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上年纪的人喜欢热闹,这话一点不假,有傅淮宁和楚荞小两口的陪伴,靳湛的心情显然很好,脸上始终挂着浓浓的笑意。
靳湛素来饭后有饮茶习惯,而且只喝烹煮的青茶。
耳房里,小铜炉里的茶汤正“汩汩”沸腾翻滚,泛上的些许热气模糊了楚荞的眼镜,她干脆摘了眼镜放在了桌上。
觉得火候差不多了,楚荞双手握住壶柄,下一秒,她吃痛“咝”的一声,手迅即缩了回来,旁边的白瓷茶盅被她胳膊肘不小心撞倒,掉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套间内说话声停了,傅淮宁闻声进来,就见到楚荞两只手捏着耳根子望着地上的白瓷碎片发呆。
“荞荞?”
傅淮宁长腿一伸,人已近前,关切的上下打量着她:“可有烫到?”
楚荞摇了摇头,望着地上的碎片叹气。
大手握住了楚荞小手,她的手指红红的,傅淮宁紧蹙了眉心,附唇轻轻的吹了吹,揽臂将楚荞纳入怀内,软语安抚:“碎了就碎了,正所谓岁岁平安嘛!”
“你不知道,这是爷爷最喜欢的茶盅,原本是一对的,听奶奶说一只是被妈妈不小心给打碎的,而这只却被我……我真的是笨手笨脚,什么都做不好。”
鼻子莫得一阵酸涩,眼眶灼热的厉害,璀璨若黑宝石的眼睛里滚动着闪闪晶莹。
她挣脱开他的怀抱,欲捡地上的碎片,傅淮宁紧握了她的手腕霸道的不许她碰,看着她红红的眼睛,笑道:“谁说我媳妇儿笨来着,爷爷方才还夸你呢,爷爷说放眼这一大家子,除了熙雯,也就荞荞煮的茶对味儿。”
“爷爷真这么说?”
楚荞看着他,半信半疑,爷爷口中的熙雯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妈妈,党熙雯。
“那还有假?”傅淮宁得意挑眉。
“……”楚荞默然。
楚莲端着果盘进来,瞅见屋里的状况立刻明白刚发生了什么事,他疾走两步,“姐,你没事吧?”
“我……”被堂弟看到她这个笨样子,楚荞有些难以启齿,脸红到了脖子根。
“嗨,不就是茶盅嘛,碎了就碎了呗,改明儿我去琉璃厂溜一圈,再淘摸个回来就是了,俗话不是说,这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呵呵,姐,来一口。”
楚莲无所谓嬉笑着,用竹签插了一颗鲜红欲滴的草莓伸了过来。
“姐,尝尝嘛,我可洗了半天了呢。”
楚荞磨不过他,无奈,刚张口,而她却扑了一个空,就听到楚莲不满的大吼:“姐夫,你有没有搞错啊!”
傅淮宁眼珠子滴溜溜直打转,细细咀嚼,接着他满意的点头,“嗯,很新鲜,洗的也很干净,经为夫亲自试吃呢,呵呵,媳妇儿,现在你可以放心的食用了。”
傅淮宁将楚莲手中的果盘干脆抢了过来,还不忘命令他:“别傻愣着,爷爷还等着茶喝呢!还有,把这里收拾干净。”
“为什么不是你收拾?”楚莲抗议。
傅淮宁冷瞧着楚莲,声音清寒如霜:“小子,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身为主人家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还用得着我来教,明白?”
“……”
楚莲被傅淮宁抢白,闷闷的说不出话来。
气氛有些微僵滞,楚荞推了推傅淮宁,走向楚莲:“你姐夫和你闹着玩呢,你们俩快些进去陪爷爷说话,这里我收拾就行了。”
“我们俩进去算什么事儿?”楚莲瞥了一眼好整以暇看着他的傅淮宁,一个没忍住“嗤”的笑出了声,他将楚荞推向傅淮宁怀里,冲着傅淮宁眨了眨眼睛,躬身高唱:“您二位请唻!”
“臭小子……”傅淮宁唇角高高扬起。
看着郎舅二人这个样子,楚荞亦忍不住笑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