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是阁下欺我才对。”
她话音一落,手上的玉骨扇微微一动,那扇尖寒芒点点便是打向那男子的手腕。
男子眼底的诡秘光芒一闪而过,疾速退去。
那把玉骨扇在凤倾狂的手上舞得行云流水,丝毫没有违和之感。
“你拿的到,我就给你。”凤倾狂眉梢一挑,便是将那扇子在手上又是转了一圈。
她心里对先前那喝奶时的骚动耿耿于怀。
总之,眼前这人以前就与她有梁子,现在又与她家铁蛋有了梁子,她非得好好教训他一下,不然他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她正欲将那扇子耍两下,却发觉那握在手上的玉骨扇发出一阵滚烫的热度。
“逍遥扇,回。”
只见那桃花眼的男子手腕微动,一个手式。
凤倾狂不禁想暗自拍一下脑袋,她居然给忘了。
她至今所见到的武器,都是被召唤才出现,收回就会自动收回。她的凤鸣剑是这样,苏陌的斩月也是这样。
这玉骨扇是武器,那自然也会变成这样。
那逍遥扇在她的手里越发滚烫,瞬间,她手里一空,那名为逍遥的玉骨扇便是消失了。
“哼。”那男子冷哼一声,便是从那雕花窗口跳走。
凤倾狂眼眸的光芒微沉,便是紧随其上,扣住那正欲从窗口飞身而出的人影。
“往哪里走。“
她轻呵一声,脚下鬼踪迷步一动,便是伸手扣住那男子的肩膀。
那男子肩膀一动便是准备滑走,却见帝决拿起桌上的一支筷子,向那窗格打去。
“咣当”一声脆响,那半开的窗格被那筷子的力道打得关了上去,那有着桃花眼的男子,逼不得已的缩回了自己的身子。
他转头看向帝决。
帝决用着一种僵硬的姿势抱着铁蛋,看起来有些生硬,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他本人的王者之气。
虽然铁蛋那流着口水的样子确实有些影响他的威严俊美。
“扇子留下,人走。”
帝决淡淡的说了这几个字,连眼神都是没给一个。
凤倾狂不禁想吹一声口哨,霸气极了。
帝决就是帝决,就连这般抢劫的话语都是说得理所当然。
正当那桃花眼眸里闪过一丝怒火之际,又一声破窗声响起。
凤倾狂眼角抽了抽,今儿个是什么日子,怎么老有人喜欢拆窗子。
她凝神看去,一袭黑袍,那脸上黑巾包裹,只露出一对清冽的眼。
是他!!!
凤倾狂心里一窒,居然又撞上一个仇家。
那日抢夺雷元素的三个人,现下倒是聚齐了。
她认得出他们,就不知道他们认出她没有。
这个黑袍男子她印象最深刻,因为她一度怀疑这个人是她的大哥,凤归远。
现下,这两个人居然同时出现在百里城,这让她心里又有了警惕。
那个黑袍男子一跳进来,便是出招直取向那桃花眼的男子。
那如同是蛇一般灵活的软剑,缠上那桃花眼。
一招一式间,尽是夺命之数。
凤倾狂的眼眸一直在那黑袍男子的身上打转,她看得那柄软剑,再细细观察着那男子,眼底一沉。
两个人互击一掌,各自退开之后,那持有软剑的黑袍男子,抖剑正欲再上。
凤倾狂却是身形微动,纤纤手指一伸,青光暗聚,夹住那剑尖,看看弯了一个弧度,再弹了回去。
那剑身被那弹回的力道所致,发出一声脆响。
那黑袍男子感觉那手腕有微微的麻意,他眼底一沉,看向那闪至身前的凤倾狂。
凤倾狂勾起一丝笑意,动人无比。
那笑意未散之前,便是迅猛的力道,直取向那黑袍男子面上,势要将那遮脸的黑巾扯下来。
她倒要看看这藏头露尾的,到底是何人?
她手成爪,抓向那黑袍面巾。
那男子眼疾手快的扣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狠狠向下压去。
凤倾狂唇角一撇,冷哼一声,左手乘势而上。
黑袍男子头一偏,闪过凤倾狂的左手,那扣住手腕的力道狠狠向后推去,暗含劲气。
凤倾狂借力使力,顺着他推后的力道便是向后退去,脚步连点。
她一退后,那手便从那扣住的力道中退了出来,紧接着,凌厉攻势追上,膝盖带着迅猛的力道向他的胸口顶上,那手依旧不依不饶的向那罩面的黑巾抓去。
那男子腿一抬,那膝盖抵住凤倾狂的膝盖,手腕一动,将凤倾狂的手指扣住,那十指相扣间,有微弱的青光闪烁。
他那清冽的眼眸与凤倾狂的眼眸对视着,两人的眼眸内映着彼此的眼眸,有一种错乱的恍惚。
十指相扣间,力道暗聚,互相一使劲。
凤倾狂一个翻身便是向后翻去,落下地之时,操起桌上的碗筷便是扔向那男子,在那男子撩起披风挡住之时,脚步如风,向那男子身后闪去。
一个跃起,手肘便是打向他的后方脖颈处。
那男子察觉后方危险的力道,如同脑后长了眼睛一般,手抬起,狠戾握住凤倾狂的手肘,将那锤下的力道向上抬去。
凤倾狂眼眸一闪,另外空闲的一手环向那男子的脖颈,借着那旋身力道,似是要将那脑袋给扭下来一般。
那男子被那招式一惊,放开自己的手,脖颈躲开凤倾狂这一旋转的力道。
无奈招式变幻间太过快速,他的肩膀最终还是吃了凤倾狂一记手肘。
一声闷哼从他嘴里响起。
他抖出手中软剑,向身后凤倾狂缠绕而去。
那软剑以出其不意的速度刺出,让凤倾狂躲得措手不及。
无声无息的一刺,凤倾狂耳旁飘散的几缕青丝便是断了下来,在那阳光照射下异常显眼。
凤倾狂不禁心里一跳,她刚刚若是再慢一点,削得就不是她的头发,便是她的脑袋了。
这厢的桃花眼见得两人打了起来,虽然觉得有些莫明其妙,但是自己倒也落了一个清闲。
他与这黑袍男人周uan许久,如今正好借此机会脱身。
他理了理衣衫,便是踱步向那楼梯口走去。
窗子他还是不跳了,走楼梯比较好。
“扇子留下,人走。我的话从不说第三次。”
他迈步至楼梯口间,那带着寒意的声音忽然响起,那冷冷的语调里带着毋庸置疑的不可违逆。
帝决的此番话一出,那带着寒意的语气让凤倾狂都是听在了心里。
她眼瞟得那已是迈步至楼梯口的男子,心里有丝暗笑。
帝决在某种意义上是有些固执的。
比如此刻。
她闪至帝决的身旁,看着那软剑的持有者,伸出手指向那桃花眼的男子指了指。
“喏,你想追的人此刻要跑了,你不是应该去阻止么?”
她的眼眸里有着戏谑,那语气带着丝皮意。
软剑在窗格透出的光线中,在她的眼眸里映起一丝慑人的光华。
“你追了我那么久,到底是要干什么?”
那桃花眼的男子似也被搅弄的不耐烦了,特别是还有帝决在一旁寒意凛然之时,终于是转头向那黑袍男子说话了。
那黑袍男子却是静默着没有说话,只有软剑在手,杀气不减。
“从皇都就一直追着我,你不累我累。”桃花眼皱起眉头,颇有些不耐。
那黑袍男子不回话,气氛便是又静默了起来。
凤倾狂嘴角噙着笑意站在帝决的身边,脑里却是向着桃花眼所说的话。
他说,这黑袍男子从皇都便一直追着他,一路追到了百里城。而这桃花眼居然还不知道为什么?
“奶……”
正当凤倾狂思考间,那气氛僵硬的如同绷紧的弦时,一字清脆悦耳之声从铁蛋的口中吐出。
铁蛋挥舞着白胖的藕臂,那小手抓向帝决那柔软的貂毛领口,看得凤倾狂心里一跳。
帝决垂眸看向坐在怀中的铁蛋,小孩那乌黑圆溜的眼睛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他,纯真无比。
铁蛋看着帝决,见得帝决不说话也不理他,随即转头看向凤倾狂。
他那粉嫩小唇一动,眼看得两字‘娘亲’就要脱口而出,凤倾狂眼眸里的光芒微闪,眼疾手快的将桌上的圆杯拿起,凑向铁蛋的嘴。
还好是堵住了。
铁蛋到底是饿坏了,双手抱着那圆杯便开始自顾自的喝起来。
圆杯的大小也刚好是他两只小手能抱住的,倒也方便。
“敢问兄台,我何时得罪过你,一直追着我打,又什么都不说。”
那桃花眼的男子双手抱拳,出声向黑袍男子问道。
黑袍男子那清冽的双眼依旧是毫无波动,他看着那桃花眼,软剑在手上微微抖动着。
“你拿了我的东西。”
他压低着声音说道,带着一丝独有的嘶哑。
“我何时拿过你的东西,我说这位兄台,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桃花眼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没有。”那黑袍男子斩钉截铁的说出这两字。
这两个字虽是平淡无奇,却是带着一丝肯定的意味,他一说完,便是软剑一抖,二话不说向那桃花眼打去。
桃花眼急急退走,那逍遥玉扇又是被召唤了出来,玉骨扇与软剑的碰撞,一丝脆响。
两人的身影又是缠斗了起来。
还夹杂着几句气急败坏的话语。
“我说你认错人了你还不信,还打。”
“……”
两人又是一前一后的从那窗阁处跳了出去。
凤倾狂察觉到帝决身上的气息有些变化,便是立马按住了帝决的肩膀。
“帝决,铁蛋的奶喝完了么?”她俯身在他的耳边巧笑倩兮。
这帝决倒是真固执了,她只是随口一个玩笑说要那桃花眼的玉扇,帝决倒是当真了。
她感觉帝决那身上平淡的气息变了,像是要出手的样子。
那可不行。
帝决出手,天崩地裂。
她可不想这么惹人注目。
“你要那把扇子。”
帝决维持着抱着铁蛋僵硬的姿势,那薄唇却是笃定的说出这句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