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王府的大院里，他捞起被打的皮开肉绽的她，说，“我带你走。”

长安街上，她撒娇，圈上他的脖子，说，“我的脚摔了，你抱我走。”

翠竹园里，他握着她的手，重重的写了两个字，鸾凤。

一切，似昨日，她垂眸，眼泪簌簌而下，灼伤了脚下的冰雪。

凌一剑走近前，从玲儿手中接下了柴小妖的身子，可柴小妖却一扬眉，哭着推开了他，“你还来干什么？”

凌一剑深邃的眸子里，嵌着淡淡的哀伤，“先进去再说。”

“咳咳~”

柴小妖身子不稳，重重的摔在了雪地上，冰冷瞬间覆盖了她。

凌一剑一把从雪地里将她抱起，任凭她任性胡闹，也一声不吭，一直抱到鹤鸣观里去了。

郭令依正在扫洒，听说有人找她，心头一震，红尘中人事虽繁，但过尽千帆，称得上知己的不过寥寥一二，而出了红尘，还能如此苦寻自己的，怕这一生，只有紫萱！

扔下扫帚，把脏兮兮的手往道袍上一擦，奔回自己的住处。

“无量天尊，三位施主在此稍等。”

道姑把拂尘一扫，正欲走出门去，郭令依正好奔进屋里来，相视，郑重施了一礼，道姑退出门去。

“紫萱！”

郭令依的眸，落在凌一剑怀中，柴小妖煞白如纸的脸上，既有欣喜，也有悲凉，五味杂陈。

“姐姐！”

柴小妖的手无力的搭在郭令依粗布的道袍上，哽咽着，半晌才问出声来，“怎么瘦了，可是过得不好么？”

郭令依摇摇头，“每天暮鼓而钟、日落而息，吃的香，睡得也踏实，怎么会过得不好呢？你准是许久不见我的样子，记差了轮廓。”

“咳咳”

柴小妖由她攥着自己的手，不住的轻咳。

郭令依一脸的担忧，望向玲儿，“才刚入冬，怎么又病了？咳得这么厉害，怎么不找大夫呢？”

玲儿正要道破实情，柴小妖却一笑，“我自个儿的身子，我怎么不上心？大夫早就请了七八个了，是我自己身子不济罢了。”

郭令依眉头一皱，“你又瞒我，我虽出了府，心却不瞎，到底又是哪个房里的夫人，把你害成这般模样？！”

柴小妖勉强一笑，“都是红尘之外的人了，却还惦记着我的事，要不要我跟王爷说一声，再把你接回府里来？”

郭令依一恼，“我在这里好吃好住，逍遥快活的很，你就是把王妃让给我坐，我都不回去了。”

王妃？！

柴小妖心里一顿，轻咬了嘴唇。

郭令依看出端倪，“怎么了？王爷他不是回府了么？他待你不好？”

玲儿终于憋不住了，“哇”的一下哭出声来，“二夫人，王爷要娶李宰相家的二小姐做王妃了……”

“咳咳~”

柴小妖闻声，一喝，“住嘴！在姐姐面前，别胡说！王爷他带我极好，只是身份上毕竟与官家小姐不同，封不了妃而已。”

“唉。”

郭令依叹了口气，“你又何必瞒我，你病的这样严重，我岂会看不出来，有王爷一半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