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出现的人,那么,到死都不能出现。”
按下停止键的瞬间,那道身影稳稳立在了门边。
来的,是宁非远。
“几日不见,僮僮又漂亮了呢。”懒懒抱肩立在门边的宁非远,笑得很欠扁。
“宁叔叔开始变成燕叔叔的粉丝了吗?模仿得还真是像呢,那种欠扁口吻。”
摆出天真笑的盛僮,顺手把录音笔塞回了抽屉。再对上宁非远时,人笑得愈发明媚了。
“可惜燕叔叔不在,否则肯定会给你发小红花。”
讨个没趣,宁非远尴尬笑笑,自顾进房隔桌坐下来,倒是不忘把随身带来的文件夹扔到了桌上。
“听说你亲自出马摆平白老贼,帮你爹地打了个漂亮的胜仗?喏,基于我们两个的君子协议,你要的资料,我带来了。”摆个舒坦姿势坐定的宁非远,人笑得奸诈。“买一赠一大放送,除了祝七,我连那个七月的资料也一块送了来。不过,两个人的资料一共三百字,我倒是可以给你一字不漏背出来,也省了翻资料。”
盛僮动也不动,只专注于宁非远的笑脸。
“我脸上没有你想要看的资料。”宁非远咧嘴笑。
“我觉得,你似乎还有别的话想说。”
好小鬼。宁非远心里暗自咋舌,敢不敢更精明一点?
“话没有,事倒是有点。认不认识这个挂饰里照片上的人?”
变戏法样多出来的银质挂坠,弹开的心里有小小照片。盛僮快速瞥了一眼,再对上宁非远时,半毛钱的表情都懒得给了。
“不认识。”只不过在路边借用了一下手机,算不上认识。
“也没有见过?”宁非远还不死心。
“没。”只不过是偶遇,不进盛家就不算见。
“你可要千万想好了,这个家伙说不定就是……”
突兀打进来的电话硬生掐断了宁非远的话头。瞥一眼来电人,宁非远老大不情愿地接了起来。
“喂。”
“宁非远,不想被炒鱿鱼就给我乖乖滚回来!”
盛年盛怒之下的狮子吼,让坐在隔壁的盛僮也能听得一清二楚。宁非远还没来得及辩解两句的,电话咔嚓一下就变盲音。
宁非远脸上又开始堆大便了。
“刚刚,是你老豆来电话吧?”
不死心地再翻看一遍通话记录,确信是盛年无疑后,宁非远的大便脸变成了见鬼脸。
“上帝,那个死板男人居然也会发怒?”
盛僮只拿可怜的眼光注视着宁非远,小脸上清清楚楚地写满你真无聊四个大字。
而总算回过神来的宁非远,二话不说就跳起身来。
“小祖宗,等老祖宗回来时千万拜托别说我来过。我有事,先闪!”
撂完话就准备开溜。
“爹地会炒了你。”偶尔落井下石,有益身心健康。
“他不敢。”
闪到门边的人,回转身里露出了自诩天下无一的笑。
“给他十个胆,他也不敢。”
他盛年,没有那么大的权利。
诡异。
没错,这是一个里里外外透着诡异的夜晚。诡异的开端,是约定出现在学校的祝七不见了踪影。盛年因为一通电话跑去医院,推波助澜。宁非远带着古怪男人照片上门让诡异空前高温。
盛僮以为,一个钟头后阴着脸的爹地与衣衫成片?的祝七回家会是这个诡异夜晚的完结章。事实上,这一晚,的确算是有惊无险的度过。
但,结束的只是一晚的诡异。
第二日的诡异不过才刚刚开始。
在这样一个通讯如此发达并且秘密永远不会被隐藏的年代,风吹草动都能掀起轩然大波,更何况是城中土财主盛家房车被撞飞上天?于是,有关盛家的报道,第一次出现在了隔日清晨早报的娱乐版上。
娱乐版,哈。
而翩然而至的燕来,一不小心将娱乐性烧到了沸腾。
“听说盛家的房车被撞飞,基于广大民众的好奇心,谨代表全体娱乐群体前来挖掘内幕。”
刻意拿捏了嗓装现场主持的燕来,居然还真变出只麦克来举到盛年面前。也是难为他了,那么搞笑的场面,竟还能绷着脸做沉思状。
不去报考表演系简直是暴殄天物了都。
“盛先生,对于此事,您有何感想?”
盛年只是很平静地看着燕来,然后薄唇轻启。
“燕来,比拳脚,我未必会输给你。”
一句话,让燕来哑了声,也让盛僮对爹地的崇拜又上一个新台阶。哈,毒舌不可怕,可怕的是不会毒舌的人往往撂下的话更毒。
“好吧,调情时间结束。”厚脸皮的某只,自动转入正常状态。“老爷子看了报,放心不下,大清早就轰了我这可怜没人疼的主来给盛家人做检查,免得因为庸医误事,漏过了什么脑震荡内出血之类,死得不明不白。”
“只有祝七在车上。”盛年皱眉。“死不了,只在头上肿个芝麻大的包。”
盛僮悄悄转过脸去翻白眼。爹地,能不能更诚实一点?明明是被套话,前一刻还凶神恶煞呢,居然转个脸就乖乖来个竹筒倒豆子。
白痴来的吗?
“啊拉啊拉,感谢上帝,让我这可怜人能少操劳些。”
美美笑完的燕来,意思着甩甩手里的袖珍药箱,一双满是狐媚味的眸子在阴着脸的盛年跟嘟着唇的盛僮之间飘来飘去。
“那个头上顶包包的人咧?快些让我瞧完了也好回去跟老爷子交差不是。”
“楼上,大概还在睡。左手边最后一个房间。”盛年冷冷搭腔。“好好检查。”
好好,检查!
燕来好生听着,听完了又觉哪里不对。错觉来的吗?为什么老觉得盛年在说好好检查四个字时有种咬牙切齿的恨?下意识里点点头,转身走上楼的功夫里,燕来突然想到个问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