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深夜，门被打开的声音令浅眠的源凰睁开眼，门口站着凌寒殇，落在她眼中的那抹身影沉重而失神。

将伏在床畔的禾暖轻轻晃醒，源凰轻声道：“回你的屋子休息吧，殿下回来了。去吧。”

禾暖揉揉眼，向凌寒殇曲膝行礼后，绕过她就离开了屋子。

沉默在两人中间蔓延了一会儿，源凰走到她面前，就觉得扑面的寒肆意侵袭着自己。能令全身散发出寒意，凌寒殇是在门外站了多久呢？

源凰心痛得拧起眉头，见凌寒殇还站在门口不动，她便伸手想将凌寒殇拉近炭火。

凌寒殇比她更快的，一把将她拥进了怀中，抱得紧紧的，几乎要揉碎在怀抱中。

“凌裳？”源凰呐呐的唤她。

“别离开我。”凌寒殇呢喃，低下头在她的耳畔说着，闭着双眼将那干涩冰冷的唇移至源凰的唇上，将她的关心与担心全部堵回去。

不同以往的温柔细心，尽是暴风骤雨般的激烈，唇与唇的相贴已是不满，凌寒殇探出的舌有力的缠住源凰的，任她将言语凝入了浅浅的哼吟之中。

不知为何会如此激烈的源凰被禁锢着，唇舌被肆意的索取，原本透过凌寒殇身体传来的冰冷，亦蒙上了温润热切，双腿软软的倚进最爱的人怀里。

在这情迷之际，凌寒殇睁开了眼睛，边吻着她边凝视着面前与李序相肖的面庞，想到了父亲温柔的微笑，温暖的手掌，好闻的薰香味和幸福快乐的时光……

李序，为何，为何！

颤抖的手轻轻抚上了源凰修长的颈子，因为与她的唇齿相嬉，此时那颈子弯成了弧状，柔和而美好。轻轻的抚着，感觉着源凰身体的颤抖，就似是最初隔着帕子对她的探索一般——令人欲罢不能。

凌寒殇一边想，一边收回了舌，改以齿轻轻噬咬着那柔嫩的唇瓣，每次咬合，都会令怀中的人儿颤抖不止，是件很有趣的事。

突然，凌寒殇本能的牙齿一合，唇与唇牢牢的贴合在一起。而她的手已凌厉的锁住了源凰的喉咙。

秀眉本能的蹙起，源凰睁开眼，与凌寒殇对视。那眸子里充满了不解、疑惑与茫然。

被那眸子触及了心灵深处，又不禁想起了她的情、她的好。

手无力的松开，便又是紧紧相拥。

“我该怎么办！源凰。”凌寒殇呢喃。

源凰伏在她的肩膀上，茫然无措。但是眸子里装满了伤心与难过，没有边际的悲伤弥漫着。

接下来的数日，凌寒殇绝口未提此夜发生的事情，也没有再去书房里，甚至关起门来，镇日听着源凰弹琴。

但是，与最初时不同。敏感的源凰不安着，却无法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将禾暖送来的食盒拿到了凌寒殇面前，源凰将它们一一拿出来摆在桌上，而后皱眉取出一壶酒。

“禾暖送来了酒。”

凌寒殇一把夺过，将瓶塞一除，就唇一阵牛饮。

“会醉的。”源凰本能去扶那酒瓶，被凌寒殇挥手甩在床铺上。

不消多时，那酒已尽，凌寒殇将瓶拿到了一畔，侧头看了一眼床上半躺的源凰，径直扑将过去，将她压住。

略微带着醉意的眼神迷离，睨着那倾了天下的容颜。

抬起身，凌寒殇双手扯住她的襟口，微一使力便将那叠了心字的衣服尽数扯下，腰封亦散落，修长的身体呈现在凌寒殇面前。她以跪坐的姿势停在源凰身体上方，打量着妙人儿愣怔的表情与身体。颤抖的手贴上她的肩膀，沿着滑嫩的胳膊而下，轻巧的越过双峰，小腹而至腿侧。诱惑的粉红伴着源凰的轻颤浮现——并不陌生的相对，但是被如此对待却还是头一次。

凌寒殇总是温柔而顾及她的感受的。

着了迷的凝视着源凰，日前激动时留下的青痕还写在源凰的颈子上，与那白嫩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夜晚留在她身上的吻痕呈现着艳红，如斯写照，都令凌寒殇的心被撞击着。

她，明明是要疼爱源凰的。

为何，今日，要如此待她最珍爱的人！

伏身，就着那散落的衣服，凌寒殇将双手探入源凰身子下面，抚着那光洁的背，轻柔极了。

唇贴上那青痕，她轻轻的吻，继而重重的吻，而后咬着舔着……猛然间，凌寒殇撑起身体，翻身下床。

“你走吧。”

“凌裳！”源凰坐起身，将衣服披到身上，愣愣的望着凌寒殇的背。

“我，我真的没有办法平静的面对杀父仇人的女儿！”凌寒殇突然狠狠捶着墙，几道细细的龟裂在墙壁上滑开。

“杀父仇人……你说什么……”

“我，我说什么。”凌寒殇深呼吸着，声音掺杂着复杂的情绪：“也许我喝醉了……可是！”凌寒殇转身面对源凰，眼中燃着恨与爱交缠着的火焰：“我需要时间……看到你，我就看到了李序，看到了我的父亲葬身火海，看到我的过去……罢了，罢了！”

纠结在心里的苦楚，凌寒殇转身拉开了门迈步出去。

门外萧瑟的风冲了进来，滑过她光裸的身子，冷得刺骨，直透进了心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