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皇很有兴趣地眯缝起眼睛:“你母后告诉朕,公主非常懂事,她很喜欢;从你的描述来看,公主应该很有智谋,几次遇险,均能化险为夷,如此看来,是个不平凡的女子啊!”
赵瑞脸上露出很别扭的神色,敏锐的周皇立刻问他:“瑞儿,你好像有不同意见!”
赵瑞急忙站起来:“不是,父皇,只是……只是……”他吸了口气,下定决心,“公主精于用毒,曾用薰香让我中过毒。”
“用毒?薰香?怎么回事?”周皇讶异地挑起眉毛。
赵瑞于是老老实实地把他如何想让公主难堪,结果反被公主教训的经过告诉了周皇。赵珏有些怪赵瑞多事,这些事情告诉父皇作什么,倒可能让父皇对安阳起芥蒂之心。没想到周皇听后,哈哈大笑:“瑞儿,要我说,你是活该。安阳嫁过来,就是你嫂子,你就得心存尊重。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事儿,不修理你修理谁。没想到安阳如此伶俐,哈哈哈……”
赵瑞目瞪口呆,见都没有见过,父皇就如此偏向于安阳,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他嘟嘟囔囔地说:“父皇,不公平,不公平!”
周皇也不理他,对太子说:“珏儿,还有几个月公主就要从毗卢寺回太子府了,到时,朕要亲自为你们举办个仪式。”
待他们走到门口,周皇突然叫住了他们:“对了,珏儿,过几天你再去毗卢寺一趟,替父皇上柱香吧!”
赵珏走回来,恭敬地道:“好,父皇。”
赵瑞有些疑问:“父皇,怎么忽然去毗卢寺烧香呢?城西永福寺大得多呀?”
周皇的声音有些低沉:“毗卢寺曾是你们皇爷爷最喜欢去的寺院,别人都不知道,只有我和你们平乐姑姑才知道这个秘密。好多年啦,那时,我们经常陪着你们皇爷爷一起去。唉……”
出得宫门,赵瑞小声嘀咕:“我怎么觉得父皇想给你和那个安阳创造机会呢!”一想到父皇对安阳的评价,他心中十分不舒服。
闷闷不乐的赵瑞跟着赵珏一起出了宫,赵珏看他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便拉着他来到自己府内。还没到水榭,便听到一阵断断续续的琴声,曲中包含深恨幽愁,动人心魄。赵珏一皱眉,道:“沈为这老先生,怎么忽然弹这种曲子?”
赵瑞奇道:“是沈为这老头吗?他不是一直都很快活吗?”
两人加快了脚步,就看到沈为坐在水榭中,眼前置一古琴,上面俨然刻着“绿绮”两个古体字,正弹得如醉如痴。只是在看到他们之后,心绪发生了变化,原先的幽怨曲调渐渐变了味道,最后,他索性结束,很生气地站起身来。
赵瑞吊儿郎当地走进水榭,调侃沈为:“沈老夫子,怎么不弹了?我们可从没有听老夫子弹过如此美妙的琴曲呢!”
沈为气愤愤地说:“还不是你们来了,打扰了我的心绪,本来我正沉浸在思念故人的美好情绪里!还有,太子爷,你怎么能那样对待夏国来的那位公主呢?”接着他又唠唠叨叨地指责赵珏对公主照顾不周,住在那么破的房子里,还派人监视,吃的不好,穿的不好,云云。
赵瑞简直要疯掉了,怎么到哪里都能听到有人为安阳抱不平,这个安阳,哪里来的这么大魅力?他大声说:“老夫子,你去过寺里,和那个公主见过?”
沈为一梗脖子:“当然见过。”
“你怎么见的?那些和尚能放你进去?”
沈为理直气壮地说:“那些和尚,能拦得住我?我当然是翻墙进去的。”
“你见到公主了。”
沈为有些忸怩:“嗯,当然见到了。虽然她的随从很凶恶,不由分说,就和我打了起来,公主还是很和善的,让他们退下。”
“公主和你抱怨我们对她不好?”
“怎么会?公主大家风范,怎么会做小人之事呢?对她好不好,那还看不出来吗?我又不是没有眼睛。”
沈为从衣服里摸出一个小瓷瓶,珍爱地夸耀:“看,公主送我的‘彼岸花露’,回去泡茶里,妙不可言。”
赵瑞好心提醒他:“小心点,这个公主会下毒。”
沈为瞪起了眼睛,毫不客气地说:“小瑞子,再这样诋毁公主,我以后可就再也不教你弹琴了。唉,她长得可真像她呀!”然后,就一跳一跳地走了。
赵珏在一旁冷不丁地问:“像谁?”
沈为头也没回:“说了你们也不知道。”三下两下,就没有了影儿。留下赵珏和赵瑞两人面面相觑。
赵珏素来不喜张扬,去毗卢寺烧香亦轻车简从。赵瑞不出意外地依然粘着他不放,还大言不惭:“我得跟着你,大哥,顺便也看看安阳的魔力到底有多大?万一大哥你动心了,我好向莫兰姐姐报个信。”
赵珏看着他,有些烦恼:“你别跟我添乱,行不行?”
赵瑞贼贼地一笑:“莫兰姐姐又给你气受了?听说你要去毗卢寺,吃醋了吧!”
赵珏冷冷地横了他一眼:“去还是不去,要去,你就老实点,否则,就好好待在府内。”
赵瑞看大哥真生气了,赶紧顺溜:“去,去,我当然去。”一边心想,好象莫兰姐姐做的有些过分哪!这怎么行呢?眼看着那个安阳公主来了只有半年,却兵不血刃,父皇、母后、英王,包括沈为那个老头子,几乎所有的人都向着她。如此下去,再把大哥惹急了,莫兰姐姐地位危矣!嗯,哪天得跟莫兰姐姐谈一谈,总得讲究点战略战术啊!今天他一定要去的,近距离地观察一下那个安阳公主,倒要看看她除了长得比别人美,会下毒,哼哼,还有什么出奇之处?兵法云:知己知彼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