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瞪大眼睛,"真的?"
格伶花微微一笑,"傻丫头,我是你们的阿妈啊,只要是对你们有好处的,阿妈可是全心全意的。"
珍珠不由的动心了。她静下心来,把婆婆讲的这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都细想了一遍,感觉真的是无懈可击。这下,她虽然"留"得不甘,可是"走",却是万没有道理了。
格伶花此时已几乎胸有成竹了,她暗暗长松了口气,上得前来,亲自给珍珠解绳索,还不忘一边劝导说:"珍珠啊,我的乖媳妇儿,你安下心来想一想,你是多么有福气的人啊。我这四个儿子,一个比一个出色,咱们族里的人家,哪家的兄弟比得上?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珍珠莫名的脸一红,其实她也明白,这四兄弟确实是人中之杰,只是她个人的感情就...
"你看看啊,我们越泽有能力有见识,豪情万丈,他有担当有义气,像雄鹰一样;翔宇人老实单纯,温柔体贴,又顾家又会干活;靖影呢,他心高气傲,外冷内热,对感情坚贞;而我们小傲雪,虽然有点孩子气,可是他活泼开朗,能逗你开心。他们四兄弟,真的是完美到无以伦比啊!"格伶花说着说着感概万千,连连啧舌:"我说珍珠啊,你说说看,有这样好的丈夫,你还在胡思乱想什么?"收了绳子,她一手拍上珍珠的臂膀,凝声说:"这天底下的好男人,可是都掉到你怀里了!"
珍珠脸骤地大红。这话...是一个当婆婆的说的么?那这意思,天底下的好男人都是她生的?
"媳妇儿啊,你是个聪明人,这孰清孰重,回去呀好好掂量掂量。"格伶花脸上已没有半丝怀疑,这小丫头跟她擦掌,根本小菜一碟。捶了捶腰,有点疲惫的说:"好了,我也累了,你去带靖影回房睡吧。"
"哦。"珍珠被动的应着,转身,脚步艰难的往外走。
瞟到珍珠出了房间,格伶花没有立即回房,而是重新在神像前跪了下来。祈祷她的家安然渡过此劫,从此太太平平。
这一次,她无疑又转换了方针,改变了策略,没有理靖影,却和珍珠里里外外说了那么一大堆。为什么呢?其实这也和打游戏升级一样,一步一步深入的。从现在复杂的情况来看,那种打啊骂啊根本就是太浅薄了,而找靖影讲理也已经试过了,他们还是毅然离开了家,这让格伶花当真的心如刀绞。所以,这回她用了攻心战术,将利害一一讲尽,软硬并施,相信只要珍珠不是智障都会掂量的清的。人要做什么事,无疑是"心"在支使,只要让珍珠的心意改变了,那么靖影就好办多了。她是看出来了,靖影的逃跑是因为有珍珠,珍珠像个启明灯一样让他躁动着逃跑的想法,也是令他能看到希望的重要所在,珍珠若不陪他去了,他便会像失了羽冀,灭了这份念想。
而且,她对自己这些道理很有信心,珍珠若能听得心去,一定也会诸此劝靖影,而这些理儿,由珍珠去说,明显比她去说更有用。儿大不由娘啊。
珍珠心情沉重的朝着柴房走着,突然,院子里的某个角落,窜出一个玲珑的身影,"姐姐?阿妈放了你了?"
珍珠有点恍惚的看了看一脸喜气地傲雪,心不在焉地应了声,就要绕过他走。
傲雪脸上一愣,赶紧又拦在她前面,将手里的碗举上来,"姐姐,我担心你饿着,这不,正要给你送东西吃呢。"
珍珠这才回了回神,看着一脸讨巧的傲雪,心里不知怎么很不是滋味,"谢谢,我不饿。"
傲雪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姐姐,你在生我的气?"
"没有。"
"姐姐..."
"我没事,你歇着去吧。"珍珠有点逃避地说着,赶紧加快了步子,朝着柴房走去。
傲雪望着珍珠的背影,心里的委屈终于再也压不住,眼眶里泛起了红。
这近一个月来,他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那么多天他一个人守在牧场,忍受着寂寞和孤独,就算牧场里有那么多伙伴,但那感觉是不同的。自从和珍珠那一番相处,虽然短暂,但却印在了他心里,他时刻盼着能早些回来和她相见,蠢蠢欲动的少年心曾无数次幻想着能与她擦出多么动人的火花,只是,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
这个女人,对他完全的漠视真的伤害了他。
他到底哪儿差了?比三哥差哪儿了?
未端碗的那只手,在看到那女人推开柴房的门时,悄悄的捏紧了。
珍珠在靖影身侧蹲下,一声不吭的给靖影解绳子。
靖影从珍珠一进门,情绪就有点控制不住,他张慌的神情带着急切的询问,几番想要张口却没有出声,直到等着珍珠将身上的绳索都解掉了,才带着忐忑的心,拉住珍珠的手,对着她,唇抿的更紧了。越是急切的想知道,却越是害怕会听到不好的话。
珍珠却没说话,只是带着他起身,牵着他往外走。
靖影的心口跳的咚咚响,脑子里胡乱的猜测。阿妈放了他们,这是什么意思?不会轻易饶过他们的,那么就是阿妈说服了珍珠...会吗?珍珠会听阿妈的吗?
这样一想,他的呼吸都停滞了。
一进得房间,珍珠便紧紧扣上了门。
靖影颤抖着双手去点灯。平时他不需要,但是珍珠需要。甚至也想借此举动缓解一下两人之间紧绷的气氛。
珍珠还是什么奇怪的话也没说,她轻叹了口气,"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了,我累得不行,现在都快天亮了,我们快睡一会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