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了一眼锦衣少年一眼,懒得甩他,另寻地方。还没走两步,对方身形一转,挡住去路:“小爷我让你走了吗?”
“会轻功了不起吗?”千寻哼道“好狗不挡道,让开。”
“哪来的野丫头,这么横。”锦衣少年双手抱胸哼道。
千寻一再告诉自己要忍,转身朝另一方走去,对方手一伸,想要擒住她,千寻身形一闪避开,冷笑道:“适可而止,我可不想这么美的地方,发生什么惨剧。”
“哦?”锦衣少年话一落一掌袭来,千寻迅速闪躲,笑道:“小脸圆圆的,好像小松鼠。”
千寻一听气急,去你娘的松鼠。抬脚便踢了过去,锦衣少年松开她的手,避了开去。千寻一拳袭向他面门,对方力量强悍一把制住,一脸戏谑的笑:“小松鼠,让小爷我亲一个。”说罢欠扁的脸逼近,凑上千寻的脸,唇落在千寻的唇上。
这下她彻底怒了,一掌袭去,对方迅速退开,还意犹未尽的摸了摸唇,想来只有她调戏别人的份,竟然被一个混蛋占了便宜,传出去让她怎么混,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淫贼!”千寻小小的拳头,如骤雨般招呼过去。
对方显然没料到她有如此身手,逼得连连后退,笑道:“放心啦,小爷我会负责的。”千寻怒火更盛,一脚将他踹飞落入湖中。
“淫贼,姑奶奶的便宜你也敢占,找死。”千寻狠狠的擦了擦嘴,喝道。一想到平白无故被狗啃了一口,就没来由的火大。
转身走开,没走几步,听到后面的呼叫声:“救我——,我不会水——,救——”
锦衣少年在水里扑腾着,千寻停下脚步,皱了皱眉,转头望着在水中挣扎的人影,父王说不能惹事生非,可是不是她要惹事,是他惹到她头上的。但是出现人命的话……
千寻火大的折回,到岸边:“把手给我!”将自己的手伸向落水的人。
对方拉住她,千寻没有注意到桃花眼底一闪而过的戏谑,他用力一拉,硬是将千寻也给拉下水,一落水,千寻立时知道自己被骗了,浮上水面吼道:“你故意的!”
“对呀。”对方说得理直气壮“鸳鸯戏水,也别有一番情趣呀。”他脸上的笑容灿烂让人想打一拳。
“我宰了你。”千寻怒不可遏。她发誓她一定要宰了这个家伙,占了她的便宜,还把她拉下水,这梁子结大了。
二人在水中再度开战,本来平静的湖面被搅得水花四溅。
一个青衣的少年远远看到这边的动静,带着人跑过来,将二人拉上岸,景天湛夫妇也闻声赶来,看到千寻浑身湿透坐在湖边,太子妃急急跑过来:“月儿,你怎么了。”
“问他。”千寻狠厉如刃的目光望向一旁的罪魁祸首。
“臭小子,你又干了什么?”一个蓝衣男子望着一旁同样一身湿透的锦衣少年喝道。
“老爹,我只是看天气太热,拉她一起消消暑而已嘛。”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然后一脸厚颜无耻的笑意。
“你就是景国的绯月公主了。”青衫少年上前,温和浅笑“风镜应该不是故意的,你先下去换了衣服吧,一会着凉了。”
“多谢三皇子。”景天湛谢道,将女儿抱起跟着青衫少年离开。
蓝衣男子踢了踢地上装死尸的儿子:“臭小子,还不起来。你到底干了什么,弄得人家小姑娘一副恨不得杀了你的样子。”
风镜从地上爬起来,脸上依旧是灿烂的笑跟在景天湛一行人后面。
原来那青衫少年是千夏的三皇子楚夜澈,是千夏皇帝最宠爱的一个皇子。
风镜是越国南王世子,随南王风凌秋出使千夏。
景天湛抱着千寻随着楚夜澈到了最近的九华宫,吩咐宫女送来衣服,叫来御医为千寻诊治,悉心细致。
景天湛望了望一身湿衣的风镜,道:“让御医也给南王世子看看吧。”
风凌秋拍了拍风镜的的背,笑道:“不用了,这小子皮糙肉厚想病还病不着呢。”
“老爹,好歹我也是你儿子,你怎么能这么说。”风镜打掉风凌秋的手吼道。
风凌秋弯了弯腰低声道:“你小子把人家小姑娘怎么了,那是公主别随便调戏,你小子惹不起的。”
“老爹你的警告有点晚,你儿子我已经调戏过了。”风镜压低声音道。
“什么?”风凌秋喝道,景天湛夫妇转头望二咬耳朵的父子二人“我带他去换身衣服。”他干笑着将儿子拖走。
一出了九华宫,风凌秋就开始谆谆教导儿子:“儿子,你这下闯大祸了,这绯月公主可是景国的宝,你小子玩完了。”
“有什么大不了,大不了把她娶回去就是了。”风镜无所谓的耸耸肩。
“那是公主,是你说娶就能娶的吗?”风凌秋拍了拍儿子的头。
“娘不也是公主,你都能娶公主老婆,我为什么不能。”风镜侧头望向风凌秋“我比你年轻,比你帅,比你有资本……”
“你小子反了天了,这么贬低你老子,你老子我再不济,你也是我生的。”风凌秋一脚踹向儿子的屁股。
风镜揉了揉屁股,甩了甩额前的刘海:“我是娘生的,不是你生的,别臭美。”
“没你老子我,你娘能生的出你吗?”风凌秋道。
父子二人打打闹闹越走越远。
千寻醒来,父王和母妃去见千夏皇帝去了,九华宫里只留下楚夜澈一个人陪着她。见四周没人,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下地,一抬头看到站在门口的青衫男子,彻彻底底地窘了,摸了摸头笑道:“我父王和母妃呢?”丢脸丢大了。
“他们在宝月楼。”楚夜澈端着姜汤进来:“我叫楚夜澈,你刚落水了,这是姜汤喝了祛寒。”
千寻笑着接过碗,把勺子往边上一丢,仰头饮尽,好不豪爽。喝完才想起要顾及形象,再底窘了一把。
楚夜澈依旧是一脸波澜不惊的笑意:“风镜,他不是故意的,你……”
“他根本就是故意的,他还……”千寻立时住嘴,总不能把自己被占了便宜的事说出来吧。
“风镜与我是表兄弟,他母亲是我姑姑。”楚夜澈浅笑道。
怪不得这么嚣张,别让她再遇到,否则她一定打得他满地找牙。
“公主,你稍作休息,你父王和母妃很快便过来。”楚夜澈看他一脸急切,出声道。
她不是急着去见父王母妃,是要急着找某人报仇雪恨,千寻一笑,望向楚夜澈:“你可以带我看看你们的皇宫吗?”
“好。”楚夜澈笑着答道。
千寻抿了抿唇走到楚夜澈面前:“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当然可以。”楚夜澈笑答。
“那如果朋友说的话,你会听吗?”千寻笑道。
楚夜澈微一挑眉,脸带笑意。
“如果不想笑,就不要勉强自己笑吧。”千寻静静的望着他,认真道“帝王家的孩子连哭和笑都由不得自己,既然我们是朋友,你就不要在我面前再勉强自己笑了。”
楚夜澈面上的笑意僵硬,他自认为他的笑可以骗过任何人,却被她一眼看穿。
“如果心是冰冷的,再怎么笑也不会温暖的。”千寻笑得眉眼弯弯。那种感觉,她何尝不知道,只是将自己的心藏得够深,无人看清而已。
楚夜澈笑了,如冬日的阳光般灿烂夺目。
“走吧,带我去参观一下。”千寻拉上楚夜澈出门。
九华宫离方才的桃花林并不是很远,再度看到那满眼桃花,千寻依旧觉得心中欢喜,她已经忘记什么时候看过桃花盛开了,从记事起便被送出王宫,每天有练不完的功,看不完的书,听不完的训导……
男儿学习文韬武略,经国济世是理所当然,可是……她只是一个女子,她不知道什么原因,从一出生,皇爷爷便将她送出王宫学习这些,将一个女子立为储君,这等荒唐的事,竟然发生在她的身上……
楚夜澈望着身侧怔然出神的千寻,微愣,一个八岁的女孩眼中竟然有着超越年龄的沧桑之感,可是为何她却始终笑得如此温暖?
“你会吹笛吗?”千寻侧头笑问,皇爷爷说那些都是玩物丧志的东西,从不许她学,还将玉笛摔得粉碎。
“会。”楚夜澈从袖中取出短笛“我吹给你听。”
千寻笑,如百花尽放。
桃花林中,落英缤纷,笛声悠扬。
“我长大了,一定要建一个桃花源,桃花满目,溪水环绕。”千寻仰头望着满目桃红笑道,虽然这是遥不可及的梦。
她从来不想做什么皇太女,她只想像普通女孩一样,可以跟父母撒娇,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可是她不能,从一出生便注定。
千寻绕着一株一株的桃树打转,漫不经心道:“帝王家的孩子虽然可怜,但人生不是只有苦涩,享受着常人不及的尊崇,自然要承受常人不及的苦。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期望自己有这样的好命呢?”面上笑意不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