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珍珠在心里不那么排斥他了。虽然,这并不代表其它的。
"明天,你就跟大哥回娘家了,一走至少也得七八天,我知道你不会想我,但是我会想你的。"傲雪慢慢地说着,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失落。其实,他何止是那几天会想她,在牧场的时候,几乎是每天都想。他看到别人家的女人,都勤勤恳恳的伺候着自家的男人,为啥他们家娶进来的女人,跟别人一点不一样呢?
然而此时珍珠郁闷的不是这个,她不解的是,这个傲雪之前跟原身珍珠有什么瓜葛吗?她明明跟他没有什么交集,他这份热心是哪儿来的?
"走吧,你明天要赶路,得休息好些。"傲雪说着很懂事的话,转身时,却突然对着有点心思恍惚的珍珠"啪叽"照脸蛋上亲了一下,待珍珠瞪大着眼想要发飙时,他人已要狡黠的冲她一笑,噌的窜回家门了。
珍珠尴尬的抚上自己的左脸,用手用力抹了抹,蓦地发觉自己的心口有点慌乱了。这破小孩,真是...
如傲雪所说,今晚确实是有些累了,她也懒得去靖影那儿碰钉子,反正今天她是自个睡,难得这份清净,她就早早的洗唰后,睡了。
次日早上的场景很熟悉,因为院子里,婆婆又在整理她回娘家的物件。呃...果然是回门回几次了。
珍珠现在说不出什么感觉,看来要成为这家的媳妇已经不容置疑,而且,她亦再没有反抗的力气。心里不免掠过伤感,但同时,也觉得一颗紧绷的心松下了。这就是既来之,则安之的道理吧。不过一想到即刻起,就要与越泽同行,她这心又掀了起来,越泽这个人让人捉摸不定,感觉是最陌生的,与这样的人一起行路,真让人不踏实。
想着想着就走到了二楼,她停下脚步,思索片刻,还是朝靖影的屋子前走去。
"靖影,起床了吗?"她压低声音,柔声轻唤。
里面稍停了片刻,靖影不咸不淡的声音传来,"嗯。"
珍珠心喜,连忙说:"出来好吗?一起吃早饭。"
"你去吧。"靖影的声音听不出悲喜。
珍珠犹豫着,不知道这时候要怎么哄他才行,马上要走了,若说趁现在跟他说说话,他一定只会嘲讽她。还有,关于昨晚没有人进她房间的事,她相信他已知晓。唉,算了,不如让他冷静冷静。再说,这逃不掉的事,也不能全怪她呀,她也是真的同他一起跑过,又不是哄骗他的,只是回来后被婆婆的大道理说服了,她也是顾全大局啊,这靖影一味的跟她闹气,她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她是想不顾一切的死皮赖脸的哄他的,可他也得给她机会呀,这样不露面不理人,不冷不热的,是想叫她怎么样啊。
唉,靖影啊...
踌躇再三,珍珠觉得还是等以后回来再说,分离一段时间,也许他就想通了。下楼,她沉着气越过院子里忙碌的婆婆,去厨房。
早饭后,婆婆便催着他们赶紧走了。那焦急的劲儿,好像怕这次的回娘家再泡汤了。
越泽沉闷不吭的把物品都搬上马,回过头来,看珍珠心不在焉的垂着头,他眉心皱了皱,便说:"你都准备好了吗?"
珍珠抬了抬眼皮,点了点头。两只手捏在一起,不停的搓啊搓。紧张,谁会不紧张,跟个对你有企图的讨厌的大男人单独同行,又是这种人稀地薄的地方,恐怕走些山路啊什么的,遇不上什么人,想想都让人害怕。
婆婆扭过头来,对珍珠上下一番打量,满意地点头,"还行,珍珠,快上马,你们快些走吧。"
珍珠左看右看,好像就只有一匹马,越泽那边已利索轻盈的跨上了马,她不由的睁大眼睛,这意思...共骑一匹?
"哦...我会骑马,我可以再骑一匹吗?"珍珠战战兢兢地问。
越泽那边不耐烦了,"别啰嗦,快上来!"
珍珠心里很不情愿,但也只得硬着头皮上前,畏畏缩缩的去抓马绳,越泽斜了她一眼,伸出手臂,用力将她一提,她惊呼一声,已身跃马上,坐在了越泽身前,而越泽一只手臂熟练自然的圈住了她的腰,"叔叔,阿妈,我们走了。"
"一路小心哪,越泽,不要骑太快。"婆婆担忧的叮嘱。
都吉笑道:"对越泽怎么能不放心,越泽可是跑马跑多少年的,这一程路一准没问题。"
婆婆听言也展眉笑了。
越泽牵了马绳,一夹马肚,马儿听话的慢跑起来。
珍珠提着心、僵着身子,就这么像被越泽定住一样,一直不敢乱动,直到马儿带他们出了村子,她才稍稍松懈,长呼了口气。
越泽的身体贴着她,很热,现在天气不冷,两人穿得都不厚,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他强健的肌肉,这男人火力大,两人这样不露缝隙的紧贴让她很不舒服,她有点刻意地向前倾了倾身子,想与他隔开点距离。
越泽感觉到了,稍稍松了松手臂,淡淡地说:"你要抓结实,万一飓风跑起来,恐怕你会跌下去。"
珍珠紧抿着唇,神色很凝重,也不理他。
越泽见她不吭声,也不再理她,若无其事的骑着马。不一会儿,就将后面的山村甩在了后头,被丛林遮住。
珍珠一路心情沉重,惦念着靖影,又想念着翔宇。唉,靖影个性刚烈,这次一定对她恼恨彻底,回想这两天他对她的态度,真的好心酸,怕他一气之下再也不理她了,下狠心不再要她了,那她可怎么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