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靖影没反对,她来劲了,牵着他的手一转身,就往屋外走。然,刚走了一步,身侧的靖影就强硬的抽回了手,同时,另只手照着她的背部猛然一推!
珍珠毫不防备,脸上的笑容还没消去,就冷不丁的被推出了屋门,力道太大她没控制住,竟一头撞上了走道里的栏杆,"咚"的一声,很响。随之,哗啦啦的一片响,串珠子落地,在直道上四处乱蹦。
珍珠惊愕的扶着拦杆呆滞了片刻,努力的缓缓站直了身体,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这一刻,她竟然不敢回头看靖影的表情,她怕看到靖影决裂的样子。
厨房里婆婆慌张的跑出来,傲雪也从一楼的柴房里跑出来。
"珍珠?"婆婆心小地探问。
傲雪炯炯地瞪着二楼。
"没,没事,阿妈,我不小心绊了一下。"珍珠努力地干笑着,赶紧把扶额的手拿下来,只觉得脑门上嚯嚯地疼。
格伶花无奈的收回目光,又示意傲雪,"去忙你的。"
傲雪狠狠瞪了一眼楼上的人影,转身回去了。一到柴房,就拿起鞭子照着粮堆用力的抽。
珍珠放松了呼吸,缓缓蹲下身来,一个一个捡地上的珠子。
身后,"啪"的一声,门关上了。
眼泪一颗颗滴下。她没有抽泣,也没有去擦,就随它掉着,只认真的捡起了所有的珠子,装进了口袋里,然后一直没有回头看,直接站起身,走向楼梯。
一夜,她没有入睡。
起先她是有些心冷,也生气。但是她用了一晚上的时间,去细想这些事。慢慢的,她有点释怀了。
如果不是因为回娘家,她一直在家里好好的陪着靖影,也许靖影不会那么愤怒。站在靖影的角度想,她们闹僵了后,她就和越泽回了娘家,靖影的心里一定又憋闷又生气,看他现在这般削瘦就能够理解他在她不在家的这些天他有多么难熬。而且,他也会在心里想来想去,会想她和越泽这些天怎么度过,会想她和越泽是不是也有了亲密关系,会想她是不是已经对越泽回心转意了。这些问题,会折磨得他生不如死。而她回来后,在门口与越泽貌似很亲密的对话,敏感的靖影也一定听到了,且,她又跟他说明天去看翔宇...本就嫉妒心强的靖影,这些对他无疑是火上浇油。所以,他绝望,他无助,他愤怒...以至于,竟说出那般绝情的话,竟狠心将她推出屋子。
他一定是太气了,才会这样,他太惶恐,所以情愿自己先放手。但是,他恨,说明他还爱,不是吗?相信他这一夜也一定不能安睡,一定心潮起伏。所以她不能计较,不能生气,她还要继续讨好他,温暖他,让他感受到她的真心,让他相信她还一样的爱他。
这个过程,会很艰辛,但是,她别无选择。
临天亮时,她才浑浑沉沉的睡着了一会儿。
待醒时,已经天色不早了。额头上起了个包,她着急的找来药膏,抹了后,又将刘海梳了梳,挡住那一块儿,这才稍稍放心。一手抚上自己的肚子,幸好,没有摔倒在地,没有伤到孩子。
整装下楼,路过二楼,还是走向了靖影的房间,站在窗前,她顿了顿,轻声说:"靖影,我一会儿去牧场,五天后就回来。"
里面依旧的没声响,但珍珠能感觉到里面的不安。她呼了口气,坦然的转身,毅然下楼。
没办法,既然决定这样过,她不能一味的宠着靖影,靖影的心思她会记在心里,但是该怎么做时她必须得怎么做,阿妈说这样才是一家团结的基本,她要有原则。也要让靖影清楚地知道这一点。所以,她该哄他哄他,该去牧场还得去牧场。
给几个男人同时当妻子,这真的很有挑战性。
刚走到院子里,就见越泽提着工具准备走,格伶花叫住了他,"越泽,一会儿珍珠去牧场,你去送送她。"
越泽回头,冷淡的瞥了珍珠一眼,"她应该知道路吧。"
珍珠也不在意,根本也不去看越泽,直接走到格伶花旁边,把地上放的东西提起来,说:"阿妈,不用了,我会骑马也认路,不用耽误越泽干活。"
格伶花望着珍珠,见她从容的提着物品走出门,心里说了句:媳妇儿果然懂事了。
珍珠牵出马匹,忙着把捎带的东西放在马背上,越泽便走了过来,顿下脚步,淡然说:"心里很高兴吧。"
珍珠不在意的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便一跃上了马。
格伶花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大声说:"珍珠!一路要小心些。早点回来。"
"是,阿妈。"珍珠拉起缰绳。
越泽深深望了她一眼,没再吭声,转身向着往田里的小道走去。
"阿妈,我走了。"珍珠看起来心情挺好,打了招呼后就骑马而去。"驾!"
格伶花微微皱起眉,看着珍珠走了,又转回头看向越泽的背影,心里又蒙上一层担忧。唉,她注意到,方才媳妇儿走前根本没有去看越泽,好似一点不在乎。这两人,到底怎么样了啊。算了,急不得,急不得,只要儿媳不再闹腾就行,女人嘛,过久了自然就知道心疼男人了。
珍珠自打一出村,心就飞到了牧场去。脑子里想像着牧场绿草遍野的样,能让人心旷神怡的景,想到翔宇策马赶着牛羊的画面,她的心荡漾起来。
暂抛下了靖影,一路,把心神整顿,一心只想着翔宇。
还在山的另一面,翔宇就嗅到了珍珠身上飘来的幽幽清香,他激动地驾起马儿,赶着牛羊回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