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发作了。”不是疑问是肯定,任谁都可以看得出舞儿现在的虚弱还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魅惑与慵懒;皇子湛盯着她,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对。”舞儿未看他,只是闭上眼补充力量;她不禁在想,自己究竟可以熬得过几次发作。
“是谁。”皇子湛依然面无表情,袖下的拳早已紧紧抓捏。
舞儿终于睁开双眸,看向他“与你无关。”
“我再问一次,是谁。”皇子湛银牙咬碎,除了愤怒还有她给他的羞辱和挫败。
舞儿看着,缓缓开口:“帝门门主。”告诉他又何妨,皇子湛永远不会是她的牵绊。
看到她脸上并无厌恶,一丝隐忍的情意,门主?可以想象他们的关系匪浅。皇子湛此刻的怒气再也压抑不住,胸口恨意漫生,他抖着她肩膀:“你为什么愿意接受他,因为他是你的门主。”她可以在自己面前自残却不愿接受他。
舞儿不为他的怒气所动,开口道:“你这样想也可以。”他这样生气不过是为他太子的尊严受损而已。
“好,你回答我,为什么不愿接受我。”他咬牙切齿的问道,何时开始他竟未再自称‘本宫’。
何必要到这样的地步呢,她静静看着他,认真的说:“因为我不爱你。”是的,她不爱他;若他非要答案她就给他。一个人的心其实是很小的,装了一个人,就再也容不下其他。
“爱?你爱他是吗。”此刻皇子湛脸上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怒色,一点也没有,却更加令人心颤。他嘴角裂开一抹笑“你记得我还有两个要求吗。”
心头闪过不安,舞儿不动声色的等着他下文。
他微微笑着说:“知道明日便是三国皇室汇聚吗,到时你就是我的太子妃。”到时他会宣布婚事,她爱别的男人是吗?那他就要让他们这辈子无缘!
“你疯了吗。”舞儿大惊,他真的拿天理的命运开玩笑?明知黑勒来使和亲,他还宣她为妃,岂不是摆明了拒绝黑勒国的交好,这对他没有一点好处,可能还会引起两国交锋,若上官哜抓到这个机会,他和她都将一败涂地。
舞儿不知为什么自己会为他担心这些,若真如她所想,不就轻松的完成门主的任务了吗?
她眼神坚定的看着他:“你别忘了我们的协议,我不做我不愿意的事情,即使是赐婚。”终究,是不愿意看到皇子湛一败涂地,若他失去了皇权,天理江山就会易了主。
“不愿意?若是你在乎的东西,应该就会愿意了吧。”皇子湛嗜血的一笑,眼里光芒乍泄。
舞儿心头暗叫不好:“你想做什么。”他什么意思?
皇子湛笑而不答,只是那抹笑多了悲痛,多了难堪,他快速的在她肩头点几下,紫眸意有所指看向某处暗影,冷冷说道:“叫你的人听话点,否则你在乎的东西便再无价值。”
看着他离去的君王般高傲,舞儿领会到了他的可怕,原来他进门就知道这宫殿多了个朗然;再动动身子,内力已消失无踪;好个皇子湛,封住了她的内力,即使有朗然,带着没有内力的她依然逃不出这个皇宫。
这下可真的是待宰羔羊了。
既然皇子湛执意和她成亲,那么所带来的苦果就怪不了她,毕竟这皇权与她无关,皇子湛要还是不要也罢。真正令她担忧的是皇子湛留下的警告。
她在乎的东西?那个疯子接下来要做什么?
番云镇。
位于衡山脚下的番云镇此时已没有了月前武林盟那般热闹,少了江湖豪气多了市井商贾,又在朴静中不是威严,只因这里是帝门直属管辖范围。由于这里位处西北交界,来往多是外来生意人,因为这里不歧视异国商品,故比其他地方来得富裕,这也是帝门的一大收入。
在一不起眼客栈,角落里一温润如玉的男子单桌而坐,优雅得令人注目,他素手轻抬,细细浅玾,幽雅得让人以为他喝的是上好的名茶,而非粗陋客栈中的劣质凡品。
男子对四周的一切似未所觉,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似有疑惑。确实,刚从边境返回的月砚在想路上同伴的传话。门主说他不用急于回帝门。
为什么,他不会猜测门主心思,却心急回门之期,只因,心中牵挂着一人,所以他迫不及待的回来,想见到她。
这时,大门来了一对般配的男女,均令人瞩目。男子白衣折扇,看似柔弱却难掩散发的睿智气质;女的温婉美丽,如仙灵境。
他们似有目标的向月砚的方向走去,待走近,男子一贯的微笑开口道:“在下见过帝门二公子。”
看向声源,确定没见过这对男女,他询问:“两位有何贵干。”
“在下王仁浦,可否与公子同桌共饮一杯呢。”虽是询问的语气,人却已落座,王仁浦轻摇折扇,一脸笑容。
“公子果真一表人才,也难怪舞儿妹妹倾心于公子。”一旁的华菱边说话,边帮他们斟茶。
舞儿?听到想念中的名字,月砚心头一动,心中思念翻滚;但也只一瞬,他开口:“大学士有话直说便是。”
王仁浦心中直点头:“公子果真快语,仁浦便直说了,在下这次来是奉太子之命陪同公子去宫中走一趟。”
月砚端起茶杯端砚,挑起眉头:“所谓何事。”
“主子之命哪是我等能猜测?只道帝门门主已准你太子殿下的邀请。”王仁浦依然笑容满脸。
这下月砚倒疑惑,原来这就是门主要他不用急于会帝门的缘由,但,皇宫,为什么?
王仁浦似是看出他心头不解,眼里精光闪过,“公子别猜疑,只因舞儿姑娘现在宫中,几日前身中祭月教蛊毒,故请公子前去探望罢了。”
舞儿出事了?月砚心中一热,满满忧心,随即收敛神色,淡淡开口道:“既是舞儿出事,月砚当不会迟缓,为何两位要对月砚下、药。”月砚手中茶水一滴未少,早在女子为他斟茶时,他便知晓茶中异色。虽不知他们意欲为何,但若是舞儿出事,无论如何他也不会退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