爷见窦老爷什么手段都要玩尽了,一副江郎才尽的表情,才幽幽的叹口气说:“窦兄莫怪小弟生气,令夫人也太。。。唉,罢了,看在我小妹和三个嫡亲的侄儿女份上,我也不想太过追究!这样罢,人我带走!窦兄莫劝,我实在没脸再把这些丫鬟婆子留下来讨令夫人的嫌!我们两府的生意么,还照旧吧!”说完抱拳告辞,给柳姨娘留了大丫鬟艾菊、海棠;小丫鬟菱角、杏儿和一个粗使的婆子,其他人全部带着,也不听窦老爷还想说什么,转身走了。

窦府这晚注定了多少女人夜不能寐。

夏氏独自坐在房里回想着才刚窦老爷火冒三丈对她劈头盖脸的痛骂,越想越觉得委屈。做一个堂堂的窦夫人、窦府的主母,竟连处理一个姨娘的奴婢,都惹来一场大骂,实在过分!丢脸还在其次,怕日后连这府里小小的婢子都不会把她放在眼里!想当年柳夫人在世时,在这后院里呼风唤雨的,又有何人敢违背、敢拂逆她的意思?又有何时何人看到老爷这样不顾脸面的痛骂?欺负我出身不高,且娘家无人罢了!想到这里,眼泪如断线的珠子,滚滚而下。

柳姨娘服侍窦老爷睡下后,也歪在枕头上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越想越恨的咬牙切齿!想着夏氏趾高气昂的嘴脸,恨不得扇一耳光在她脸上,打掉她那轻蔑的眼神方解心中的恨!本就是个目光短浅的人,还配做这府里的夫人?!哼,迟早那个位子是我的!我们且走着看吧!特别可恶的是哪个王氏,煽风点火、阴阳怪气的让人恨不得啃下她一口肉来!这次的事儿看来就是她挑拨的!如若不给她一个记忆深刻的教训,还显不出我的手段!也给那些个隔岸观火、趋炎附势的奴才们看看,我柳氏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哼,慢慢儿的来,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王姨娘也躺在床上,睁大眼睛想着:又让柳氏这个贱人逃过。实在可气!最可恨的是这个贱人的运气实在太好,怎么就那么巧遇到了柳大少爷在我们府上?这个柳大少爷也是个讨人厌的,一个大老爷们老是往我们后宅跑是什么意思!不过,这也算是个机会,要是利用的好的话,连瑾淑三人都能算计了!下次还要好好筹划筹划,必至她于死地!方解心中恶气!别怪我心狠,凭什么你们吃香喝辣的,我们母女二人得看你们的眼色?就是夏氏,我也必不会放过!走着瞧吧!

自从柳大少爷带走柳姨娘的奴婢后,夏夫人和王姨娘都消停了下来,不知道是被窦老爷骂怕了呢?还是在酝酿下一次的阴谋诡计!总之,似乎两人都抱着暂避风头的打算,窦府后宅顿时安静了下来。

趁着这段难能可贵的清静时间,在心耗尽前,瑾卿终于紧赶慢赶的写完了这五十篇《女诫》,足足写了近三个月之久!

拿着厚厚的一叠宣纸,瑾卿傻笑着交给大姐查看。自得其乐的摇头晃脑,心道:写得我手发软、头发昏,终于呀终于,终于写完了那该死的《女诫》。啥内容?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的毛笔字至少提高了一大截!真是不错的很,如果回到现代,简直能把菲儿等一票死党震撼到死!越想越觉得应该高歌一曲来表达自己激荡的心情。

瑾卿完全沉浸在了解脱的的情绪里,手舞足蹈的不能自拔,完全忽略瑾淑悲痛无奈的表情。

瑾淑看着瑾卿写的字,再看看瑾卿那傻傻的笑容,不仅悲从心来:想她一个好好的妹妹,虽说以前字写得比不上读书的学子,但也是看得的。那知道这一摔,虽说把人摔得聪明了些,可连字都不会写了。罢了,虽说这字实在见不得人,但自己也实在不忍再苛求于她,如果爹爹再有责罚,自己担待了也就是了。

想毕,吩咐莫妈妈把瑾卿写好的字拿去外院给窦老爷检查。并如此如此的交代了一番。

莫妈妈依言拿着瑾卿写得“蝌蚪文天书”到了外院书房时,窦老爷心情还不错,正在独自品茗。不过,当他接过莫妈妈手中的“天书”时,一口茶没稳住,“噗!”的一声全喷了出去,呛得他喘了好半天才坎坎稳住。

窦老爷翻看了几篇,眼睛越瞪越大。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手中拿的是瑾卿所写。啪的一声,把这厚厚的“天书”摔在地上,呵斥道:“她是心中不服还是要忤逆到底?!这是什么东西?恩?”莫妈妈惶恐的跪在地上,口带哭音的说:“大小姐和奴婢每日里去看着五小姐抄写《女诫》,五小姐都是很努力的在写着的。五小姐知道自己错了,这不是她故意如此的。自打五小姐被摔以来,说话做事都有些颠倒,有时候还自己傻傻的笑,奴婢们除了惶恐外更加心疼。想五小姐以前温婉可人,别说对老爷夫人了,就是对我们为奴为婢的也是和颜悦色的。现在的五小姐,虽说一日好似一日的,但说话做事大不如前了。还请老爷看在五小姐小小年纪逢此一难的份上饶了五小姐罢。”

“还自己傻傻的笑!”这句话如一道霹雳响亮的打在窦老爷的心里,“难道真的摔坏了?”窦老爷看看地上瑾卿写得“天书”,再看看地上跪着的莫妈妈,眼神一阵恍惚。仿佛还在昨天一样,他醉了,他那个美丽能干的柳氏夫人拿着帕子坐在床边为他细细的擦洗着他呕吐的赃物。也是这个莫家的,那时还没嫁人吧,跪在地上,端着沐盆伺候着。

柳氏啊,依稀还记得她那美丽的眼睛。望着他时温柔多情的眼神;主持中馈时精明的眼神;管理奴婢时凌厉的眼神;做生意时算计的眼神。如今,她的女儿被摔的“傻傻的笑!”。罢了罢了,就这样罢。

想到这里,也没有任何要惩罚瑾卿的心思了。低低叹了一声,窦老爷挥挥手说:“这件事到此为止,我自会去和夫人说。你去告诉五丫头,以后行事再如此没有规矩,谁也护不了她!再告诉瑾淑,要她好好照看瑾卿,该说的规矩一点不许少!明天就带着瑾卿去给她们母亲请安吧,到时好好的向她们母亲陪个不是罢。去吧!”

莫妈妈唯唯诺诺的答应了,行礼退下。

回到芙院,莫妈妈把事情细细与瑾淑说了,最后笑着说:“一切都像大小姐想的那样。老爷说这件事到此为止呢!”

瑾淑叹口气说:“虽说有父亲说的‘到此为止’,但母亲心里必是放不开的。面上虽不能违了父亲的话,但私下里怕是要在那里找回来的。内院毕竟是她在管理,要拿我们的错是容易的。你且去告诫院里的丫鬟和婆子们,无事不可在外间去闲晃,也不许说三道四的,更不能惹是生非。但凡被正院儿的人拿捏住了,谁也救不得谁。”莫妈妈答应一声忙忙的去了。留下瑾淑一个人呆呆在那里出神,久久的才叹一口气。

莫妈妈不一会儿就回了屋子,回说:“都吩咐下去了,特别敲打了那些个爱贪杯赌钱的婆子。至于清荷她们几个,做事倒还谨慎。我只提醒她们要看着那些爱东游西荡的小丫鬟们。”

瑾淑点点头说:“妈妈做事,我是放心的,不过白嘱咐罢了。”说完又吩咐莫妈妈上楼去请瑾卿下来,莫妈妈得命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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