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他说,“我哪有什么专有表情。”
“你平时不是雷打不动的,咧着大嘴露着大牙,使劲笑着的吗。”她反问。
“唉!”万一长叹一声,说,“现在的世道,活生生的把我乐观向上的表情,击退了。”
“万一,你怎么了,这可不像你。”她疑惑地问。
“你认识我们的数学老师吗。”他侧头问道。
“不认识,”她回答,“但是我见过那个老师。”
“见过就行了,无需认识。免得恶心了你。”万一严肃地说。
这可不是平时那个善于言笑的万一,她斜过眼,懒懒地看着他问,“你是鬼魂附体了吗。”
“我是被数学老师摧残成了这样。”万一仍然一副没有平静下来的状态。
“他怎么摧残了你。”她问。
“我说了,你都不会相信。”他看着前方说。
“那你诚心是来恶心我的啊。”她问。
“不是你叫我来的吗。”万一解释道。
“哎,不要误会,我就是看看你傻了没有,”她说,“现在我确定你已经傻了,可以往那走了。”
“走哪去。”他笑着问。
“就是那个医务室里。”她伸手朝医务室的方向指了指,突然又说,“不对,你的这个病医生治不了根。”
“去吧,孩子,神会拯救你的。”她又朝着天上的方向指着,说。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悲惨的人生。”他长叹一声,说。
白小七不再说话,只是半眯着眼睛,看着路旁的尘土,那些叫她感到亲近的东西。会给她无限的安宁于平静。
“算了,还是告诉你吧,”万一犹豫半天才说。
看看。人其实都是一样的,越是你对一个人一件事不关心,越能给别人带来安全感,并能产生倾诉的想法。包括万一,平时活的那么惬意的人,也是如此。她猜想着。
她并不吭声,一脸的平静。并非别的原由,只是她不关心他的事情。
“你怎么不说话。”他说,“你至少应该礼貌地说一句,请说吧。”
“我说话了,你就能不恶心我。”她反问,“再说,我也不关心你说的事情,除非是关于古文的。”
“看看,一说起古文,你两眼就像看见金子了,都在反光了。”他摇着头说,“真是悲凉人生。”
白小七大声笑了起来,说,“你快说吧。”
“就是那个数学老师,”万一说,“就是他,禽兽不如。”他说这句话时,眼里瞬间沉寂了下来,还有少许的无奈于愤怒。
“他怎么了,不会是把你怎么了。”她不安的问着,万一眼里的这些神情,是她以往不曾见过的。
他刚刚叫我去办公室了,万一慢慢地说,他竟然告诉我,说,“如果你不好好学,就会拖我后退,影响我今年的评优。”
“啊,”她惊诧地站直身子,看着万一。
“他还说,下次模拟考,再这样掉成绩,就自动退学。”
“凭什么啊。”她激动地问道。
“数学老师说,你可以考第一,却考个第二。你家庭条件那么差,还整天过得这样轻松自在。”万一说。
“那又有什么关系。”她问。
“他就是这样威胁我的。我只是想全面发展,不想只盯着成绩。”万一无奈地说着,眼里全都是沉重感。
“那你怎么办。”她问。
“我也不知道。”万一说道,“我只是想在学习之余看看课外书,出来换口新鲜空气,踢踢球……只是想长长知识,锻炼一下身体。”
“是呀,全面发展有什么不好的。”她问。
“可,数学老师那句,你家条件那么差,一直萦绕在我的耳边。他重复着。你不知道他当时说这话时的眼神,全都是不屑。”
“老师怎么能这样威胁你,”她气愤地问,“他有什么资格威胁你退学,他没有这个权利。”
“我现在一点都不想学习了,”他说,“我刚刚听他说完那一番话,先进教室里看书,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所以才出来的。”
“啊……”她惊讶地张了张嘴,半晌才说,“万一,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万一叹口气说。
“我是你的朋友,在你最难过无助的时候,至少不该那样对你说话。”她说完这些,仍然抑制不了自己内心的伤悲。
万一突然笑了一下说,“其实想想也没有什么,只是以后连第二都不想考了。”
“你不能这样,”她焦急地说,“万一,你这样和他赌气,只会害了你。”
万一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说,“没事。”
“那你可要好好学习,”她认真地说,“万一,你可不要忘记了自己说过的话。”
“什么话。”他反问。
“你说,你不想考第一,只是让着古文而已,不屑于和他们争这个第一而已。”她说,“你不能连第二都不屑于考。”
万一这一次是哈哈大笑起来,很久之后他说,“你还当真了,古文那么厉害,我是真的考不了第一,我以前拼命试过的。”
“真的吗。”她差异地看着他问。
她记得,在一本书上看见过这样一句话,放在此刻应该刚刚吻合的。
那句话大概就是,当一个男生向一个女生坦诚地,展现自己的弱点时,那就说明他真的把她当成了那种,真正单纯的只谈友情的朋友了。
其实,他们本来就是那种很纯洁的朋友。
“你不知道,古文除了天资的聪明之外,还有后天一丝不苟的学习态度。”万一惋惜地说道,“我甘拜下风了。”
白小七这一次,陷入了长久地沉默之中。
“哎,白小七,你发什么愣。”万一用胳膊碰碰她,问道。
“哦,没有什么。”她说。
“白小七,你最好以后小心点,不要叫我们班的数学老师叫去办公室。”万一劝解道。
“为什么叫我,”她问,“我学习文科,和你们理科班的老师有什么关系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