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开供牌,朱红的小字,刻着:柴氏?
道姑忙把手上的拂尘一扫,“静思,你来为女施主捻香吧。”
“咳咳~”
柴小妖俯身对着供桌一跪,云淡风轻道,“有劳姐姐了。”
郭令依心事重重,捻香,递到她手上。
七柱香后,玲儿把袖子里包好的碎银子往道长手里一塞,恭敬道,“福生无量。”
道士遂把银子收下。
稍晚些时候,柴小妖决定留在观中斋戒七日。
李怡听了回禀,一直冷着脸,“也好,免的本王大婚的时候,触了霉头。”
当晚,他就睡在了六夫人房中。
之后,其他房里的夫人也依次受了临幸。
玲儿细数李怡的罪行,柴小妖一言不发,只把鹤鸣观里的《北斗经》、《南斗经》、《道德经》、《玉皇经》……统统都抄了一遍。
斋戒的第三日,她的病竟渐渐转好了,还准备在鹤鸣观挂个道号,每月都供奉一些功德钱。
郭令依在辈分谱里一查,这一辈大都取“玄”字。
柴小妖一拍桌子,“我就叫玄房好了。”
玄房即是空房,众默无语,她这是铁了心要回去独守空房了么?郭令依擦了把眼泪,“罢了,罢了,玄房就玄房吧。”
不止是柴小妖这里不快活,司徒安阳的大将军府上也是一样。
司徒安阳受命带着彩礼,去宰相府下聘,可如今,整个长安城里的文人都在谩骂李怡,似乎只要骂了李怡,彼此就志同道合了,反言之,帮李怡下聘的人,那就是下三滥。
这是苦差,却还不算最惨,最惨的是司徒碧莲整天吵闹着要自杀,一上午把白绫子挂梁头上三次了。
“我不管,我就要嫁给王爷!要是王爷娶了那个李妙云,我就不活了!”
脖子往白圈上一挂,又要踢凳子。
“小姐……你可不能走啊,你走了,奴婢可怎么办呐。”
根珠把唾沫往眼皮上一抹,扑在司徒碧莲大腿上,鬼哭狼嚎的,看的司徒老太太一天心碎好几回。
“女儿啊~你这是干什么啊~不让你哥哥去下聘就是了~为娘的,豁出去这张老脸不要了就是了,亲自去王爷府上给你求这门亲。”
“娘啊~”
一激动,腿一哆嗦,把凳子踢掉了。
白绫子勒的她差点断了气,幸亏司徒安阳赶来,一剑把白绫子砍断了。
一向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司徒碧莲,这回是动了真格的,司徒安阳又气又无奈,“罢了,罢了,我推了这差事就是了。”
司徒碧莲一叫,“娘啊,你快去王府,把女儿的亲事定下来啊。”
司徒老太太擦了一把眼泪,就叫人准备聘礼,样样都要最好的,“不能失了咱将军府的体面。”
见老太太不像是敷衍碧莲的,司徒安阳坐不住了,把袖子一甩,劝道,“娘啊,这是没门的事。”
司徒老太太一听,火了,把龙头拐杖一扔,“那你说怎么办,就眼睁睁看着你妹妹死在我这个老婆子前头不成?”
苍凉的脸上,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