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王爷王妃,皇上有旨,宣王爷王妃即刻进宫。"胡子花白的管家传话道。
"知道有何事吗?"月王冷然的声音道。
"奴才也不知。传旨的公公只说与王妃有关,其他的便不知了。"管家想了想说道。
云小优的眸子骤然转向月王,眸子忽然有些心虚地垂了下去。
莫不是皇上知道她是冒牌的了吧。
月王握了握她的手,安抚道:"是宣我们二人一同进宫,万事有我。"
云小优这才点了点头,被月王拉着上了马车。
入府去换上宫装,两人才一同入宫去。
这是她第二次见赵国皇帝,那明黄耀眼的龙袍,那与大师兄如出一辙的冰寒的脸,便是对他所有的印象。
二人向赵帝行礼。
依然冷厉含冰的皇帝略一挥手,示意他们起身。
"你二人成亲已有多时,相处可融洽?"赵帝冷然相问,却是问得家常之事。
云小优心头略一松,还好,他没提关于她身份真假的问题。
"回父皇。儿臣与公主相处极好。"月王垂首,沉声以答。
父子二人冷冷相对,一派没有亲情的冰冷之感。
赵帝略略点心:"那就好。如今齐国皇帝病重,你们更应去探望。以示我赵齐欢好之意。"
云小优略一抬眸,齐国的那皇帝老头病了?好像还很是严重的样子?
赵帝恰恰看到了云小优的眼中的关节,微微看她:"公主想是极关心你父皇的,既如此,你们明白一早便启程吧。"
月王微一沉吟,眸子一抬:"父皇,此行路途遥远,待儿臣和公主到达之时,齐帝只怕是...况且儿臣最近手头事务重多,也脱不开身。"
赵帝眸光一凛,不满之色写到了脸上。
"你大皇兄最近正好无事,你手中的事,他可以暂代你处理。你就放心随公主回国探病吧。"
"父皇!"月王又要争辩,却被赵帝冷冷一挥手打断。
"朕已为你们备好了充足的国礼,明日一早便启程吧。退下吧。"
他冷然转身,脚步迈开,已从龙座之后离了大殿。
岑晟月望着那道消失的背影,微带歉意地望了云小优一眼。
云小优却长长呼出一口气,示意他无所谓地摇了摇头。
"咱们回去准备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微微一笑,轻轻道。
月王只得轻轻点头,执起她的手离开大殿。
回到府中时已近日暮。
栖梧殿,云小优的居所外,丹萤翠铃依然跪着。
云小优不解地望向月王:"你让她们跪下吗?这件事跟她们有关系?"
月王冰眸不动:"你问她们吧。"
云小优只得走上前去,蹲下身子想将她们一手一个扶起来。
"主子,您让我们跪吧。都是奴婢没有照顾好主子。奴婢甘愿受罚。"丹萤看见云小优回来,虽是安然无恙,但情知王爷寻了她一夜,有些事情必然已经发生。
哭得更厉害的翠铃已然泣不成声,她抬起已然红肿得像桃子一般的眸子望了云小优一眼,便开始给她磕头,边磕边道:"王妃的药是奴婢下的。是奴婢贪财,收了贺美人的银子,才犯下了这样的大错。主子您就杀了奴婢吧。"
云小优脸色一暗,一下子跌坐在上。
她沉沉的眸子望向依然磕头不止的翠铃,心痛,失望,仍是不敢相信。
"你们都起来吧。"她被月王扶起后,淡淡向她二人道。
她淡淡眼色望向丹萤:"明日一早我便会和王爷一起去齐国,丹萤,你可愿意陪我与王爷一同去?"
丹萤连忙站起身,忙不迭地答道:"奴婢愿意。奴婢这一辈子都愿意跟着主子。"
"翠铃,我们这一走会花很多时日。我不在,你就去伺候贺美人吧。"她转了眸子,没有看她,声音里带着淡淡的哽咽。
"主子..."翠铃停止了磕头,泪流满面地望向她,"主子,您杀了奴婢吧。奴婢不愿去贺美人那里,死也不愿意。"
她一边流泪不止,一边使劲地摇着头,她不愿意离开啊,去了那里,她更没有好日子过了。
"你!"丹萤恨恨瞪她一眼,不满地向她道,"你做了这样对不起主子的事,主子没有怪你,没有罚你,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你..."
她瞪着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怒气。
而月王更是目色沉沉地看着哭得伤心欲绝的翠铃,向跟在他身后和管家道:"将贺美人迁入后院忆草居最外面的小院,可以随意出府。但今生不得踏入其他阁院半步。"他的声音冷冽如冰,微带着一些无奈。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这样处理,已是宽待她了。
管家诺诺点头,接着便去宣布旨意了。
云小优虚弱地望着他,淡淡一笑,有些苍白,有些凄楚。
这段时间,她面对了许多从未有过的状况。
不知,她来赵国究竟是错是对。
次日天刚蒙蒙亮她便起了床,与岑晟月一起匆匆用了早饭,便踏上了归齐之路。
她挑着车帘遥想来时的样子,竟有些恍如隔世之感。
初时她一心只求嫁给大师兄,而他却不认她。
而今,他已认了她,千万百计对她好。可是,她的心还能回到当初吗?
云相府。
夜幕低沉,偶有几颗星子或明或暗地闪着几点淡光。
自相府外忽然涌上大批身披铠甲的大内护卫军,形色匆匆地包围了整个相府。
护卫军布置好队形,几支火把亮了起亮,点点亮光中,两头高头大马缓缓驰来,马上端坐两人,乃是大齐太子上官煜和定西候陆盛之。
上官煜细眼一瞥,唇角微斜。脸上便闪过一抹洋洋得意的笑。
"岳父大人,本宫今天能收拾掉云老匹夫,您可是功不可没呀!"
眼光瞥向云府大门,上官煜勾着唇角道。
陆候也是却之不恭,双手提着马缰看向他,豪放一笑:"还是太子英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