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据王婆子交代,白锦苏用玉佩诱使她给她买药,后来那药只有要一小部分用到了他身上,大部分她都自己煮着喝了,并且她的身体很快恢复了健康!
这才是她冒死冲进屋里,看似无意救人,实则只是为了从这人身上获得钱财,替她本人调养身体!
说到底,他是被人利用了。
这口气——
“白锦苏,你可知道欺君之罪,该当如何?”
楚震的话,像一块大石压在白锦苏的心口,欺君之罪,就是她这个没怎么了解这个朝代法律的人都知道——
欺君之罪,当诛九族!
“太子殿下,民女一人做事一人当,还望殿下放过民女的家人!他们并不知道,民女所作所为,还请殿下放过他们!”
楚震的话中怒气压碎了白锦苏心里唯一的稻草,伤及无辜亲人,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这时候,白锦苏才清楚的知道,这个时代不是她逞强、逞能的时候,这里,也不是她可以目中无人,为所欲为的现代。
白锦苏哭了,哭的气断肝肠,都是她的任性害了她,连累了她这一世的亲人无故遭殃。
“民女不敢了,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当权力的利刃抵着她的咽喉,白锦苏觉得自己这一世也是要结束了吧!
“你不是说他日相逢只当陌路吗?为什么你会如此惧怕?为什么你却要承认自己认识本宫!”
楚震弯下腰,抬起白锦苏哭花了的小脸,那一道道黑白相间的图案,让他猛然间开怀大笑。
在白锦苏看来,他有些欺人太甚,即使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也不能这般以权压人。
“民女知错了,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白锦苏用衣袖抹掉脸上的锅底灰,却将一张脸擦成了花猫。
“起身吧!”
轻蔑之仇得报,若预料中看到了白锦苏若小老鼠一般惧怕,求饶,楚震的心里却没有预想中那么开心,尤其在看清楚她真的害怕他的眸光,这种不舒服感觉就越发的明显。
“谢殿下不杀之恩!”
白锦苏眼泪婆娑,连着磕了九个头,这才敢从地上爬起来。
“不请本宫到你府上坐坐?”转眼间楚震又是一派见着老友的喜悦,甚至目露喜色,看着只齐自己肩膀的白锦苏,朗声说道。
寒舍简陋,恐侮了阁下尊眼!白锦苏到底不敢说出心里话,只是小心翼翼,道:“寒舍就在街头,若殿下不弃,还请殿下让民女指路!”
“那就走吧!”
白锦苏跟在楚震身后,一脚踩翻了她带回来的牡丹,引得楚震回眸。
看着地上破烂的郁郁葱葱,楚震嘴角微扬,前一刻明明是在乎非常,下一刻却能弃若敝屣,如此矛盾的个性,却不知道与谁相像?
“来人,将这盆花扔下去!”
听到楚震的命令,白锦苏背脊一僵,偷偷回望了一眼,眸中划过一丝丝不舍,但很快就消失了。
“天啊——这人是谁啊?”
“就是,让太子殿下亲自相迎的人——是什么来头!”
“没想到我们平县这么小点地方,出了这么个大人物,真是想不到。”
直到太子殿下的仪仗,停在了白锦苏购置的院落外,几十名黑甲护卫将院子团团围住时候,大家才知道,原来那个小公子是白大夫所扮!
又是一阵疯传,白锦苏居然认识当朝太子,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在普贤书院读书的白一等也得到了消息,可是还没等他们赶出家,就被出来的吴氏截住,小姐吩咐,让吴氏带着他们先找一个地方躲起来,千万不能让太子的人看到。
五个人立刻听从命令,躲在书院里。
吴氏不放心,一直守在书院门口,远远地看着,心里惦记着她那不能行走,所以留在院子里的儿子。
沉郁之色满布苍老的面容。
城外五里之处。
金荣在元楚专属的营帐里来回踱步,怎么办?那人还没回来,太子殿下就到了,白锦苏一个弱女子如何抵挡?
要不是那人,白锦苏怎会惹上今日之祸。
“速去派人守着码头,若主子回来,立刻将今日所见上报!”
怎么办?白锦苏会不会有性命之忧?
那楚震到底什么意思?
听传讯的人说白锦苏明显哭过,是因为他做了什么?
他现在赶回去,也无济于事,还不如安心替主子办公。
“拿地图来!”
金荣丢了手里的书,一头栽在地图之上,主子只有尽快的将大河改道的工程完工,才能与权倾朝野的太子抗衡。
“是!”
已有两名副手取来了巨细的牛皮地图,在金荣面前摊开来。
金荣看着地图上的做了标记的山峦,心里一阵郁闷难消,朝着门口,吼道:“小童,你速去河南道购买三万吨火药来!”
他就不信,这些山峦能刀枪不入,遇火药不开。
“是!”
小夏赶忙应道,立刻着手派出自己得力属下,往河南道。
工地一阵烟熏火燎之时,白锦苏的小院,一片宁静,白锦苏走在身形高大的楚震之后,一个大厨,两个丫鬟赶忙出来请安。
“参加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楚震仿若未闻,一双鹰眸落在破旧的大门之上,土堆的院墙,黄土的地面,光秃秃的院子,几间破败的房间,这就是白锦苏这个眼高于顶之人的住所。
不怎么样!
若是如此,他都可以杀了他挽回他的尊严。
“白锦苏,你可知罪?”楚震愈看眼里的寒气越浓,白锦苏不知道除了他能将恩当成仇报了!她还犯了什么罪。
“民女知罪,还请殿下处罚!”
白锦苏还是乖乖跪下了,反正他就是来寻衅滋事的,顺着他的话说让他摆够了太子威风,应该就会离开了。
楚震看着她规矩的下跪,顿时没了问罪的欲望,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当真是一去不复返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