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如果他们会因为她不生而和新妻子欢好,那他们对她也根本不是真爱,她压根也没必要做什么抗争了,更没必要留在那个家了!
真是可笑,放着这样舒服安宁的日子不过,她是为何要去过那种生不如死的日子?!是谁规定女人一定要为了男人而活,她为自己活有错吗?!既然她给不了他们那个家需要的,她自动退出,不行吗?难道,她就天生该落在他们家给他们四兄弟提供情感抚慰,只要他们需要,她就得付出,凭什么?
无情?也许吧。若指望他们,就是愚蠢,无情也比愚蠢好。
人,女人,永远不要把自己的命运交付给别人。
"姑娘...姑娘..."小秋的轻唤将她的神思拉回,她干干的笑了笑,小秋担忧的看着她,别人的情伤她不懂,便也不再多嘴,但愿他们能慢慢解决吧。"姑娘,你喝点汤吧,快凉了。"
"哦,谢谢。"珍珠伸出手,去端汤碗,手却一直在抖。
"姑娘..."小秋看着心疼,赶紧去帮忙托着。
"不用,我可以。"珍珠笑了笑,双手捧着碗,才能保证不摔掉。可是刚送到嘴边,她又想起了什么,思虑了片刻,抬头,低声说:"小秋,你一会儿还是收拾收拾,我觉得这里已经不安全。如果有变动,我们可以马上离开。"
"姑娘...你还要逃?"小秋纠结了。
"嗯,起码先避一阵子,等他回去了,我们再回来继续种菜。"珍珠说着觉得很可笑,"像打游击战,是吧。"
小秋却笑不出来,苦着个脸,"姑娘,这样躲着能行吗?"
"能,他追呀找呀找不着他就泄气了,了解了我的坚决会死心的。"
"可是...你就不怕他...出什么事吗?"
珍珠的眼睛闪了闪,心头的刺痛飞速而过,勉强露出浅笑,说:"不会,谁离了谁都能活。"
说不定现在,那个家已娶进新妻子了呢,他回到家就做新郎了。
人,就是这么浮浅的动物。
竹林被风吹的沙沙作响,一株株青翠欲滴的竹子像一个个亭亭玉立的少女,轻摇着窈窕的身姿。
"咳,咳..."纤瘦赢弱的男子倚坐在一根竹子上,用手捂着嘴小心的咳嗽着,尽量压低着声音,生怕会惊起那边屋里的人。
好一会儿,终于胸口舒服点了,他长吸了口气,有气无力的倚坐着,眼睛半眯,苍白的脸庞上碎发轻扬。
其实,别以为他此刻有多伤心有多失望,恰恰相反,他现在不知道有多开心有多幸福。
因为...他终于,找到她了。
呵呵呵...终于找到她了。
虽然她看似对他这么无情,她那么狠心,抬起胳膊,上面还有被她打过的印记,但是,这比起两年多来的苦寻,简直是天大的美事,身上的伤痕正好提醒他是真的找到她了,只会让他的心更加的雀跃无比。
两年的思念,两年的惶恐,两年的奔波,两年来承受的一次次的无望,终于...可以终结了,终于有了回报了,所有的苦难也值得了,他支离破碎的心,终于能得到抚慰了。他怎么能不开心,怎么能不欢喜?他幸福的像在做梦一样。
是的,他终于可以安睡一天了。
好累,他只想暂时歇一下。
现在再回头看看曾经的计较是多么可笑,真的是庸人自扰。两年的失去已经磨掉了他所有的野心,所有的东西在与"失去她"之间都显得太微不足道。
不管她怎么对他,那不重要,他只要能看到她,只要在她身边,他的心,就有了寄托,不用再漫无目的费尽心力的去寻找,不用再承受失去她的痛苦,他能实实在在的看见她了,他的心不会再空了,不会再害怕了,再也不会在生死一线上游荡了,这多美好啊。
他终于有事情可做了,他的心终于找到了落脚处了。以后,他可以安静的坐在这里,遥遥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好满足啊。这一次,他一定会牢牢的跟着她,不会再让她消失,那种滋味,他不堪再承受了。那段日子,他连呼吸都会觉得痛。
长呼了口气,将那熟悉的恐惧感挥去,从此以后他不会再恐惧。真好啊。转过头,他痴迷的看着不远处的小竹屋,这个地方,真不错啊,她在这里过了两年吗?能这样安静的过,没有受苦,真好,她没有受苦真好。
感谢这一路上,帮助过她的人,感谢在她身边陪着她的那个女孩。感谢上天,让他终于能坐在离她最近的地方了,他的心安定了,再也不怕会做噩梦了。
哦,好舒服,因为太安心,他全身松懈,现在好想美美的睡上一觉。
可是不行,这一路的颠簸,和刚才的折腾,他的脸上身上都脏脏的,抬起袖子,看着上面的泥污,他皱眉。她喜欢他漂亮的样子,喜欢他干净的样子,那他怎么能让自己这么邋遢。
费力的从地上站起来,扶着竹子才勉强站得稳,来的时候,他有看到不远处有条小溪,于是,他向着小溪走去。
小溪很清,不知道她平时,是不是在这里洗衣呢?想着,他甜蜜的露出笑脸,伸出手亲昵的抚撩着水面。俯下头,他看到自己凌乱的头发,他惊了一下,慌里慌张的用手指去拢,用手指沾了水去梳理,直到恢复垂顺的模样,他才松了口气。然后,他裉了外袍,放在水里洗了几下,拧干,照着水面擦试着脸庞,直到白净如常,再去擦手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