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耳被他的样子逗得不禁噗地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徐牧眉头微扬，目光里闪烁着奇异的光，很像——顾耳以前左耳上那颗钻石耳钉。只是，顾耳的耳朵上现在已空荡荡的了。

那次柏那深夜在小区楼下向姜如烈表白，顾耳的耳钉落在地上。当时她也没去在意，后来再找的时候却怎么也没找到。

那只曾经总是闪耀着耀眼光亮的耳钉，现在只剩下一个小小的耳洞在那儿。好像时光打马走过烙下的刻痕，经历的伤痛全都不言而喻。

顾耳不语，继续花枝乱颤地笑。

被莫名奇妙戏弄了一番的徐牧此时就好像走在大街上被突然袭来的子弹打中了却没有看到枪手一样，他秉着死都不会瞑目的精神再次问顾耳。“你到底在笑什么啊？”

顾耳笑得更大声了，她弯着身体一只手插在腰上，说，“没什么啦，你的样子像个小孩子。”

“什么？我不是小孩子好不好？”

“嗯，知道啦！”顾耳漫不经心地回答，然后伸手拍了拍徐牧的肩。“我肚子好饿，我们去吃东西吧。”

顾耳的力道不轻不重，本来是很平常的一件事，徐牧却因此红了脸。他低声嘟哝了一句“干嘛要打我呀”随后便跟上顾耳的脚步。

他们来到“烈火如歌”，面熟的服务生知道这是老板姜如烈的好朋友，自然是客客气气地招待。

两个人点了土耳其咖啡，又点了同样的甜点。

顾耳坐在靠阳台的位置，徐牧与她对面而坐。身后是远山远雾，初冬冰凉的气息在空气中回环，夹杂在青雾里，让人有种想要和别人拥抱的欲望。

顾耳乌黑的长发随意散落在胸前，风扬起些许，像散落的树叶，扬着旌旗在季节的更替中策马奔腾，毫无眷恋之意。

这是一副怎样慵懒而别致的画面。

随后徐牧故意猛喝了一口咖啡，他的嘴边沾满了咖啡，他说，“顾耳，你看我。”

顾耳当真乖乖地去看他，结果一看到满嘴都沾上咖啡的徐牧，她不禁蹙颦，随即哈哈哈地笑开了。正在这时，徐牧抬起相机，对焦，浅景深，快门。

“咔嚓——”动作一气呵成。徐牧拿着相机看效果，顾耳的笑容自然优雅，加上这傍晚咖啡时光的景致，整张照片就像是一副经过精心雕琢的艺术照。

发愣的顾耳这才反应过来上了徐牧的贼船，她赶紧扑上咖啡桌试图去夺徐牧手中的相机，哪只徐牧也没那么笨，及时避开，成功地捍卫了自己的劳动成果。

“喂，哪有你这样的？用模特都不给钱的么？”顾耳故意气呼呼地说道。

“我没用模特呢。”

“那你拍我干什么！”

“我没拍你呀。我拍的你身后的风景，拍风景不需要付钱的。倒是你，挡住了我的风景。你得赔偿我。”

知道什么叫诈欺犯么？徐牧就是啊！本想捞点儿好处没想到却被反咬一口，徐牧有这骗术不去当诈欺犯就是暴殄天物啊。

顾耳没想到平日里话都很少说的徐牧今天却是这么幽默开朗。不过，她可不想白白给人照。于是她又假装去抢相机。

徐牧拗不过她，最后只好求饶。“好啦好啦，你别抢，我请你吃饭吧。”

“好诶好诶。”顾耳小人得志般地拍手叫好，“不过去哪儿吃呢？”

“你自己选。”

话说在雾城大到五星级酒店，小到路边小吃摊，有哪个卖吃的地方是顾耳没有去过的？再说，徐牧也不是经济很宽裕的人，顾耳不想让他难堪。思忖片刻后，顾耳两手托腮，对徐牧说，“要不，去你家吃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