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珍珠惊了,这些理儿,好像在婆婆嘴里都是正理,那难道真的是她错了?不管什么样的男人回来了她都该跪着谢天谢地然后匍匐着伺候是吧?
"珍珠啊,你真不该这样,我真不明白你阿妈是怎么教育你的,你的思想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格伶花摇头叹气,声音也缓和下来,"我们越泽是心软的人,你只要对他好,他怎么会不对你好呢?"
珍珠无力了,这里的人的思想原则和精神教育完全跟她的不搭,她几乎插上不话,说什么都是错。要说是到了封建社会她还好理解点儿,可是这里人的想法,真的是让人无语。
"今天这事,我知道我们靖影的脾气也确实固执,可是你做为妻子,你该劝阻他才是啊!"格伶花再坐到椅子上,摆出一副耐心说教的模样,顺手拿起一只茶杯,说:"这家庭啊就像这杯茶,女人是茶杯,男人是这杯里的茶水。你看,这茶杯若是圆的,茶水也呈圆状,而茶杯若是方的,茶水也会是方的,这就是说,有什么形状的茶杯就有什么形状的茶水。"
珍珠一怔,强啊!
"所以说,不是我的儿子们闹腾,一切的掌握都在你这里啊,我的乖媳妇儿。"格伶花难得露出笑容来,神色也温和许多,"这兄弟们啊,总有几个懂事的,有些个不懂事的,若闹点什么事,你要负责压火而不是挑火,你得在心里有个谱,在心里有杆称。兄弟们闹不和,多半是因为女人处理的不好,特别是...房事这件事上。所以有时候,你要懂得怎么哄他们,要顾全大局,做到公平对待,按理分配。就算你心里有喜欢的多点的,有喜欢的少点的,你也不能表现出来,兄弟们都是你的丈夫,他们是平等的,你要对每一个人都付出完整的爱和关怀。"
"呵,这还真有点难度啊,我只是一个人好吧,怎么能给每个人以完整的爱?"珍珠又气又好笑。婆婆说的轻松,但这太匪夷所思了。当她是什么?
然,格伶花没有被她问倒,悠悠一笑,说:"女人得到丈夫们全部的爱,自然要回应同样多的爱给丈夫,对每个人的爱都是从头到尾的。这就好比,爱是一个大西瓜,女人呢,要从心里结出数个同样大小的西瓜分别送给丈夫们,每人一个完整的。而不是把一个西瓜切成数块来分给他们。你懂吗?"
珍珠愕然了,干瞪着眼说不出话来。果然,神有神的道理,鬼有鬼的道理。在别人的地盘上,你自己的理就是叛逆,你还反驳不出来了,怎么听婆婆都是语重心长都是苦口婆心啊,她再辩都辩不出理儿。可是...可是她也是个人啊,她有人权吗?她有自己的意愿吗?她是缠在树上的藤吗?她为啥一定要配合着丈夫们啊?!有人问过她的心吗?她不喜欢越泽难道要陪他睡觉吗?
这都是歪理歪理!
"怎么?阿妈跟你讲这么多,还是不服气吗?你还不能够明白吗?"格伶花抿了口茶,看来说的是喉咙发渴了,"唉,这些话啊,本来是不该我一个婆婆给你说,这都是该在你入门时,你阿妈要教给你的。我这是看在我儿子的份上,不得已啊来劝解你这个媳妇,谁让我,娶了个不懂事的媳妇呢。"
珍珠脸黑了。她倒是记得,那天阿爸来那天,还给她说什么左边脸是脸,右边脸是脸,就是叫她要同样对待丈夫们。唉,她现在要感叹的,就是穿到了这个奇怪的地方啊。要说起来,他们本身都没有错吧。
"别傻了,我的媳妇儿,把你那些个不干不净的野心给收起来,你和靖影两个人,是不可能出去闯什么天地的,居然傻呼呼的徒步跑夜路,就你们俩这智商,能干成什么?不瞒你说,越泽和傲雪去之前,我给他们说,若是拦不下你们,就随便你们走。可是你看,你们有这个能耐么?阿妈不是没给你们机会吧?试想要是落在恶人手里,你们还有活路么?靖影就算有两下子,可他没有经过历练!在外头,可就没有人再宠你们,再姑息你们,不会给你们一丝机会!那可都是一准一个恨,下手一个绝的!若是我的儿子再残缺点什么,你当我能饶得了你?!"
珍珠倒吸了口凉气,只觉得后背上的毛都竖了起来。说的也是,要是遇到强盗猛兽...外面是什么世道她哪里知道?!若真是有什么好歹,纵是她自己也不能饶了自己啊。
格伶花长长的呼口气,看起来也累得不行,看向珍珠,她目光里又露出些不屑,"珍珠啊,你当靖影,他是真的爱你到义无反顾抛弃一切吗?你们跑出去就能够得到幸福吗?呵,那些冠冕堂皇的爱情啊,在生活的困境面前根本就是一文不值。阿妈可以告诉你,如果你们跑出去了,以后将会遇到各种困难,而傲气的靖影会被一次次的挫败激怒,气急败坏的他会找你泄愤,到时候,你们的矛盾就会产生,且越来越重。我来问你,这就是你要的目的吗?"
珍珠的心沉了,不得不说,婆婆的分析很对,这个面儿,很大。至于能好运气的遇到汉人的地盘顺利的生存下来...据她的经验所知,她根本跟这样的运气沾不上边。
格伶花悄悄地观察着她的神色,这会儿,看她动容,心里不敢放松,赶紧想加把劲,还故意装作漫不经心地说:"唉呀,其实吧,昨天我们靖影的话,也让我很有感慨。确实,这些年我太惯着他了,把他一个手脚都利落的人儿,关在家里,任谁也能闷出病来。我们靖影有腻烦的心里,我也有责任。所以,这一天我仔细考虑过了,如果你们答应留下来,我就让越泽带他去商号,做他力所能及的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