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 冬冬是我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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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子妤痛苦的闭上眼,她摸了摸脸,以为自己会哭,但触摸不到任何的湿意,如今,她连哭的权利都没有了。

“是不是累了?”邵和光的手伸过来,将她揽进怀中。

岑子妤蓦地睁大眼睛,说:“要不要带和韵去医院检查一下?”

邵和光低下头:“怎么突然想起这个?”

岑子妤神色蔫蔫,莫名烦躁的说:“你不觉得奇怪吗,洛姨说她总在外面医院做检查,不肯让蔡医生帮她看。”

邵和光拍了拍她的肩膀,说:“蔡医生是男人,也许是觉得不方便,再说和韵从小就怕看医生。”

岑子妤紧了紧手心,一把推开他:“现在连你也接受宋景文了?”

“小五。”邵和光声音低沉。

岑子妤扭头望着窗外,神色疏离,就连全身都透出冷冷的气息,仿佛与人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邵和光皱起眉心,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劲,现在的她就像是高高飞在天上的风筝,那根线捆绑着他的心,可就算如此,他还是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在某一个瞬间,她会不顾一切的扯断那根线,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回明阳山之后没多久,罗宋走了进来,当着岑子妤的面,邵和光问:“医院那边是什么情况?”

罗宋据实以告:“宋先生身体没什么大碍,就是要好好休养几天,我已经安排了看护在那边守着。”

邵和光点点头。

岑子妤见他们似乎有事情要谈,放下手中没吃完的水果,说:“我上楼了。”

邵和光盯着她的背影,直到看不见,才问:“什么事?”

罗宋压低声音说:“孩子水土不服,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邵和光面色一沉:“什么叫水土不服,他想吃什么玩什么,都按他的意思准备。”

罗宋十分为难的说:“看护和医生都已经没有办法了,他一旦发病闹起来,好几个人都看不住……”

邵和光伸手一挥,一套精致的花瓷砸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罗宋知道自己说错话,惶恐的低下头。

“去外面等我。”邵和光冷声说。

罗宋唯唯诺诺的去了。

许久之后,邵和光缓缓走上楼,房门紧闭着,一瞬间,他根本没有勇气去面对她,但手却不受控制的打开门,她正在睡觉,听到声音就睁开眼,目光微微的迷离。

“我吵醒你了。”邵和光坐在床边,满脸的愧疚。

岑子妤看了他一会,问:“你要出门吗?”

邵和光神色微变。

岑子妤坐起身,想拿床头柜上的水杯,邵和光递给她,她喝了一点水,精神稍微好了些,说:“公司有事你就去吧,晚上回来吃饭吗?”

邵和光错愕的看着她,结婚以来,她从未这样问过这样的话,他的心仿佛被极细的针头刺着,说不清是喜是惊,他拥她入怀,才肆意放纵悲伤的面孔,沉声说:“我也许回不来,你好好吃饭。”

“我知道了。”岑子妤动了动,他抱得太紧,她喘不过气来。

邵和光整理好情绪,松开她,说:“要是累,就继续睡一会。”

岑子妤乖乖的闭上眼。

邵和光换了衣服之后,又在床边站了好一会,才割下心中的舍不得,转身离开。

听到关门的声音,岑子妤眼睫毛动了动,缓慢的睁开眼,黑沉沉的眸子空寂而荒芜,她走下床,赤脚走到梳妆台前,丝滑的睡袍拖在地上,蹲下身,她从抽屉深处拿出一个信封,里面的照片哗啦啦的落到地上。

岑子妤捡起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面孔狰狞的孩子,或爬或跪在地上,看不出年纪,但以他的外表和举止来看,并不像普通的孩子,而是……这些照片是在岑宅发现的,万妈说父亲病重,家里的信件都是福伯在整理,她问过福伯,福伯也说是在父亲住院期间收到的,因为那个时候注意力都在父亲身上,所以把信放在她房间之后就忘记了。

照片里面夹了一张字条,写明孩子是邵和光,目前也正在邵和光手中,落款是芸香,岑子妤不觉得吃惊,只是刚看到照片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住了,许久许久都缓不过神来。

她想过无数这个孩子的由来,却始终无法说服自己去接受,邵和光有过多少女人是一回事,但有孩子是另一回事,何况,还是这样一个孩子,没有什么秘密是永久瞒得住的,一旦众人皆知,母亲必然会遭受沉重的打击,岑子妤暗暗在心里发誓,一定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她要在事情发生之前,就做出行动。

岑子妤给邵和光打电话,那边过了很久才接,是在很安静的地方,岑子妤知道不是公司,但至于是在哪里,她没有追问的打算。

“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邵和光问。

岑子妤说:“明天我想去宣池,爸爸去世,妈妈情绪一直都不好,外公的忌日快到了,我不想妈妈劳累,这次想代她回去拜祭。”

邵和光说:“我陪你一起去。”

岑子妤说:“公司要是忙,我自己一个人去也可以,现在不仅博来,蒋氏也归你管理,想必你也没什么私人时间。”

邵和光怔了怔,笑着说:“时间都是自己安排出来的,我们明天一起去,说起来,我还从未去过煊池。”

“那好吧,我挂了。”岑子妤语气淡淡的。

邵和光收起手机,眉宇间露出微微的迷茫,看护敲门走进来,语气焦急的说:“先生,小少爷的病又犯了!”

岑家大宅。

文静端坐在沙发上,表情严肃的打量面前过于漂亮的男人,忍不住问:“你到底是哪一年出生的?”

钱小昼看向另一张沙发上的女人,她专心致志的看报纸,没有任何暗示,钱小昼在心里叹了口气,扬起明媚的笑脸报上自己准确的出生日期。

文静诧异得张开嘴,半响才说:“你比子煊整整小了五岁!”

钱小昼忙说:“真是巧,我们是同一天出生的。”

文静拍了拍胸口,好不容易憋过劲来,说:“不行,我不答应。”

钱小昼眨了眨眼,问:“为什么啊,阿姨?”

文静转头紧盯着女儿,见她一脸的不伤心,忍不住在她胳膊上拍了一下:“你倒是说句话,这是怎么回事!”

岑子煊淡然的说:“就是您看到的这么回事,怎么样,您是哪里不满意,长相,身高,还是收入?”

钱小昼立马打包票的说:“阿姨,您放心,我一年挣个百来万不成问题,您要是觉得这个数目不符合您心中的理想,也没关系,我父母在美国给我留了大量的遗产,我本来是没兴趣继承祖业的,要是您想让我继承,我这就回美国去签字。”

岑子煊瞥了他一眼,笑着说:“这么说,你还是富二代。”

钱小昼伸出三根指头,说:“富三代,都是我爷爷挣下的。”

文静气不打一处来,在女儿的胳膊上用力拍了一下。

岑子煊叹了口气,丢开报纸,环起手臂说:“文女士,您到底是要闹哪出,不是您说我再不嫁人,就把我赶出岑家,从今往后都不认我这个女儿,我现在带男人回来,您却不满意,您是存心为难我吗?”

文静指着她的眉心说:“婚姻是儿戏吗?怎么因为我逼你结婚,你就给我随随便便带个男人回来!”

钱小昼扑上去握住她的手,说:“阿姨,我不是随随便便的男人,我跟子煊是真心相爱的,要不您跟我说,觉得我哪里不好,我发誓,我绝对改。”

文静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说:“你们相差五岁,还是女大男小,这……太不像话了!”

钱小昼奇怪的问:“这个年龄差您不满意吗?”

文静突然口讷起来:“要是你大子煊五岁,那还差不多。”

岑子煊捡回报纸,淡淡的说:“妈,您还真是老封建,五岁算什么,就我现在这样,找个十八岁的都不过分,您就别跟着瞎操心了。”

钱小昼狗腿子的点头。

文静气得站起身,说:“算了,算了,我不管了,想结婚,找你爸爸说去,他要是答应,我也没办法。”

看未来丈母娘回了房间,钱小昼嬉皮笑脸的凑过去,讨好的说:“你妈真可爱,你爸什么时候回来,要不就趁热打铁,要打要骂的,我一并都受了。”

岑子煊看着他,指着门口说:“滚,我爸今天不回来,想挨打受骂,明天再来。”

钱小昼涎着脸说:“我人都来了,吃了饭再走,男人与男人的对话,肯定容易多了,我要乘此机会,好好讨好你妈咪。”

岑子煊丢开报纸,说:“随便你。”

岑子千从楼上走下来,眼角流出一丝笑意来,流光婉转的说:“三姐,没想到啊,你才是真人不露相。”

岑子煊冷笑一声,说:“哪里比得上你,儿子都六岁了,乔小姐肚子里还怀着一个,不过我怎么听说,乔小姐要嫁给成功人士啊。”

岑子千脸色顿时铁青。

岑子煊风情万种的打了个哈欠,说:“你别高兴得太早,爸还没张嘴解除你跟简初夏口头上的婚事,简家的人可不好惹,特别是你未来的老丈人,一旦你惹毛了人家,听妈那语气,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

“什么乱七八糟的!”岑子千瞪着她。

岑子煊从他身边经过,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人虽然不在家,但你的事,我还是很关心的。”

岑子千挥开她的手,说:“先关心你自己吧。”

岑子煊挑了挑眉。

岑子千笑着对钱小昼说:“想跟我姐结婚,我劝你先试着跟她同居三个月,要是受得了这三个月,我保证,一辈子不成问题,她的怪癖,可真是罄竹难书,小昼,看在咱们认识的份上,这是我给你的忠告。”

说完,他挥挥手走了。

钱小昼有这心思已经不是一两天了,但瞅见女友脸色难看,又不敢张嘴。

岑子煊身材虽然娇小,但是柔道高手,又研究过心理学,对男人心里的那些小九九,掌握得清清楚楚,她突然笑靥如花的凑过去,纤纤素手抚摸过他的脸,钱小昼立马僵硬成了石头,她惹火似的在他耳边吹了口气。

“要不要来我房间?”她细着嗓子,眸色醉人。

钱小昼咳嗽一声,一本正经的说:“这样不太好吧,咱们到底还没结婚呢,我虽然是男人,但骨子里还是很保守的,有些事情呢,一定要等到结婚以后才能做。”

“要是我想呢……”岑子煊不遗余力的诱惑。

钱小昼额头都是冷汗,说:“那也不行,我是男人,应该对女人负责。”

岑子煊勾起嘴角,松了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稍算满意。

下一秒,钱小昼定力全失,握住她的手说:“要是你真的想,我肯定愿意全力以赴,子煊,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

客厅顿时响起杀猪般的尖叫声。

岑子千将车开进千禧湖的地下车库,坐电梯上去,电梯门一开,他看到自家门是打开的,心里一惊,他慌忙冲进去,却见佣人站在玄关,似乎正想关门。

“先生,您来了。”佣人看到他很吃惊。

岑子千换了鞋子走进去,问:“乔小姐和冬冬呢。”

佣人奇怪的说:“他们刚刚下去啊,先生您没有看见吗?”

岑子千怔声问:“下去哪里了?”

佣人说:“冬冬要见爸爸,乔小姐带他下去了,我还以为是先生您在下面呢。”

岑子千脸色大变,来不及换鞋就冲了出去,他拼命按着电梯,好不容易门开了,里面站在两个人,他见人是要去不同的楼层,便蛮横的把人赶了出来,一直坐到底楼。

他冲到大门口四处张望,并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他跑到乔夕楚常去的几个地方,正要打电话,却见两大一小的三个人站在假山后面,高大的男人蹲着身体,抱着冬冬不停的亲他的脸,冬冬笑盈盈的,还回亲过去。

这个情形已经很让岑子千冒火了,哪知道男人站起身,还抱住乔夕楚,乔夕楚一脸的幸福和依赖,一股热血涌上头顶,岑子千瞬间失去了理智,他冷着脸冲上去,一把扯过乔夕楚,对准男人的脸,狠狠的揍下去。

“岑子千,你疯了!”乔夕楚失声尖叫,上前推开他,护在男人身前。

岑子千眼底冒着血丝,狠狠的说:“你让开!”

“我不让,你到底在做什么?”乔夕楚愤怒的盯着他。

岑子千摸了把脸,说:“乔夕楚,我问你,在我和他之间,你到底选谁,我今天只要这个答案,你要是选了他,我发誓,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来纠缠你,我说到做到。”

“你说什么?”乔夕楚脸色苍白。

“你他妈到底选谁?”岑子千一脸崩溃的表情。

乔夕楚眼底浮起破碎的冰层,身后的男人将手放在她肩膀上,说:“夕楚,告诉他吧,对大家都好。”

乔夕楚吸了口气,说:“好,岑子千,我告诉你……”

“岑子千,你无可救药了!”

乔夕楚一手扶腰,一手伸向冬冬,她现在做低头的动作都显得有些困难,冬冬乖觉的牵住她的手,她果决的转身离开。

岑子千在原地呆滞了许久,大步追上去拦在他们面前,目光严厉的盯着女人:“乔夕楚,你到底什么意思?”

聂慎海也追上来,拦在他们之间,说:“找个地方谈谈吧。”

“大哥,不用谈了,我们回家吧。”乔夕楚漠声说。

聂慎海叹了口气,说:“小楚,孩子面前,不要说任性的话,岑先生也是关心则乱。”

乔夕楚低下眼,冷笑着说:“要是关心,何故到现在才关心,大哥,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们真该回去了,冬冬好长时间没有去学校,这学期末的出课率要是达不到,学校就会开除他的。”

聂慎海看了眼一脸怔忡的岑子千,说:“我送你们回去。”

直到他们三个人走出很远,岑子千才苍白着脸大吼了一声:“站住!”

乔夕楚却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岑子千飞快追上来,一把将冬冬抱在怀里,露出老牛护犊的表情,乔夕楚吃惊的瞪着他:“你要干什么?”

岑子千喘着气说:“乔夕楚,冬冬是我儿子,我有抚养照顾他的权利,就算在法律面前,我经济收入稳定,生活环境良好,也没有不良嗜好,可以说我更适合拥有冬冬的监护权,冬冬现在就跟着我,你若想他,就来千禧湖,你若想打官司,我有的是金钱和精力,绝对奉陪到底。”

“你……”乔夕楚撑着腰,拧起眉头。

聂慎海握住她的肩膀,柔声哄劝:“不能生气,对胎儿不好,你现在是关键时期。”

乔夕楚目光渐冷:“岑子千,你真要跟我抢冬冬?”

岑子千面无表情的说:“你要是不舒服,可以先回家把身体养好了再说,我人在这里,你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乔夕楚身形微晃。

岑子千抱着冬冬走回大厦,他有些慌不折路,甚至按错了电梯楼层键,还是冬冬一手扯着他的领带,一手悬空戳过去,才帮他纠正过来。

岑子千心乱如麻,摸了摸儿子的脑门瓜,算是对他的奖励,脑子却模模糊糊的闪过一些稍纵即逝的讯号,多年前,一向冷静自持的乔夕楚在他面前喝醉,说了许多话,有关她的身世,尽管当初人事部的档案记录她无父无母,虽是A市人,但读大学前都是在南方的一个小镇,跟着外公和外婆长大。

岑子千努力回想,但当时他也微醺,只记得那天晚上的月亮格外的圆,格外的大,乔夕楚素净得像水莲花的脸上,挂着豆大的一颗眼泪,他远远的坐着,却觉得她孤独无助的模样,比平日里美上百倍,这些情形都深深的刻在脑子里,但她当时说了什么,因为什么而哭,他根本就记不起来,只是她叫聂慎海那一声大哥,触动了他的神经。

“爸爸。”冬冬穿着睡衣,露着小胳膊小腿,睡眼惺忪的站到他面前,虽说是自己的儿子,但岑子千也忍不住弯起嘴角,真是可爱死了。

“怎么不睡觉?”岑子千放下酒杯,把儿子抱在腿上。

冬冬揉了揉眼睛,垂头丧气的说:“我睡不着,我想妈妈了。”

岑子千摸着他的脑袋,稍微走了会神。

“爸爸,你真的要跟妈妈打官司吗?”冬冬认真的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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