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了彼此难舍的唇，舒口气，凌寒殇以额抵着她的。

“源凰，你恨我吧？”

源凰说不出话，用力摇摇头，直到被凌寒殇扶住她：“应该会恨的，可以恨。四年时光，没有一句交待就把你送出王府，怎么可能不恨呢？怨我吧，恨我……”

源凰用力的、用力的摇头，摇着头，主动凑过去，贴上那絮絮的说着的唇，堵住凌寒殇的话。

美人投怀，没道理不受。

凌寒殇从没回避过自己持续了四年对源凰的惦念，不论是出于什么理由，凌寒殇都没有想过要将源凰放手给别的什么人！此时双唇的交流，之于凌寒殇来说，是极为正常的事情。只是，中间居然隔了四年的时光，不激动又怎么可能。

“……带着我的记号，怎么可能跑得出我的手掌心呢？美人。”

一咬唇，源凰突然就怨怼了，双拳砸在凌寒殇肩膀上：“殿下……源凰怨啊！您不该啊，不该！已经是你的人了，为何还要将源凰美人的艳名扬及四海，任由别人觅着我的名前来！你知道不知道，源凰有多怨您吗！我是您的人啊！即使出身**配不上您、即使没有任何名份，依然是您的人，不愿被他人染指……”

“我知道。”凌寒殇以指腹擦了擦源凰的唇：“我想起了，我的父亲。”

“啊？”源凰诧异的眨眨眼。

“他去得很早。在我的记忆中，他有很多女人，但没有给任何一个人名份。对他来说，世上配得起他的人很少。”凌寒殇陷入了回忆中，轻轻的抚着源凰的肩膀，在她耳边絮语：“许多人认为，他与皇上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可是，我知道，他们没有。至少，我的父亲没有，因为……皇上是他唯一自认配不起的人，既是配不起，也便不去高攀。但是，我也知道，肯定曾有一个他深深喜欢过的人，皇上也肯定知道甚至熟悉这个人。你知道么？皇上在看着我的时候，在他命令我去带兵打仗的时候，在他封我为将军和王爷的时候——他一定在想我的父亲，一半是怨恨一半是怜爱。呵，我很想知道，当初令我父亲着迷的人是谁，他又是为什么死的，我想知道。但，他的事与你的事，一样是谜。”

源凰看着，听着。凌寒殇在讲前代的寒月凌王吗？

“源凰，我是不是很可怕？”

“不。”

“怎么会不可怕呢？再世修罗的名号可不是平白就有的！有多少人慕了我那美人的声名而来，只看了一眼就连滚带爬的消失在我面前？有多少人没有看到我之前吹捧着我，见了我之后居然连提我的名字都不敢！”灼热的视线凝在源凰的脸上，梦呓般的呢喃：“我也不想这样，可是，当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如此了。像你如此大胆的盯着我看的，还真不多呢。不过……我喜欢。”

一句“我喜欢”灼红了源凰的颊，可是，她却收不回痴恋的目光：“凌王殿下的面前，源凰算什么呢……您才是真正倾国倾城的……”

“以后，不要再称赞我的美貌！”凌寒殇淡然笑道：“以往那些称赞我的，如今都不知投胎做了什么呢。”

因着这句话，源凰不由自主的颤抖。

“你不需要怕我。”凌寒殇哼笑，笑她的胆怯，见到了她，心头的大石就此搁下，轻松了太多太多：“如你所说，你是我的，不论跑到哪里我都会把你找出来。”

“殿下！”源凰痴痴相望：“四年来，源凰从未曾忘记过您。此生今世，源凰只属于您。”

“是么？”凌寒殇埋首在她的颈间，嗅着那熟悉的玫瑰香味，近似呓语：“背叛我的罪，是很重的。”

“源凰不敢。”她的身体软软的任由凌寒殇抚摸着，亦靠在了凌寒殇的颈间，告诉着自己——不是梦，不是梦，是真的。

凌寒殇的手从她的肩膀移到了腰，并不意外的摸到了那块龙凤玉佩：“你可知道，龙凤玉佩那是我最喜欢的玉。”

“承蒙殿下您的抬爱。”源凰柔柔的应着。

“不论我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人，你都会坚持你的决定，只属于我吗？”凌寒殇的语气突然变得怪怪的：“想清楚。”

“没有什么好想的。”源凰没有丝毫犹豫，在凌寒殇耳畔道：“殿下不会给我任何逃离的机会的，不是么？那我只能选择安心的呆在您身边，何况四年以来，源凰……”

“不用说下去了。”凌寒殇注意到了，房间的一隅那崭新画，上面是栩栩如生的自己。那顾盼神采，并非谁都画得出来。除了强悍的画功之外，更是要深刻的记忆着才行。

不过一夜的功夫，就能将自己记得如此深刻，着于丹青，源凰怎会不是个痴情的人儿？

“殿下？”

“你要记得，永远记得你说过的话，不要背叛我。不然……”凌寒殇把玩着她的发丝，亲亲她的耳垂：“也许，寻找你是我的错，但是我不会任由你离开我。永远都不准你离开。”

话一说完，凌寒殇就将她紧紧抱进了怀里。

“凌……凌王殿下……啊……”源凰眨眨眼，惊愕的看着凌寒殇的侧脸。

凌寒殇闭着眼睛，紧紧的抱着源凰，任由两具身体紧贴在一起。

源凰突然意识到——普天下，除了她，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能被凌寒殇紧抱在怀中。

因为……因为……

凌寒殇斜斜眼睛，谨慎的打量着她此时的表情。

收束起了惊愕，源凰漾起浅浅的微笑，温柔的送上自己的唇。

此时无悔，此生皆予，至直苍澜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