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孟千回淡淡一笑,思绪一转,脑海里不经意地浮现出那个熟悉而绝美的面孔。
这些日子总是这样,时时会想起他。
他出生皇家,却被皇家所累。
不知将来与风云兮真正针对相锋时,对方是否留有一份情意呢?希望不会有那么一天。
"又在想你的夫君呢?"哈奇一抱膀子,眉头一撇,嘴角勾起一丝古怪的笑。
"不用你管。"孟千回挪着有几分蹒跚的步子到哈奇跟前,调皮地伸出手指使劲地点了下哈奇的肩膀,接着咯咯地笑开了。
"不管就不管呗。"哈奇的眉头一挑,笑得有些发坏,"不过呢,说不定过段时日,你就会见到他了。"
"嗯?"孟千回漂亮的水眸子一睁。
"不告诉你,卖个关子。"哈奇一闪身,正要逃走。
"不说我可不客气了。"孟千回跺了跺脚,手中已经拈起金钗,这些日子发射暗器的手法越是准了。
哈奇回头一个冷缩,举起手来投降地干笑,"说好了,我只说一个消失,就是——就是美瑶妹妹快要回来了。"
"美瑶?"千回一分神,哈奇就像只兔子似的拔腿就跑,一转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个家伙,劣性不改。
怪不得被他爹派来东临接她,纨绔子弟,只能担当此任。哼——下次有你好看。
又是鹅毛飞雪的一日。
孟千回的腿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没想到嫁给他的第一年,会在遥远的北漠过团圆节。
团圆节是家人团聚的日子,忙碌了一年,这一天什么事都不做,就全家一起吃吃饭,喝喝茶,串串亲戚,不亦乐乎。
远在洛阳的他,今天是如何过的呢?
吃过团圆节的晚膳,孟千回站在窗前,望着大雪飞纷的天空,一遍一遍地回味着与他一起的点滴。
他的笑容还是那样干净,像春朝的暖阳,阵阵袭过心头。
华丽的洛阳王宫,同样的大雪纷飞,夜深了,宫灯明亮。卧龙殿中,软榻上的人儿醉酒不醒,地上是满满地的空酒坛子。
"王爷,不要喝了,老王爷很担心你。"玉潇蹲在榻前,腰间的萧管撞击着扶栏,声声凄凉。
他再也没了平时的不羁风流,只叹息,自从伊人"走"后,曾经那个霸气万千的人儿愈是颓废,除了上朝是清醒的,其他时候都是如此,酒醉得一榻糊涂。
"把她还给我——"那只修长的手在空中糊涂地一抓,最终空空如矣,丢给他依然是失望,曾经绝美的面孔添上了沧桑。
"王爷!"玉潇一声斥喝,眉头突然宁起,挥起拳头想给他一拳。
"玉公子不要!"候在旁边的梦竹急忙地阻止了,洛阳王回宫时,没忘记把留在孟府的她带回。
没了主子,她就在卧龙殿侍候了。
看着姑爷一天天沉沦,小丫头心里也不是滋味。
"你说,该怎么办?"玉潇终是收回了拳头,回眸看了一眼梦竹,无奈地一声长叹,眼眶泛起了红润。
梦竹抿唇不语,摇头又是点头。
"王爷,奴婢觉得小姐还活着。"俄而,小丫头的眉头稍稍挑了一下,挪上前一步,"如果王爷真心对小姐好,就应该去找她!而不是这个样子!这样子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算什么洛阳王!"
渐渐,她的语态变得不好,咬着唇,恨恨地瞪着躺在榻上的风始皇。
终于那张分明的脸上,紧闭的眸倏地打开来,还是一如既往的精锐。
"喂喂,你怎么也?"玉潇开始嘀咕起来,分明是他想教训下这个"醉鬼"的,被这丫头给拦了下来,倒好,她直冲上去,嘴巴还真厉害。
"哼——"梦竹瞥了一眼玉潇,二话没话,转身就匆匆离开了,似是生气、似是愤怒。
"喂,等等。"玉潇连忙地追上去。
他们身后,榻上,那条身影忽然地坐起,幽紫的双眼里是冷咧的寒光,还是那样的睿智。
他,其实从来没有被打倒过。
他,从来相信她一定活着。
洛阳的三千暗卫早已被他派出去,一个字:找。就算是掘地三尺,一定要找到她。
喝酒,只是让自己麻木,不去想她,相思苦!
卧龙殿外,一人拦下了另一人。
"喂喂,你干什么这样说他?"
"我故意的。"
"呃?"
"王爷才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脆弱。他跟小姐一样,都是坚强地不得了的人。"
"你又知道?我可是跟在他身边十几年!"
"我知道小姐,小姐看中的人不会错。"
"小妮子长见识了。"
"我一向很有见识好不好?"
"小心冒犯洛阳王,明天挨板子!"
"要挨也是你先挨。"
"好,好,你那板子我也帮你挨着。"
"不好。"
"好嘛——"
"呵呵——"
团圆节过后,锦木城终于迎来了万丈光芒,新的一年开始了,万物将迎来复苏。
孟千回的腿伤好得差不多了,亦能像往一样自由地行走于行宫各处。没想到这一次的凤凰城之行,叫她足足躺了几个月。
转眼,与他分别将近四个月了。
四个月的思念那是何其悠长,人总是失去了,方才知道那份东西有多重。幸好这次不是生死离别,若不然这一辈子再见不到,就成了她的永久遗憾。
记得去年时,哈奇奉皇命到东临寻找莎莎公主的夫婿兴怡王子,亦就是张兴,待寻到他时,方才知道莎莎公主的女儿就是洛阳王妃,他们二人匆匆进宫,本想接了孟千回到北漠祭拜,以了莎莎临终之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