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呀!给本宫把门撞开!"上官煜眉角扬起,带着阴毒的笑意向左右护卫扬声喝道。
几名护卫扛着几杆撞柱直朝硬实的大门上撞去。
沉得的撞击声惊动了四周的住户,许多人出来瞧热闹,但看到这阵势多数人都被吓了回去,只有少数几个胆大的躲得远远的一瞧究竟。
几番撞击之后大门轰然倒塌。砸到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太子和陆候对望一眼,脸上都是胜利的笑意。
"来呀!传皇上旨意,丞相云铮,居心叵测,图谋造反,证据确凿!满门抄斩!钦此!"
冷血无情的话狰狞地回响在夜色里,震得人心头阵阵生凉。
就连躲在远处围观的人都无不惊恐地瞪大了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护卫们,冲!云府中人,一个活口不留!"太子一声令下,护卫便提了闪着寒光的长刀,列成一队,向云府大门冲去。刀光闪闪,刺痛了众人的双眼。
正当这一队护卫脚步刚刚踏上倒塌的大门之时,就在他们眼前,轰然发出道道刺眼的亮光,一支支燃着的火把朝他们丢过来,护卫惊慌地抱头鼠蹿,连连退后。
接着熊熊的烈火毫无征兆地在他们眼前着了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太子登时傻了眼,探着头朝那一片烈火瞧去。
就连在战场上拼杀多年的陆候都是一怔,不明所以地望向那片火焰。
然而,更出忽他们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只在片刻之后,云府的四周都蹿起了人把高的大火,而且火势蔓延得极快,熊熊火焰大有把整个云府全部吞噬的趋势。
"速去云府四周察看,哪里有没起火的地方,一只苍蝇都不能飞出去!"陆候一看这阵势,生怕云相利用放火引人注意,从偏门后门的地方逃脱。
"陆盛之,你好歹毒的心肠!"正当他命令下达之时,一道铮铮的声音响起。
所有人都往声源望去,却是去相携着夫人的手已站在在府门口那片火堆之后。
他二人身后,是云府四处正熊熊蔓延的烈火,二人从容立于漫天火光之中,给人凤凰涅盘的错觉。
远处围观的人甚至还看到云夫人唇边似有意似无意地闪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众人纷纷赞叹,都这时候还能笑出来,不止云相令人敬佩,云夫人更是女中豪杰啊!
所有人都睁大双目直直望向那道相偎相携的身影,竟是一种凄然壮烈的美丽。
"哼!逆贼云狰,死到临头嘴还是这么硬。"陆候结实的脸孔一凛,咬着呀叫道。
太子却是勾唇阴邪一笑:"让他硬去吧。看他们这整个云府,几十口人,到了阴曹地府,见了阎罗王还怎么硬?"
"哈哈哈!"陆盛之听这话便是一阵开怀大笑,望太子一眼极满意地道,"太子说得对,有什么话,你去找阎王说去吧。"
他阴沉至极地邪笑着朝云相又道:"你死不要紧,只可怜了你那三个都在边关的儿子,只怕今晚过后,也要去找你了。到时候,你们一家几口就能团聚了!"
云相脸色一阵阴沉,冰然的声间有如裂帛般决绝:"我云家男儿,铁骨狰狰,死得其所!"
太子眼角一斜,望着云相那张冷静绝然的脸道:"把你们的火把也给本宫!"
身旁牵马的护卫便将手里的火把递到他手中。
太子撇撇嘴角,朝火把一吹,便是一阵冷笑。
云相眼光沉沉地望着这一脸得逞的二人,冷然而坚定地扬声道:"我云狰一生光明磊落,自认上对得起国君,下对得起黎明!今日落到你们二人手里乃是天不开眼!但是我云某即便是被这大火活活烧死,也绝不死在你们肮脏的刀下。"
说罢,便绝然转身,携着夫人的手往火海深处走去。
众人望着那道铁骨狰狰的身影,和那两手相携的画面,无不扼腕叹息。
"上官煜、陆盛之!我诅咒你们从今天起每晚被恶鬼缠身,日日招冤魂索命!从此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火海之中传来云夫人冷然决绝的声音,听得众人脸色都是一寒。
太子更是变了脸色,抄起手里的火把便朝那片火海中投去。
"你们,你们!都把火把扔进去,把里面的人都烧死,烧死!"太子面色阴沉,冷冷朝身边的人吩咐道。
持着火把的护卫们都是一阵犹豫,他们可都听到了云夫人那凄绝的诅咒,也清楚云府中人都是冤枉的,若是那诅咒应验在自己身上可怎么是好。
"扔,快扔!"太子一声怒吼传来,被火光照得通红的眼目恶毒的光让人心里不由得生寒。
护卫们终是把手中的火把全部朝火海中投去。
浓烟滚滚,火光通天。
太子终是稍稍敛了怒意,脸色阴沉地望着熊熊烈火越烧越烈。
而陆候那暗沉的唇角却是漫过一抹阴险的笑。
云狰跟他斗了半辈子,今天终于落到他手上了,叫他怎能不快活。
"走!咱们去太子府喝酒去!"太子阴沉的面色终于也是一阵邪笑,望了陆候一眼便径直打马而去。
"留下一队人马在这里看守。火熄了之后去好生搜查一番。"陆候也转过马头,吩咐一声便追随太子而去。
云府后院的花园中,云相携着夫人款款而来。一名身着朱衣的高挑男子急急上前扶住二人,含笑道:"云相和夫人果然是大义凛然,义薄云天。"
云相叹息了一声便轻轻一笑:"若不是王爷出手相救。我家云家上下几十口人,只怕如今已是死于非命了,又哪里能演今天这样一出戏。"
朱童笑道:"云相、夫人,赶紧入地道吧。待你们安全逃出,我们便会将此地道全部填平,不给贼人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云相抬眸,眼底已是隐隐有些激动的光泽:"王爷如此细心安排可叫老朽何以为报?"
朱童不禁噗哧一笑,直笑得云相和夫人二人都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见他们如此,朱童只得解释道:"云相和王爷本就不是外人,不必如此多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