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门,正迎见匆惶上得楼梯的阿妈,果然听到动静大家都无法安睡,越泽暗叹了口气走上向,不等阿妈开口问,便一把揽住她的肩膀,强搂着她往楼下走,"没事了,阿妈回去歇着。"
"可是..."格伶花哪里能当作没听到,那么可怕的争执声。
"没事...我说没事就没事..."越泽只能一遍遍说着,一边硬搂着阿妈继续下楼。此刻他的心情也实在不好,没办法再替他们圆借口。
院里的某一个隐蔽处,翔宇沉寂的身形呆立着。这一刻,他彻底觉得自己不配珍珠,他不是一个好丈夫。他不懂珍珠的心,不能解救珍珠,不能给她安抚。在她需要男人为她抗起一片天时,他却只能无能的缩在这样的角落里...听着珍珠那低低的哭声,他的心,闷痛闷痛的,失望落寞一点点沉入心底。
"靖影..."被救赎后的余悸,使珍珠禁不住的还在一阵阵轻颤,越发的将靖影搂得更紧。如果...不是靖影这么神奇般的出现,后果,真的她不敢想。
不是她固执,不是她神经、矫情,活到现在,她说白了虽然她不去想,可是从她的心理上,她并不是说有多么多么的排斥这种风俗,但是,有一点相信所有女人都认同,至少,跟她睡的这个男人得是她喜欢的!这一点她非常坚持!这也是她的底线。
"你抓疼我了。"靖影不咸不淡的说出这句话,顺手,丢开了手中的鞭子和刀。珍珠破泣为笑的松开他时,不经意间趁着月光,看到了他手指上的血痕,"靖影?!这是怎么了?!"刚刚收敛的眼泪,又唰唰的掉下来。
靖影不在意的摇摇头,抬手握住她的手,缓步向里走,同时,一手将门推上。"你受惊了,早些睡。"
珍珠此时再看靖影这么冷静的小脸,怎么看都觉得可爱,可靠,还...性感。乖乖的跟着他走到床边,她小声问:"手怎么了?是橇门弄伤的?"
靖影回过头来,冲她微微一笑,这一笑将之前一切的争执化为烟云,仿佛不存在过,世界依然是那么美好。靖影就是这样,洁傲的永远置身于红尘纷扰以外。
"别担心了,很快就会好。"难得他还知道说句安慰她的话,却让她刚收住的泪,再一次的...唉,这一会儿,哭笑多不正常啊。
"不哭了。"靖影抬起手来,轻轻的摸索着擦她的眼泪。
珍珠就这么一抬手捉住了他纤长的指,捂在了自己唇上,然后,她深情一吻,放开的同时,身子一倾,柔情百般地将他再次搂紧,"靖影...我喜欢你..."
靖影的神情一滞,眼睫开始纷乱的颤动起来。
珍珠感触的珍惜的拥着怀里的人,心里升起温暖甜蜜的感觉,这一刻,她似乎领悟一个东西,其实今生,有靖影相陪就足够了,他是最懂她心的人,最将她视为全部的人,他不会有什么顾虑,甚至不为任何俗规所束缚,他只以她为中心,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会站在她的这一边。她多么喜欢随性妄为的靖影啊,虽然他是瞎的,却会让她感觉到拥有了世上最绚丽的色彩。
心满意足的吸了吸气,她面带着微笑松开他,深情的拢了拢他有些凌乱的长发,然后,就着灯光,找了上次翔宇放在这里的药膏,拿了一条布条和线,执起他的手,看到他漂亮的指腹上撕裂的一条长口子,仔细的擦试后,小心的替他包了起来。
"疼吗?"珍珠系好线后,抬头看他,竟见他嘴角噙着笑意。她不由的也抿起嘴儿笑,肯为他与所有人对抗的男人,只有他了吧。突然间,有种同命相怜的凄凉感和温暖感,甚至还有点骄傲感。
"靖影..."唤了他一声,她却顿住了口,心中有纷乱的思虑。
靖影眨了眨眼,微有疑惑,"怎么了?"
"哦,我是说...好累了,今天太折腾了,我们早些睡,好吗?"珍珠有点心不在焉的说着。
靖影没有异义,很温顺的点了头,便自觉的往床上去。
两人默默的各自躺好,珍珠睁着大眼睛,悄悄的注视着身侧的靖影。这些天了,他们养成了这样的习惯,纯洁的同睡,很少再有尴尬,但是今天,她的心情不一样。
"靖影...你...说的分家...是什么意思?"艰难的,她问出刚才一直在想的问题。
靖影的神色黯了黯,稍停片刻,答:"兄弟们之间,如果有兄弟对现状的生活不满意,可以与其他兄弟分开,包括财产和女人,独自出去娶妻生活。"
珍珠头顶的灯嘭的一声锃亮!"真的?真的可以吗?!"声音都不受控制的颤抖,脑子里的细胞每个都紧张地张开等着他的肯定。
"是。"靖影安静的答,未等珍珠兴奋的叫起来,他又接了一句:"不过分家的人会被村人所不耻。"
珍珠全身跳舞的汗毛立即趴了下去,偷眼瞄了瞄靖影,她纠结了。
不错,在刚才,她一直在考虑分家的意义和可行性。和越泽做假夫妻已经是不可能,而她又实在是无法接受他,那么,分家...靖影那句话让她一直有点小动心。如果靖影真的愿意,她也决定不再在这里受这份歪罪,她可以带靖影走,独立门户。她先前想到的是这件事不容易办,她的娘家人可能会为此而伤心一阵,不过没想到的是,这样还必须要让靖影受歧视。
她悄悄的看着靖影,靖影却像是完成了答题一样,微微闭了眼睛,好像心无想法的等待着入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