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洛脸又红了:“今天晚上你好生歇息吧!”
何慕枫摇摇头道:“洛儿不在身边的日子,枫大哥没有一天能歇好的,洛儿知道枫大哥讲的是什么意思!”
加洛到底是担心何慕枫第二天绝斗的,在何慕枫身边躺下来道:“我都依了你躺你身边了,你也得依我!”
何慕枫一笑,连忙点头道:“你讲,我都依你!”
加洛便道:“明天你要跟乌木干绝斗,所以今晚你只能乖乖地休息,否则我就不依你!”何慕枫听了脸一变道:“小妖精,你还真会折磨我,好吧,好吧,我依!”说完何慕枫无可奈何地闭上眼睛,加洛得意地咬着何慕枫的肩膀笑。
一夜好睡的何慕枫醒来一大早就把唐加浩叫了进来,在他耳边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一通,然后就吩咐人备马,带着摇着小扇不停叫热的加洛不急不忙地去了乌木干所约定的地方。
乌木干约见的地方是一片桃树林,只是这个时候没有了春天粉红的桃花意境,枝头都挂上了青青的果子,何慕枫把加洛放下马,自己也难得不潇洒地爬下了马,一边捂着肚子一边问:“洛儿就是这地方!”
加洛打量了一番道:“黑老头说了是河边的桃树林,这一带没有别的桃树林,应该只此一处吧!”说完不停摇着扇子道:“鬼天气,鬼天气,真不是个好天气,约什么时候不好,偏约今天这么热的天!”
加洛的话声刚落,就听到乌木干的怪笑声,加洛不由得皱着眉道:“老黑头,怎么每次出场都一个造型,下次能不能换换,这种笑在阴厥山初次听到的时候,还有点毛骨悚然,但是老用,就没有威慑力了!”
何慕枫听了不仅莞尔,当然如果不是肚子那一剑着实狠了一点,他一定是大笑,乌木干气得一下跳出来指着加洛骂道:“你个死丫头,总是那么牙尖嘴利的!”
加洛靠着何慕枫坐的那块石头道:“老黑头,今天太热,你想下地狱就和我枫哥哥还是快点动手吧!”
乌木干气得吹胡子瞪眼地道:“死丫头,我死了,你也别想要解药了,何慕枫别在那里捂着肚子装娘们,你有伤我也有伤,咱们两绝对公平,你赶快出招吧!”
何慕枫听了捂着肚子站了起来道:“唉,老乌,咱两从长河开始斗了快二十年了,今天朕受伤了,也不想陪你玩了!”
乌木干听了不由得眼一瞪道:“你什么意思?”
何慕枫便道:“朕有大堆的折子要处理,所以大燕不能少了朕,朕更不想在你身上浪费精力了,来人!”何慕枫话声一落,苏宁、唐加浩带着几百个弓箭手把乌木干团团围住,乌木干一见大怒道:“何慕枫,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要你的命!”
“你就不顾这丫头的性命了!”
何慕枫叹了口气道:“老乌,朕为着这个丫头连命都差点丢了几次了,你说朕怎么会不在乎她!”
乌木干便怪笑道:“那你别忘了,老夫给她服了毒药!”
何慕枫便道:“知道你给她服了毒药,其实乌木干,朕这一生对手不少,你算是顶顶不错的对手,而你也不失为一个光明磊落的对手,失去你,朕还真舍不得,洛儿的的毒,朕自会找神医来解,就不麻烦老乌你费心了!”说完便举起手,乌木干一见便道:“何慕枫,老夫奉劝你,别太自信了!”
“此话怎讲?”
“老夫知道这丫头的小姨是老夫那女人的徒弟,曾经得了真传,而陶然也是得了真传的徒孙,只是这粒毒药是老夫的女人一生耗尽心血所练,她临死前给老夫留着防身,老夫从未想到会把这东西用在这个臭丫头身上,所以你认为施加洛或者陶然可以解毒,你就别痴心妄想了!”
何慕枫本以为加洛能自己解毒的,一听这话就急了,看了加洛一眼问:“你怎么不告诉我这毒药是不能解的!”
加洛讪讪地道:“既然不能解,就算你输给老黑头,还是不能解!”
何慕枫立刻道:“那怎么也得试试!”于是转向乌木干道:“那老乌你要怎样?”
乌木干得意地道:“老夫与你从未称心如意地好好打一场,只要你应了老夫,与老夫真正公平地打一声,只要你不耍赖,又败给了老夫,老夫就会把解药给这丫头!”
“此话当真!”
“那是自然!”
“好,朕就陪你玩一遭!”何慕枫说完示意何人为自己脱去外袍,加洛一听便道:“你疯了,他要你败给他,给解药你也相信!”
何慕枫一笑道:“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要与你做这人间鸳鸯!”
加洛眼一红,瞪了何慕枫一眼对苏宁道:“贤王,赶紧下令射死这个老黑头!”
乌木干气得一下跳起来道:“你个死丫头,老夫可没讲假话,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加洛摇了一下扇子道:“我小姑姑曾经给我讲,她的师公武艺高强,最不屑她师傅的旁门左道,所以你让我服毒药的时候,我就用了一下我小姑姑师傅的旁门左道,那粒药我没吞下去!”说完加洛伸手从袖子里取出一粒药丸冲乌木干得意地摇了摇,乌木干大怒道:“死丫头,你居然敢骗老夫,老夫非把你挫骨扬灰不可!”说完就扑向加洛,何慕枫已经眼疾手快一边下令放箭,一边抓住加洛往一旁的树上跃去。
乌木干本是武功极为高强,只是在鬼谷中了何慕枫一箭,已是重创,在山上又被何慕枫射中了左胸口,那再厉害的功力也施展不出来,用掌风挡了一会箭,而得密如雨织的箭矢终是力气不够,不一会中了两三箭,然后是十多箭,然后就跟个刺猬一般,乌木干用尽力气叫了一声:“何慕枫你个卑鄙小人,老夫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何慕枫看着倒在地上的乌木干叹了口气,加洛也叹了口气,何慕枫便道:“他真算条汉子,如果不是敌对…,”忽然何慕枫打住话一挥手道:“烧了,不准对乌木干尸体不敬!”
苏宁便接过一把火箭对着乌木干的尸体射了一箭,乌木干的尸体就燃了起来,何慕枫抱着加洛跳下树,上了“青花玉”,加洛伸手搂住何慕枫的腰道:“枫哥哥伤心!”
“有点吧,朕从此以后没有对手了!”
加洛伸拳打了何慕枫一下道:“看你是得意吧!”
何慕枫摇摇头道:“没有,真的,有时候站得太高,会寂寞!”
“有我施加洛,你肯定寂寞不了!”
何慕枫笑了,回过头吻了加洛一下道:“那就待在枫哥哥的身边,陪枫哥哥一辈子!”
加洛哼了一声道:“你可别指望我再跟你回什么‘九华宫’!”
“不回宫,怎么陪我!”
“就不回宫!”
两人拌着嘴回到院落,一进院子,那丑老太就大叫:“何慕枫,施加洛有很多见不得人的事,你想不想听!”
何慕枫听了便道:“把她带出来!”
加洛才想着自己还有把柄在施婧妤手里,紧张地抓紧了何慕枫,没一会狼娃就把丑老太带了出来,丑老太一看到何慕枫立刻要扑上来,狼娃一伸手按住了她,丑老太便难听地笑了起来:“何慕枫,你一直把施加洛当个宝,你还不知道吧,她在遇到你之前,可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她不过是施苹雨用来对付你的工具,她早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
加洛一听抓何慕枫的手更紧了,何慕枫拍了加洛的手一下道:“是嘛!”说完便吩咐何人道:“去把柴房里的柴禾都搬出来,放这院子中央!”
何人得了令,立刻着人把柴禾都搬了出来,何慕枫便道:“点上!”
没一会那柴就被点上了,本来就热的天,一堆火让院子更热,丑老太一见乐得拍拍手道:“何慕枫,这些年你总算做对了一桩事,就是把这个人尽可夫的女人烧死,让她也偿偿被烧的滋味!”
何慕枫看了丑女人一眼笑道:“施婧妤,本来朕认为,你在冷宫被火烧成这样,已经是最大报应了,让你这样活着,也许比死还难受,但你那颗心真的是恶毒,那舌头也真的很毒,做过朕的女人,传出去了,真是丢人现眼!”说完冲何人一挥手,何人何杰立刻走上去抓住丑老太往火里丢,丑老太又难听地笑了起来道:“是,是,我这么活着比死了还难受,可是如果我施婧妤还有一张花容月貌,还能与你在床上做那些丑事,何慕枫你舍得把我烧死吗,你肯定舍不得!”
何慕枫哼了一声,何人何杰怕丑老太说出更难听的话,赶紧把丑老太扔进了火里,丑老太难听地笑着道:“施加洛,我不知道你长得不怎么样,床上的手段又差,怎么会让何慕枫这么着迷,连你不是个正经女人,他都发现不了,不过你也别得意,我…我就算死了…,比你年青貌美的女人多的是,姓…何…何…是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性子…,你…你就…等…着他…。”
丑老太的声音慢慢变小,加洛听着那些难听的话手越攥越紧,玉绡看见了,忙从屋里冲了出来跪到何慕枫面前道:“主子爷饶了我师傅吧,求主子爷饶了我师傅吧,师傅死了,玉绡的母亲也...”
何慕枫便道:“加浩,你告诉玉绡,她师傅都对她家人做了什么!”
加浩听了才道:“我们现要查清楚了,你的家就是这个女人放火烧的,独留了你的和你母亲两人,当着你面留你母亲,主要是让你听她的,其实...她早就害死了你母!”
玉绡摇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如果她有这么狠毒怎么可能救我母女把自己的脸烧成这样!”
一旁的狼娃急道:“那是因为当年她在宫里要害我姐,本来她想烧死我姐的,是我把她打晕了在中里,给烧成这样的!”
玉绡不由得惊呆了,狼娃点点头道:“本来,我以为她一定会被烧死,带着我姐就离开了冷宫,没想到她被大火烧醒了后…就打晕了进冷宫来找她的一个丫头紫阳,她自己逃了出来,应该在不久就在你家里放了火,把你家人都烧死了,只留你和你母亲,肯定不是真想收你做徒弟,虽不知道她那时候有什么目的,但至少她要一个死...心蹋地照顾她的人!”
玉绡一听就晕了过去,狼娃忙抱住玉绡。
加洛把头放到何慕枫背上,却听到辛家染坊有人叫起来:“邻居着火了,邻居着火了!”
然后又听到有人惊叫:“火里怎么有人,邻居家烧死人了!”
………………….
加洛虽与何慕枫回到了圣安,无论如何也不肯进宫,何慕枫便在离皇宫不远的闹市为她选了一处占地极广的宅子。
加洛把施杏雨的“悬壶庐”移到了这处宅子,并挂牌为“悬壶书馆”,她将宅子一分为二,一半建成圣安最大的医馆,治病救人;一半开办学堂,教书育人。
何慕枫私下认为有点不伦不类,但加洛做多了不伦不类的事,只要她高兴地做着这种不伦不类的,又肯乖乖待在自己身边,就算加洛把宅子一分为三,把治病救人、教书育人、青楼赌场合在一起都行。
加洛忙了好些天,才把她这个“悬壶书馆”收拾得象点样子,这天夜里刚刚沐浴,准备歇下,门却被人轻轻推开了,加洛抬头一看,一个头束金冠,身穿杏色锦袍的男孩子站在门口,不过**岁的光景,一看男孩子的风范就知道其父是谁。
男孩子本来抿着嘴推开的门,一见加洛一下就扑了下去,把其父风范丢到九宵云外去了,嘴里一个劲叫着:“娘!娘!”
加洛的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搂着男孩子连叫了好几声:“牢儿!”却见门外没人,忙扯过牢儿一边给牢儿擦眼泪一边问:“你怎么来了,你一个人来的?”
牢儿摇摇头道:“是爹送我来的!”
“你爹人呢?”
牢儿便道:“刚还在门口的!”
加洛忙走到门口,却没见人,忙关上门,转身把牢儿又拉回自己怀里好好打量了半晌,又哭了起来,牢儿伸出小手给加洛擦擦眼泪道:“娘,娘别哭了,别伤心了!”
加洛忙拉住牢儿的手又哭又笑道:“娘没有伤,娘是高兴的!”说完看门口还是没人,才小声问:“你爹这些年对你好不好?”
牢儿有几分诧异道:“当然好,爹对牢儿很好!”
加洛有几分不相信地问:“没骂过你?”
牢儿摇摇头:“爹从不骂人!”
“没打过你?”
牢儿看了加洛一会才摇头道:“没有!”
“真的,你不许骗娘!”
“真的,骗你是小狗!”
加洛不相信,看了牢儿的手,又掀起牢儿的小锦袍,脱他裤子看粉嫩的小屁股上真没有被打过,才相信了,重新搂回牢儿不甘地叫了几声:“都这么大了,都这么大了!”
牢儿爬上伸手勾住加洛的脖子道:“娘,今天夜里,我要捱着娘睡!”
加洛自然是一百个愿意,往门口望了望才小声道:“只是怕你爹见着又会恼!”
牢儿便噘着嘴道:“那就等爹恼的时候再说了,今天夜里,牢儿就要捱着娘!”
加洛巴心不得,忙道:“那娘给你洗脸洗脚,然后今天夜里捱着娘!”说完便要起身去打水,却听何慕枫在门外道:“那些活,让下人来做,你就省点心吧!”何慕枫说完,就有几个侍端着洗漱用品走了进来,然后何慕枫才走了进来。
加洛知道自己编排何慕枫的话,又让他听去了,冲牢儿吐了吐舌头做个鬼脸,牢儿也冲加洛吐了吐舌头,赶紧洗了,立刻就爬到加洛身边,何慕枫却也躺到加洛边道:“我也来偿偿捱着娘睡是什么感觉!”
本来还有些怕被何慕枫训斥的牢儿与加洛一听,就躲到被窝里偷偷笑起来,何慕枫伸手搂过加洛道:“来看看这个娘有什么好的,嗯,闻着挺香的!”
牢儿也抱着加洛闻了一气道:“娘真的好香,真的好香!”
加洛气恼地打了何慕枫几拳,何慕枫笑了起来用眼打量着加洛的这间房子,加洛在出事前,最喜欢打扮得跟个暴发户一般,他原想把这间屋子收拾得奢侈一些,再合加洛几年前的那种心思,只是加洛却觉得无论是大夫还是私塾先生住,都与身份不配,何慕枫虽不知道加洛是否合这大夫或先生的身份,但却都依着加洛,房间够大,只用得上舒适来形容。
牢儿见何慕枫没有恼,便放心大胆地搂住加洛的脖子道:“娘,给牢儿说故事!”
这可有些为难加洛,她搜肠刮肚也只能想起当年在“云涯宫”时连嫂讲的鬼故事,于是便挑一个出来讲,自己说着也害怕,就和牢儿用被子盖着头说,牢儿掀开被一个劲问:“那后来呢,那后来呢,后来怎样?”
“那个鬼呀,很可怕!”加洛扯过被盖头上。
“怎么可怕?”牢儿又掀开被问。
“长得青面獠牙、血盆大口的,怎么我总觉得阴风惨惨的!”加洛又扯过被道,牢儿一下从被里窜出来了道:“在哪儿,在哪儿,让孩子捉住看有几样可怕!”
“那东西可不是随便叫就叫出来的,你快别嚷了,一会真叫出来可就惨了!”
“孩儿就是要嚷,就是要嚷出来看看长的有没有那么可怕?”
何慕枫听了不仅莞尔,到底牢儿白日里玩得顽皮,跟加洛闹了一会,终是在看不到鬼的状况下,失望地睡着了,加洛才吁了口气,一转过头就蹭到了何慕枫的脸,房间里点着一盏小灯,加洛看见何慕枫笑盈盈看着她,于是脸一红道:“真没想到牢儿这么不好骗!”
何慕枫本只是轻盈盈地笑,听了笑得嘴角都翘起来,加洛眼一红,不满地用拳打了何慕枫好几下道:“都是你,都是你,人家都不知道牢儿怕什么不怕什么,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了?”
何慕枫伸手摸着加洛的脸道:“牢儿还不到九岁,你有的是时候知道他的一切!”
加洛虽不满意,但那些过去的日子就是过去了,她恼怒、不满,何慕枫伸手把她搂到怀里道:“但是牢儿一直知道他的娘,他的娘为他做的一切!”
加洛听了眼泪一下流了下来,搂着何慕枫又叫了几声:“都是你,都是你!”
“在外面玩够了,就回宫!”
加洛一下就从何慕枫怀里挣出来道:“我才不回宫,打死我也不回去!”
“我都许你玩够了再回宫,还要怎样!”
“如果你要让我回去,我就带着牢儿走得远远的!”
“你敢!你说这么个地方,你能折腾出什么事来!”
“如果我折腾成什么事呢!”
何慕枫叹口气道:“就你,就在我身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比较妥当!”
加洛一听一下撑起身坐了起来道:“听着,我是被你废的皇后,从今起,你我各不相欠,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加洛话还没说完,何慕枫一把把她抓了按在身下道:“你再敢胡说八道,看我不撕了你的嘴!”说完就一口吻了到加洛的唇上,加洛拼命挣扎,何慕枫却用舌头翘开加洛的嘴唇,狠狠地占有了加洛的那张小口,却听牢儿的声音:“爹,你为什么欺侮我娘?”
何慕枫在心里呻吟了一声,却不得不对牢儿道:“爹哪有欺侮你娘,我们在讲悄悄话呢,是不是洛儿?”
加洛才得以从何慕枫身下脱身而出,使劲揣了何慕枫一脚道:“谁跟你讲悄悄话了,我可是认真的,我不回宫,还有牢儿得天天到我这里来!”
何慕枫听了便问:“那我要不要天天到你这里来!”
加洛横了何慕枫一眼哼了一声道:“你,我才管不了!”
何慕枫一听伸手揪了加洛的脸一下道:“有这么跟你男人讲话的吗?”
加洛抱着牢儿,得意地哼了一声。
何慕枫父子一大早走了,加洛躺在榻上想着自己这“悬壶书馆”今后的发展光景,一边想一边迷迷糊糊被夜里没睡踏实的觉去了,却听到了长仪的声音:“小嫂子,小嫂子!”
加洛只得揉着眼不满地坐了起来嚷道:“一大早,你叫什么叫?”
“还一大早,你看现在都几时了?”
加洛才看清日头都快升到正空了,那个打扮得跟画里人一样的长仪,站在门口,两个贴身侍女刚给她脱绣鞋,她已经走了进来,把加洛从被窝里扯了出来。
加洛不满地道:“人家这几天好忙,累坏了!”
“算了吧,谁不知道我那四哥昨天晚上在你这儿,是不是又被他给折腾累了!”
加洛诧异地睁大眼睛,长仪也缩进被里道:“今看怎么冷得这么早,才九月,还有那么好的日头,却冷!”
两人便在被窝里躺了下来,加洛伸手摸着长仪的肩问:“怎么,晚娘与刘典第二个都要生了,你怎么不生一个,难不成你十一哥那一脚伤着了地方!”说完便要给长仪搭脉,长仪却一下缩回手道:“我才不要生什么孩子,看晚娘那次生孩子,真是吓死我了!”
加洛见长仪避着,只得道:“刘典对你够好的了!”
长仪一听哼了一声噘着嘴道:“他对我怎么会好,他对晚娘才好,不过我现在有刘欣,才懒得跟他们计较!”
加洛看着长仪那张红扑扑的脸,分明比几年前滋润得多,知道是个口是心非的东西,只得问:“你十一哥也还好吧!”
“别说,为这事,我还得谢你呢!”
“谢我做什么?这次如果不是他扮皇上受了伤,皇上都不知道如何对付乌木干呢?”
“我谢你几年前劝我的话,如果当时不听你的,也许…,也许永远不会有今天了!”
加洛听了笑起来道:“你那十一嫂的病可笑了!”
长仪一听哼了一声:“别提那个贱人了,我十一哥一恢复王位,那曾晦之,哼,不提了!”
两人正讲着悄悄话,余欢走到门口,小声道:“郡主,七公主与九公主来了!”
加洛与长仪一愣,却听外面就热闹了起来:“怎么,你们家永隽主子还睡着?”
加洛一听是佳仪的声音,有些诧异地看着长仪,长仪皱着眉道:“难不成是为着我那十一嫂来的!”
“你那十一嫂当初做得那么绝,谁能有办法!”
一个侍女赶紧走了进来禀道:“洛主子,顺仪公主、佳仪公主来访!”
长仪用手肘撞了加洛一下道:“弄不好,还真是,我这七姐是十一嫂的亲嫂子!”
加洛头皮紧了一下便道:“那还不快些起来!”
两人只好赶紧爬了起来,加洛没一会就收拾妥当了,长仪事多,一会这样一会那样,折腾得加洛坐在一旁都快睡着了,才终于满意地叫道:“小嫂子,好了,好了,我们出去!”
加洛打着哈欠嗯了几声道:“刘典,刘典怎么受得了!”
长仪漂亮的凤眼一瞪道:“刘典最喜欢看我化妆了,说是他人生一大享受!”
加洛的手停在嘴边,想着刘典吃饭那个慢劲,想着刘典慢慢吃着饭看着长仪化妆的场面,然后若有所思地点着头道:“别说,你跟刘典还真般配!”
“小嫂子,别罗嗦了,我姐她们肯定等急了!”
加洛的嘴又一次合不拢,这何慕枫不是省油的灯,他这妹子更不是省油的灯,明明是她自己在这里磨蹭,转瞬好象全是她把时间给耽搁了一般。
在那间通透的堂屋,几人依主客坐下来,佳仪一坐下就夸张地道:“永隽,你这地方布置得舒服呀!”
加洛知道何慕枫是想在她这地方撒银子,而且也确实撒了不少,但因为她的风格发生了变化,何慕枫原本想购置的许多东西没用购置进于,在加洛看来大和空荡来形容比较妥当,但不好拂佳仪的夸奖,于是笑了一下道:“如果佳仪公主喜欢,就常来坐坐!”
佳仪也就不客气地道:“那本宫可就不客气了!”
加洛没曾想会是这样的,不自然地笑了一下,长仪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佳仪便道:“永隽呀,你不会真在这儿常折腾吧,什么时候出了气,该回去还得回去呀!”
加洛又不自然地笑了一下,长仪便道:“九姐,你不是四哥派来做说客的吗?”
佳仪听了便道:“不是四哥派来我做说客,是你九姐看你四哥忙,所以体谅你四哥,帮帮你四哥,那象你成天就知道玩乐!”
长仪一听小嘴立刻就噘了起来,佳仪却用扇子拍拍加洛道:“别说永隽,今天来还真有事找你!”
加洛轻轻看了一直坐在一边没有开口的顺仪一眼,顺仪正好抬起头看过来,两人真没正经讲过话,于是都很客气地冲对方一笑,佳仪便道:“永隽,这十一不是回来了吗?”
加洛不知道佳仪要怎么讲,只得嗯了一声道:“刚才听长仪讲,说她十一哥回来了,还复了以前的王位!”
佳仪便道:“就是,就是,这可是皆大欢喜的事,四哥就是英明,真的就是英明,胸襟宽呀!”
加洛不太爱听这话,但又不能反驳,只好端起茶杯,佳仪也喝了一口茶道:“哎哟,永隽呀,四哥怎么搞的,这茶可不是什么好茶,明儿,我让人送点好的茶叶来!”
加洛一想到那个难喝的“女儿碧”忙道:“永隽谢了,永隽还就好这口茶!”
长仪便道:“就是,就是,小嫂子喜欢的口味就是与大家不同!”
加洛瞪了长仪一眼,有侍女送上几碟子精美的点心,加洛与长仪都没用早餐,于是两只手一齐伸了过去,然后又一齐收了回来,佳仪赶紧把点心推离两人近一些才道:“肯定都刚起来,快吃点吧,再不吃马上就到用午膳的时候了!”
两人才拿了点心,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佳仪便道:“永隽呀,你说说,十一这些年不在这圣安,长仪那十一嫂可苦了!”
加洛与长仪差一点都让那精美小巧的点心给噎着了,于是一起讪笑道:“是,是呀,可不是辛苦了!”
佳仪又道:“别人没个好脸子不说,成天都病着!”
顺仪也插嘴道:“就是呀,我去看了好几次,瘦得一把骨头!”
佳仪便道:“所以永隽与长仪都应该劝劝十一才是!”
加洛看了长仪一眼问:“你十一哥又做了什么惊人之举?”
长仪一块点心在嘴边停住了眨了好几下眼睛才道:“这个…,小嫂子,长仪也不太清楚,好象十一哥还没接十一嫂回府!”
顺仪便道:“是呀,小十一回圣安这么久了,还没把你十一嫂接回府,你就不着急呀!”
长仪看着那块点心咳了一声,加洛哦了一声道:“两位公主,王爷身体受了伤,自然以养伤为主!”
顺仪便笑道:“永隽,你七姐就为这事急呢,小十一身体不好,身边没个知冷疼热的人儿,哪怎么成呀,这不淮明王妃这些年折折腾腾总算把身体养好些了,眼下正是她该去给小十一尽力的时候,永隽,你说是也不是!”
加洛听了不知该从哪里回答,于是便打哈哈道:“别说七姐讲的也没错,王爷这病着,身边倒真缺个知冷知热的人,长仪有时间,你得好好劝劝十一哥,身边有个人照顾,伤也好得快些!”
长仪那块点心正好送进嘴里了,听了加洛这话,差点没把她给噎死。
佳仪又在一旁煽风点火一通,与顺仪你一句我一句,莫非就是想让加洛与长仪去给何允柯通融一声,把淮明王妃接回府,两人嗯嗯哈哈地应着,也不具体应哪一桩,喝了一肚子茶水,终于才把两位高贵的公主打发了,顺仪临走的时候,张嘴想跟加洛讲什么,不知为什么终没讲出来,加洛也怕她讲什么让自己为难的,也就装没看见,故意没问。
加洛松口气怪怨道:“你十一哥的事,你事先也不给我通口气!”
长仪用手抚抚额头道:“小嫂子,我十一嫂天天到王府,给十一哥跪着认了错都认了几次了,十一哥就是不见她,你说我有什么法子!”
加洛想着当年到圣安罚她跪的那个飞扬拨扈的女人,长得有两分模子,但真的是个没什么眼光及脑子的女人,对感情又这么不负责,轻轻叹了口气,却听余欢在外面大着声报“静明王、淮明王驾到!”
加洛吓了一大跳看向长仪:“谁是静明王!”
长仪还在吃糕点,嗯了一声道:“好象你那傻哥给封了什么一字并肩王!”
加洛“啊”了一声,才问:“他来也罢,只是你那十一哥来做什么?”
长仪终于把糕点咽了下去道:“我怎么知道,大约思念故人了吧!”
听了这话,加洛差点让茶水给噎了,伸手使劲掐了长仪一下才道:“你这丫头几年没见,什么话都敢讲!”
长仪得意地笑着,又伸手去拿糕点,加洛见了不由道:“怎么现这么能吃了?这些年刘典没给你吃饱是不是?”
“就是,刘典他虐我着呢!”
“哼,我信,反过来还差不多!”
没一会唐加浩与何允柯走了进来,加洛现在是废后,但这废后似乎比正儿八经的皇后还特殊,于是大家不能称娘娘,又不敢不敬,就又称回她未入宫时的封号“永隽郡主”了。
几人见了礼,因为加洛身份的问题,这礼也有些乱,于是大家就胡乱地按着自己的意思行了礼,便入了座,加洛见何允柯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知道身体已经无大碍,几人熟识,自与顺仪、佳仪在的时候气氛不一样,长仪直接叫:“小嫂子,你弄点象样的茶水来喝,好不好?”
加洛便道:“我就喜欢喝这老荫茶!”
“把我四哥的‘雪山银针’泡两壶来喝吧!”
于是加洛便叫余欢去把何慕枫的“雪山银针”泡两壶出来,唐加浩就不解地问:“为什么要泡两壶!”
长仪一边给自己倒茶一边道:“我两壶才喝得够,关你什么事了!”
唐加浩只得闭口,然后有些好奇地道:“怎么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七公主与九公主的马车了!”
加洛便道:“七公主与九公主知道我开了书屋,所以过来坐坐!”说着加洛给何允柯与唐加浩倒上“雪山银针”才道:“淮明王爷,脸色看上去好象不太好!”
长仪听了看了何允柯一眼,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的何允柯,红光满面的实在没有什么不太好的样子,何允柯笑了一下道:“大约身体刚恢复的缘故!”
加洛嗯了一声道:“这倒是,王爷身边也该有个人照顾才是!”
长仪便道:“十一哥,你要不要把十一嫂接回府呀?七姐和九姐都很着急这事!”
唐加浩听了就不满道:“十一哥,你不能这么不仁意吧!”
长仪一听就气了:“我哥接我十一嫂有什么不仁意了!”
加洛一看唐加浩与长仪还真是何慕枫所讲,如果真凑到一堆过日子还真够呛,一天真得吵死,谁也不服谁的主,于是便道:“长仪,你出来好久了,一会刘相下朝见不着你,肯定会急,你快回去吧!”
长仪一听才道:“我才不回去呢!”长仪话声刚落,就听余欢在外报:“刘相爷驾到!”
然后就听刘典的声音:“余欢,长仪可有来郡主这里!”
余欢忙笑道:“相爷,在呢,还有静明王、淮明王都在里面喝茶呢!”
刘典一听就大声道:“那下官就不打挠郡主喝茶了,公主可要回府?”
加洛一听就推了长仪一下,长仪已经迫不急待地放下糕点道:“对哦,今天还有些事情没办妥当,等我去办妥当再回来喝茶!”于是便眉飞色舞地跑了,加洛与加浩都摇摇头,何允柯却极不悦地哼了一声端起茶杯,加洛看着长仪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才撤回眼光好奇地打量何允柯一眼问:“淮明王,怎么心情不好!”
何允柯听了放下茶杯道:“你说长仪多好,怎么就嫁给刘典这个东西!”
加洛和加浩互看了一眼,加浩先不满了:“十一哥,刘典怎么了?”
何允哥哼了一声道:“刘典怎么了,你们不知道!”
加浩还想问,加洛忙拉了加浩一把道:“淮明王爷,这是你家长仪的事,你得问长仪,她说刘典好,刘典就好,她说刘典不好,就不好!”
何允柯撇了一下嘴道:“对了,加洛、加浩,我把北义接回来了,你们看要安置在那里!”
加浩正要说话,加洛又接了话道:“我这里还差个私塾先生,就让北义来给我帮忙吧!”
何允柯点点头道:“北义这些年,念书很用功,给你做帮手,倒是不错的主� �!”
加洛便举起茶杯道:“加洛以茶代酒敬十一哥一杯,感谢十一哥这些年对北义的照顾!”
何允柯听了摆摆手道:“我不喜欢这套虚的!”
“人家是真心实意的!”
何允柯哼了一声道:“说了不喜欢虚的就不喜欢虚的!”
加洛只得放下茶杯试探地问:“十一哥,关于淮明王妃的事,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何允柯却岔了话道:“今天就想过来看看你,你都好,我也放心了,我该回去了!”
加洛看着何允柯真的起身离开了,叹了口气,转向唐加浩,唐加浩笑问:“怎么了?”
“哥,他们都走了,终于清静了!”
“你不是一向喜欢热闹吗?”
“七公主、九公主这样的热闹,还是少点比较好!”
唐加浩听了免有所思地道:“怎么七公主有讲什么?”
“七公主不就担心她那小姑子被淮明王给休了!”
唐加浩叹了口气道:“我一个姐夫说在南街有处新开的染坊,居然...居然见着淮明王昨天在那儿出现过!”
加洛“扑哧”一声把刚喝进口里的茶水吐了出来道:“在哪里,在哪里!”
唐加浩一见便怪道:“都不敢告诉你,就你那性子!”
“去看看,去看看吗?”
加洛说风就是雨,没一会换了衣服,与唐加浩骑着马便往唐加浩说的染坊去了,那处染坊在南街,两人到的时候,正听到辛老爹大着嗓门在叫:“你们这群王八糕子,都快点,都快点,现在我们是官家的人,做事就不能象以前那些不上档次!”
加洛听到那熟悉的骂声刚想笑,唐加浩用手碰碰加洛,往一旁一指,加洛就看到一处茶楼,何允柯临窗坐着,看着这一切,唐加浩又往另一处指了一下,加洛又看到辛月儿无精打采地躲在染坊某个阴凉处,有一搭没一搭地用手扇着风。
加洛忍不住笑了道:“哥,这两真有意思!”
“不是现在有个淮明王妃吗?”
“那个女人是个没什么眼光的女人,再说,月儿可是枫大哥指给淮明王的,不会这家伙觉得辛家低贱,不是什么名门旺族,他自己不乐意吧!”
“真是个没良心的东西!”
两人正说着,却发现窗边没了何允柯,正吃惊的当儿,又见换了一身布衣的何允柯出现在染坊前,犹豫一下才走了进去,然后加洛听了辛月儿叫了一声:“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何允柯有几分涩地道了一声:“我…回无名镇,听人说染坊被官家收购了,所以又找到这里来!”
辛月儿一下抱住何允柯叫道:“我…我生怕你找不到!”
何允柯一下手无措足,然后有几分腼腆地道:“怎么会?”
加洛与唐加浩见了差点笑得喷饭,却听了辛老爹的大嗓门:“我说女婿,这段日子忙得大家连睡都没得睡,不见你人影,这刚一安置好,你就找来了,你还真是算好了日子呀,怎么又讨不到饭吃,就想到我闺女了?”
辛月儿才赶紧松了手,何允柯便道:“我前阵子确实有些急事!”
辛老爹走上前,伸手掂起何允柯的衣服看看道:“别说,这料子到比你以前那身衣服利索一些,讨饭讨出息了!”
何允柯便道:“以前有个认识的人在圣安讨生活,所以就到这里混口饭吃,稍好过以前!”
辛老爹不满地道:“你个臭要饭的,别眼高手低的,有和尚给我闺女算过命,说她是王妃命,嫁给你已经老委曲了,你就识相点吧,好好守着我闺女,我把这染坊经营成官家的,以后你们只需好生守着,也一世不愁吃喝了!”
辛月儿只觉得她爹俗气,刚要开口阻止她爹继续俗,何允柯却道:“岳父大人讲的没错!”
加洛见一家三口在辛老爹骂骂咧咧声中走了进去,还想跟着进去看,唐加浩赶紧拉住她道:“干嘛,人家一家人,你还没看够呀!”
加洛才非常不情愿地跟着唐加浩骑着马回了书屋,一进去,唐加浩就道:“对了,还有一桩事要告诉你,南德从素节服役回来后,一直跟着我在沐阳,现在皇上把我调回圣安,沐阳的官本是委了南德,没曾想南德觉得那是我的功劳,不愿居这功,自己请去素节为地方官,皇上已经同意了,这些日子就要回圣安述职,然后就走马上任了!”
加洛点点头笑道:“我相信南德表哥一定不会比你差!”
唐加浩听了笑道:“他应该比我强多了!”
“不会吧,我哥有真心实意夸人的时候!”
“这可是真的,南德表哥比我强许多,我只是运气比他好罢了!”
两人边说边到了“悬壶书馆”,唐加浩一看见门前的人,便道:“洛,你枫大哥来了,你哥先回去了!”说完就打着马走了,加洛连叫两声没叫住,只得自己进去了。
一进去,果见何慕枫坐在花荫下,牢儿却跟着刘典,不知在讲什么,加洛一走进去就忍不住道:“枫大哥,你每天一到下了朝都到我这里来,我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正在喝茶的何慕枫听了眉一挑放下茶杯问:“你做生意,怎么我就没瞧出来呢?”
加洛便道:“枫哥哥,你说,这傍晚到早上,你来,白天,又有这么多人来!”
何慕枫好奇地问:“白天都来了些什么人呀?”
加洛便扳着手指道:“先是你的小十七妹,然后是你的七妹、九妹,再然后是我哥和你的小十一弟,我一整天光接待这些人都够了,我哪还有时间做自己的事!”
何慕枫一听伸手就把加洛拉怀里很霸道地道:“看你是越来越没王法了,这些人你统统可以不理睬,唯独我,你必须管,而且得从我到这,到我走,都得在身边,半步不许离开!”
加洛眼一翻,何慕枫就道:“要敢不从,我现在就把处置了!”
加洛赶紧从何慕枫怀里挣扎出来,没得逞便道:“枫哥哥,你知道我今天出去做什么了?”
“出去做什么了?”
加洛便在何慕枫耳边悄悄地把刚与唐加浩看到的有关何允柯的事讲了一通,何慕枫听得哈哈大笑道:“没想到,这小十一还来这一手,有意思,有点意思!”
加洛又道:“这婚可是你给他指的!”
“我又没否认呀!”
“那淮明王妃怎么办?”
何慕枫嗯了一声才道:“别说这还真棘手,不过这是小十一的家事,他的家事,我干嘛还要操那么多心,我以后只管我的家事!”
加洛怕牢儿与何慕枫早上起得早,夜里歇不好,精神不济,这夜倒也没与牢儿闹太久,给牢儿编了故事,就把牢儿给哄睡着了,转过头看何慕枫坐在身边看着她,便道:“怎么还不歇,明天还要早起!”
何慕枫一把把加洛搂到怀里低声道:“洛儿,我想要你!”
加洛忙挣扎道:“牢儿,牢儿在这儿呢!”
何慕枫一伸手把加洛抱了起来,加洛连连小声叫道:“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我觉得牢儿太寂寞了,我们是不是应该给他再添个弟弟或妹妹什么的!”说话间,何慕枫已经抱着加洛走进了隔壁的一个小间,加洛有些诧异这是她让人收拾出来放杂物的,何慕枫把她搁下的时候,她才发现这间屋子多了一张铺着毯子的榻,连忙问:“什么时候有这东西的?”
何慕枫得意地笑道:“为夫自有妙计,我让人把这间屋子布置得舒舒服服的,以后就是我们两人的天堂!”
“这地方到底是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
“我是你男人,你说谁说了算!”说完已经迫不急待地解开加洛的腰带,扯下她的菱花底裤,加洛这个心里才郁闷,自己不进宫,何慕枫天天都来自己这里,自己不是又名不正言不顺了,怎么转了一圈,自己与何慕枫的关系又变成这样了!
仅管没有灯光,何慕枫也感受到加洛的异样,不由得伏在加洛耳轻声问:“洛儿,怎么了?”
“我怎么觉得,我们又和以前一样了!”
何慕枫听了不由得笑了起来道:“这可怪不得你枫哥哥了哟!”说完扎扎实实地占有了加洛,加洛不由得轻轻叫了一声:“枫哥哥!”
“嗯!”何慕枫才松了口气道:“洛儿,我怎么总是要不够你!”
加洛心思本不在这上,偏何慕枫这一句话把她逗了个满脸通红,“春风一度”一下让何慕枫引发了出来,加洛气恼地打了何慕枫几拳,何慕枫得意地在加洛脸上吻了一下,却吻到一嘴有泪水,有些纳闷问:“洛儿,怎么了?”
“你欺侮我!”
“怎么会,不是认为洛儿喜欢听这样的话,才讲的!”
“就是欺侮我!”
“绝对没有,我就是想要洛儿,时时刻刻都想要,还就是要不够,今天上朝我还在想这事,算了,不说了,说出来丢人丢到家了!”
加洛听了“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何慕枫便道:“我丢人,你就开心了是不是?”
“我才不信你早朝的时候会丢人!”
“真的,洛儿,上朝的时候一想你就跑神了!”说着何慕枫用手抱紧加洛道:“别提枫哥哥那些丢人的事了,你这阵子瞎忙,也有些日子没有快乐了,我们今晚好好恩爱恩爱!”
加洛对那句瞎忙,非常不中意,但何慕枫轻言细语几下就把她逗得忘到一边去了,安心地享受何慕枫带来的舒服。
翌日,加洛争取起了个大早,何慕枫没把她这里当回事,但加洛自己却当回事,她必须挂牌营业,把施杏雨的医术发扬光大,可以为天下更多受苦受难的人治病,还要让天下许多念不起书滴孩子有地方念书。
只是天公不作美,一大早就下起了小雨,无边无际,看上一时半刻也不会停,加洛不由得气恼,余欢却跑了进来道:“郡主,施南德大人和北义少爷来访!”
加洛听了赶紧放下气恼道:“快快有请!”
没一会施南德与北义走了进来,下了马车,撑伞走到回廊边。
加洛有些年没见两人了,南德变化比较大,多了朝气,没了当年的墓气,北义还是以前那副样子,打着把油纸伞安安静静的,只需一个眼神,就能迷到众生。
加洛与北义熟识,上去就牵着北义的手道:“总算来了!”
“表姐!”北义还是文文静静的,加洛应了一声道:“表哥,北义快进屋吧,这天的雨水多了!”
南德脱了靴,北义脱了白边黑布鞋走进屋子,加洛便让余欢送热茶。
三人坐下后,加洛就道:“表哥,你委了外官!”
施南德点点头道:“我想做外官!”
加洛也道:“其实做外官也没有什么不好,外官做好了,皇上一样也能看到!”
“我到不在乎皇上能不能看到,只觉得可以一展我的抱负!”
加洛点点头道:“表哥只管去做,哥在圣安一定会肋表哥一臂之力的!”
南德点点头看向北义道:“这次,我去的地方远,北义放在你这里,我很放心!”
加洛一听便道:“表哥,你放心好了,北义会的东西多,在我这里,正好也可以一展身手!”
北义有几分不好意思:“姐,北义懂什么?”
加洛忽想起什么叫了一声:“余欢,余欢,去把加淮叫来!”
没一会狼娃走了进来,一身都被雨水打湿了,加洛一见不由得怪道:“怎么也不知道打把伞!”
狼娃便道:“人家正在练功呢!”
“加淮,快过来,这就是我常跟你说的表哥与表弟!”
狼娃在加洛身边跪坐下来,加洛赶紧给他倒了一杯热茶道:“快喝口热茶暖暖,别冻着了!”
北义却发现,刚进来还一身湿淋淋的狼娃,这么一小会,连身上的衣服都干爽了,狼娃接过杯喝了一口道:“这东西怎么这么难喝,好苦!”
南德不由得笑道:“这是当今圣上最喜欢的‘雪山银针’被表妹拿来给大家鲸吞牛饮,实在也算是浪费了!”
加洛听了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可能刚才我把茶叶放多了,人家看见你们高兴吗,才用这么好的东西来招待你们!”
北义便道:“姐,以后你有客人,我给你泡茶吧!”
加洛一听连连拍手道:“好呀,好呀,就余欢那个笨东西,每次都泡不出好喝的茶来。”
余欢在外面听了才郁闷,每次一来客,加洛总吩咐:“那‘雪山银针’多搁点在里面!”
于是余欢就按吩咐办了,没想到得这么个下场。
狼娃与北义很快熟识起来,他两年纪相当,很快就连说带比划地讲了起来,加洛便问南德:“表哥,有桩事,你也得给我透个底!”
南德点点头,加洛便假假咳了两声,南德听了皱了一下眉道:“至于吗,有什么你只管讲就好!”
加洛才道:“你跟那个尹安到底准备怎么办?”
南德叹口气道:“等我到素节再说吧!”
加洛一听便急了:“你到素节再说,等你到了素节,隔我这儿十万八千里,我到哪儿听你说去!不行,今天无论如何你也得给我个交待!”
南德没有说话,加洛又急了:“表哥,那尹安家里是个什么名堂,我不知道,不过你出事那时候,尹安可没有对不住你!”
“这我知道!”
“那你是…”
“加洛,这事你就不要操心了,好不好,等表哥到素节再说!”
加洛只得叹了口气道:“尹安那小丫头是有些刁钻了些,不过那还不是让家里惯的,你就让着点!”
南德点点头道:“知道了,我讲了,这等我到素节再说!”
加洛想想何允柯的举动,想不通这些男人怎么想的,只得道:“到了素节,想到如何了,一定记得给我写信!”
南德点点头,在加洛这里用过午膳,留下北义就走了。
北义等南德的马车消失了才对加洛道:“表哥是想做出点事来!”
加洛摇了摇头道:“男人们是怎么想的,真是想不透,走,不管他们了,我们回屋里去聊天!”说完一手牵着狼娃一手牵着北义回了屋子,把经营书馆的事又丢到九宵云外去了。
不过半年,加洛的“悬壶书馆”就初具规模,圣安城都知道加洛的书馆经常有名相刘典、大学士谢林客串东席,束修多少,全凭馆主高兴,每每有这类名家客串,连书馆围墙外都站满了学子;圣安城还知道“悬壶书馆”里的学徒由皇宫里最有名的太医在这里指导,诊金多少也全凭馆主喜好而定,每每馆主心血来潮举办义诊,那书屋门前真是车如水马如龙。
圣安城的人们都对“悬壶书馆”的馆主好奇不已,不知是何方神圣,可以请动这样的讲书先生和太医,众说纷纭,但书馆的名气却一日一日地传播出去,起先只是圣安城,然后是大燕国,然后是番邦友国,很多学问高的人来圣安,都要来书馆一饱眼福;很多医学泰斗也会来书馆一论长短。
加洛倒不知道不过年把功夫,自己的书馆就这么有名气,只是看到每天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她喜欢热闹,见此情形自然高兴。
当归做梦也不曾想到在北地镇那个无名医馆做了学徒,跟了个那么潦倒的完倒没什么前程的大夫,居然可以混到眼下的光景,倒也专心做起学问,随着医馆的风生水起,他终是成了书屋的顶梁大夫,慕名而来做弟子的太多了,所以不得不用这样那样的考验。
北义成了琴师,狼娃成了武师,也不过一年光景,手下的弟子均过了千人。
加洛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当初心存善念,收留了三个当不了官做不成什么大事的人,没想到居然会成为自己书馆的三棵摇钱树,每日乐得把小算盘打得劈里叭啦的。
何慕枫怕加洛累着,见书馆越办越有规模,就让程安兼了书屋的总管,大小事体均得由他打点,加洛只管坐着收银子,打算盘就好。
静明王妃谢诤时不时带着自己做的点心,给喜欢甜食的她品偿;宰相夫人长仪公主没事就来她这里诉诉苦;淮明王妃辛月儿一直跟做梦一般没事就到她这里,主是确定一下她是不是在做梦;贤王妃杜汐、将军夫人百灵基本每天都要过来请安问候,顺带侍候侍候加洛......,弄得加洛有时候都搞不清接客与行医育人到底哪个是主业了。
还有刘中与陶然的饭馆经营得一直没什么起色,就时不时过来混混吃喝;唐加浩的几个姐夫打着唐加浩的名义常常过来求点救济......,弄得加洛一边心里痛着自己的银子,一边笑脸盈盈地迎来送往,往往在人家走的时候还加一句:“下次再来哈!”
让加洛最满意的是,何慕枫同意牢儿到她的书屋读书学艺,当然他的先生主要是刘典与谢林,天天在馆里学完,还得由这两位太子太傅单独传扔课业,牢儿的气涵养极具其父风范,只是没人的时候,就跟加洛撒娇胡闹没完没了的,加洛爱得跟心尖宝贝一般。
何慕枫走到加洛的房间,这房间是他设置的,本想狠狠地奢侈一把,但加洛不喜欢,所以只是南北通透,宽大明亮,所用的东西都以舒适为主。
加洛坐在靠窗的那张榻上,靠着几托着腮看着窗外,何慕枫轻轻把腰间的玉琮碰了一下,加洛听到声音转过头看是何慕枫,只是笑了一下,何慕枫坐到加洛身边问:“洛儿,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我在想这前世有没有人把学堂与医馆合在一起开的,怎么我看着总有点怪怪的!”
何慕枫听了笑了起来,伸手搂过加洛道:“洛儿,为什么有前无古者后无来者,最重要的就敢于是开创,说不准你这两样混杂别具一格,将来就会名垂燕史!”
加洛一听不满地道:“你又在唬弄我!”
何慕枫刮了加洛的鼻子一下道:“只要你喜欢听,那还在意唬不唬弄呢?”
“今日朝里的事多吗,有没有累?”加洛终于关心起自己的夫君来,伸手为何慕枫去了朝服,拿了家居的衣服给何慕枫换上,何慕枫便道:“洛儿,这些事都有人做,为夫可不想辛苦你!”
加洛给何慕枫系上腰带道:“我知道自己做得不好,你不满意,但是…。”
“又胡说,你做什么事,不管做成什么样,我都喜欢!”
加洛听了依到何慕枫怀里又看向窗外,何慕枫又问:“怎么了,又在想什么?”
加洛苦恼地道:“谢诤刚走,月儿就来了,我好苦恼,我开馆本意是治病救人,教书育人,现在好象接客成了最主要的事了!”
何慕枫听了哈哈一笑把头凑到加洛脸边暧昧地道:“洛儿,你只能接一个客,那就是我!”
加洛伸手打了何慕枫一拳,何慕枫却一伸手把加洛的发簪取了下来,任加洛一头黑发象瀑布般流淌下来,加洛听了才发现自己的话又上何慕枫拿到了把柄,不由得银牙一咬就扑向了何慕枫,何慕枫搂着加洛顺势躺了下去。
何慕枫的手刚解开加洛腰上的带子,就听到长仪大呼小叫的声音传来:“小嫂子,小嫂子,你可得为我做主,刘典他又欺侮我,又偏向晚娘,小嫂子,小嫂子,你在哪里,你给我出来!”
何慕枫懊恼地用手捶了一下榻,心里骂着长仪个没眼力健的,也不看来的是什么时候,加洛却得意地笑了,忽冲何慕枫的嘴唇狠狠地吻了下来,何慕枫抬手一掸,那四而卷起的帘子,应声而落,几下扯开加洛的棉帛衫子扔到一边,金戈铁马地征伐起来…..
加洛舒服得晕了过去,等她醒来,看见身边的玉碟里有一粒参丸,赶紧拿了吞了下去,起身走到门边,老天依旧下着雨,加洛探出头,见何慕枫门边最近一处亭子里看书,只着了一件米色的黑边的单衫,很随意的装束,不知是因为何慕枫本身的缘故,还是自己心境的缘故,总之看上去,要多吸引人有多吸引人。
加洛正想走过去,却见刘典沿着回廊急急地走了进来,加洛知道何慕枫肯定有许多事,便没有打挠,在门边坐了下来,没一会刘典走到亭子边上,何慕枫头也没抬地道:“讲!”
刘典便用很轻的声音道:“关笑天在北回称帝了!”
加洛心一抖,何慕枫慢慢放了书漫不经心地问:“那铁真子呢?”
“暴病而亡!”
“哦!”何慕枫不由得笑了,然后站了起来道:“哎哟,真没想到关笑天…,他好象还不死心,也好,否则朕没有对手,怪寂寞的!”
加洛在心里并不愿意何慕枫有这样一个对手,见何慕枫转过头来冲她一笑,加洛咬着唇,何慕枫便道:“刘典,洛儿说,她小姑姑留下的书籍太多残破和不完整的,朕这些日子有些空闲,想帮她整理一下,如何?”
刘典忙道:“皇上,微臣可否能帮些许个忙!”
“好呀!”
何慕枫话音一落,立刻有人进来摆了案,放了四宝,又有人搬出了加洛整理出来的那些书籍,何慕枫与刘典便
各坐一案,开始为抄写医书。
加洛坐在门口看着两人认真地眷抄着,眼睛不由得就湿了,余欢急忙忙走了过来道:“郡主,外面有人请见!”
加洛皱了一下眉问:“是谁,长仪还是谢诤不都直接进来?”
“不是她们,是个不认识的人,岁数挺大了,说是故人,没说是什么故人?”
加洛有几分好奇,便起身道:“我去瞧瞧!”
因为下着雨,加洛顺着回廊来到前院,正巧有三人走上回廊,后面两个穿着戴斗篷的披风,前一个未穿,加洛一眼就认出来了,那第一个却是多年未见的连嫂,先有几分吃惊,然后叫了一声:“连嫂!”
连嫂见了淡淡问:“你就是‘悬壶书馆’的女馆主?”
加洛听了这话有些纳闷,却见连嫂身后,两个穿斗篷的人,慢慢摘下斗篷,然后两张千娇百媚的脸露了出来,一个仅是多年不见的施婧妤,一个是从无名镇消失的姬宫。
加洛有几分吃惊地叫了一声:“是你,施婧妤,你还活着?是谁给你解了毒?”加洛看着连嫂,当然也知道是谁给施婧妤解的毒了。
施婧妤抬步慢慢走上前问:“你就是‘悬壶书馆’的馆主施加洛,你的话好奇怪,我怎么听不明白!”
加洛鄙视地看着施婧妤道:“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那个丑老太是谁,绛衣去哪儿了?”
施婧妤听了娇媚一笑道:“施馆主,我不知道你在讲什么,丑老太、绛衣!”
加洛怒视着施婧妤,刚要回话,却听何慕枫的声音传过来:“咦,这位姑娘好生眼熟!”
加洛见何慕枫走上回廊,施婧妤慢慢转过头,看着何慕枫,好一会才道:“想来这位公子是认错了!”
何慕枫听了慢慢走到施婧妤身边看了一眼道:“别说,刚一看还真吓大跳,这位姑娘还真的眼熟!”
施婧妤娇娇一笑道:“有这么凑巧吗?”
何慕枫点点头道:“这世上还真就有这么凑巧的事,这位姑娘应该是北回的使者玉婧儿?”
施婧妤轻轻盈道:“是,小女子确是北回的使者玉婧儿,不知道这位公子如何知晓!”
加洛看着这装腔作势的两人,差点吐了,何慕枫却从施婧妤身边走到加洛身边道:“四爷如何得知不重要,不过玉婧儿姑娘既然是北回的使者,来了我大燕,就是我大燕的客人,但是客人有客人的规矩,如果玉婧儿姑娘不小心犯了规矩,怕有多多不便!”
施婧妤笑了一下道:“玉婧儿在北回就听说‘悬壶书馆’,所以慕名而来,没想到这书馆果然名不虚传!”
何慕枫便问:“名不虚传如何见得?”
“连待客方式都与众不同!”
何慕枫听了便对加洛道:“洛儿,你一般都是如何待客的!”
加洛看着施婧妤恨恨地道:“四爷,洛儿待客要分敌我!”
“是友如何,是敌如何?”
“是友就用我大燕最好的‘雪山银针’款待,是敌,就用扫帚把她赶出馆!”
何慕枫听了眉一挑问:“那你准备如何对待北回使者施姑娘呢?”
加洛看了何慕枫一眼,气鼓鼓地道:“狼娃,扫帚侍候!”
狼娃立刻伸手拿起一把扫帚,施婧妤见地摇摇头道:“原来‘悬壶书馆’是徒有虚名,我慕名而来,却败兴而归,用不着你们扫我出去,我自己会走!”说完看了加洛一眼道:“施馆主,小女子会记得你是如何对待客人的,我们有的是见面的机会!”
加洛听了哼了一声道:“北回使者,我只能祝愿你早些恢复记性,然后再见面!”
施婧妤浅浅一笑又看向何慕枫,何慕枫伸手搂过绷直身咬着唇的加洛道:“玉婧儿姑娘,这书馆的上至先生下至马夫,都唯馆主马首是瞻,所以四爷也祝愿你早些恢复记性,然后再见面!”说完没等施婧妤施施然地走出馆,却搂着加洛施施然地进了屋。
何慕枫扶加洛坐下,加洛一下窜了起来,何慕枫却一伸手拉下她道:“来陪枫哥哥看书!”
“枫哥哥,她是方允儿!”
何慕枫笑了一下道:“这个我自然知道!”
“你知道…还…。”
“知道就要如何,她装不认识我们,我们正好也当不认识她,恐怕心里不舒服的是她,又不是我们,你急什么!”
加洛一想何慕枫还真是此中高手,这施婧妤本就是对何慕枫不甘心而来,也是因为一直没有得宠于何慕枫,而要出手害自己,她装不认识何慕枫,何慕枫也装不认识她,难受的还真是施婧妤,于是有几分不悦地道:“如果她到时候不装了,承认她就是方允儿呢?”
何慕枫听了从书里抬起头道:“承认正好,她才不会那么傻,来,洛儿,我们不管什么方允儿,什么施婧妤,这本书是我好不容易从刘典那里谋来的,你要是看不明白,枫哥哥讲给你听!”
“为什么承认正好?”加洛不解地问,何慕枫搂过加洛轻声道:“枫哥哥正好为你报那一棍之仇!”然后又拍着加洛的肩道:“相信我,这次接你回来,我就发誓了,不允许你再受到伤害,我与洛儿相识十年,竟然有七年分离,每每想着这七年,我就心痛,人能有几个七年,洛儿,这种傻事,我们不能再干了,所以以后我们天天相守,永不分离,不管是方允儿也好,还是什么施婧妤也罢,都不能成为分开我们的原因!”
加洛靠在何慕枫怀里,听着何慕枫有力的心跳,很平稳,何慕枫的心思全在书里,书里没有施婧妤也没有方允儿。
加洛看着专心的何慕枫,忍不住抬起头用嘴唇轻轻蹭着何慕枫腮帮子,正在看书的何慕枫眼一亮,立刻灿若星光,他一下扔了手中的书,伸手就抱起加洛的身体,温柔地回应起加洛,却听加洛哼了一声道:“你不说了要帮我整理小姑姑的医书吗?”
“小姑姑的医书一定要整理,便这会枫哥哥更想好好侍候我的洛儿!”说完又覆过唇,加洛以前觉得何慕枫的唇炙热,这会更觉得热不言,还有与以前不同的滋味,好象自己曾经在什么地方闻过的丹桂的的味道,加洛忽然灵光一闪,叫道:“枫...枫...”但加洛却没有机会把后面的话叫出来,何慕枫的吻扑天盖地地过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