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影脸色一变,猛的一把捉住了她的肩,"你说什么?你在说什么?!"
"我们只是彼此的初恋而已。"珍珠残忍的冷笑着。
靖影的神情在扭曲,痛苦在他眼中几乎要崩裂,"你怎可以这样说,怎么可以抹煞我们的爱...?"
"如果不是,你告诉我,你为何这样痛苦?这样挣扎?这样歇斯底里?"
靖影的神情笃定了,眼睛一点一点变得迷离,困难的放开她,他后退了一步,身子有点不地的依到了草垛上,抬头望向夜空,他吸了口气,沉声说:"我,突然开始在想,我爱你,是不是爱的太过盲目了。"
珍珠只觉得心口被嘶啦一声划开了一个口子,鲜血像喷泉一样迸流出来,将她全身的力气都散尽。他终于,开始反醒了吗?关于这个爱不爱问题。
"你说的很对。没错,我们爱得太可笑了,什么忠贞不渝,什么毫无条件的爱,都是乱讲。说白了,我们在那个时候相爱,不过是各求所需。我们以爱的名义,支撑彼此。我们爱的太过了,太满了,爱就溢了出来,弄得一片狼藉。所以你迷茫了,你痛苦了,你一次次发恨,将我禁锢在你怀里,好像这样,才能拥有这份爱。而我,拼命的讨好你,哄你,不过是小心冀冀的怕把我们铸起来的幻梦能碰碎了。我们根本都不敢面对这份爱,我们都强撑着心力维持这份爱,外人看我们珍惜我们的爱,重视我们的爱,在乎我们的爱,其实呢,誓言,承诺,那是因为没把握才说的。一直以来,看看我的爱有多沉重,有多费力,所以,你从来没有快乐过,我们都被这份爱压得透不过气!"
"不对!不对!"靖影的眼睛赤红着,眼泪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汹涌过,"你凭什么以自己的想法,否定我对你的爱?因为太爱你,我的心里已经没有自己了,我只想停下来,冷静下来,好好看看自己的爱。珍珠,你知不知道,不要再猜测,不要再让我难过..."
"够了!"珍珠也失控的大叫一声,"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你的解释,你骗不了我,骗不了!"
"珍珠!珍珠!"靖影张慌的抓住她的手臂,努力的往自己怀里拢,"我没有骗你,我爱你,爱得好辛苦...我承认,我始终摆脱不了,释怀不了,我好嫉妒,好悲哀!是的,我想过,要怎么样才能不这么痛苦,但是我舍不掉,我放不掉,珍珠,我快要把自己逼疯了,请你...请你容许我,容许我静下来,停下来,好好想想我们的爱,我不能让自己太浓烈太强势的爱燃烧了你。珍珠,我选择去商号,不是想离开你,不是想和你分开,不管走多远,你都一样在我心里面,我只是不想再逼自己,也不想再给你压力,给我们彼此,一点空间。"
珍珠平静下来了,眼睛里却是一片空洞。星光照进她的瞳孔里,也反射不出光泽。
她静静的看向他,这个男人,任凭自己那矛盾的爱,将自己折磨的失了自我。他可真傻。
"那么,你告诉我,你是为什么,是因为什么,有了、这样的、想法?"问出这一句,她好困难好痛苦,她多么不想说,有些东西,想一下,体会一下,不说出来,就可以当作只是无聊的猜测,一阵风吹过,就会灭了,就当从来没有愉快过。
可是,她还是问了。到了一定的火侯,总是要过一个关的。
靖影也平静下来了,只是听到她的话,他的眼睛里,迅速浓缩起一抹刺痛。
良久。
"因为,有一刻,我突然发觉,我过的这种生活,到底为什么是这样的生活。我为什么,在这样生活着,这个困扰,突如其来。"
珍珠笑了,"因为她,让你有这种想法,这种思考。"
靖影眸色一触,急切道:"我看到了另一种生活,我反观我为什么是这样?"
"所以呢!你后悔了?!"
"没有!"
"你骗人!"
"我没有!"
珍珠一把推开他,恨恨地瞪着他,"你看到了还有一种女人,有一种吸引你的女人!"
靖影脸色一青,"不是的!我对她没有!不是你想的那种!"
"那是因为她是贼寇!"珍珠尖锐的嘶吼着,像是将自己的心自己的血肉都划破了。"如果她是巾帼,她是女侠,她是英雄!你又当何为?你会做何想?!"
靖影震忡了,空茫一切的看着她,表情定格。
珍珠气急反笑,"呵呵呵...看吧,还敢说没有,还敢不承认,你欣赏她,你敬佩她,你被一个充满豪爽霸气的女人给惊到了,所以你迷茫了,你迟疑了,你犹豫了..."
"不...不!珍珠!珍珠..."靖影惊怔回神,慌乱无措的不顾一切的去抱她,"不,珍珠不要,不要这样想,不要这样说...你说的太快了,我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已..."
"好,就算你没想过,可是我已经看透了你,你不必再设想,我已经替你做出了你下意识的想法,倘若遇到了那样一个女人,你会爱她的。"珍珠冷嗤着轻笑。
"不会!不会!"靖影胡乱的摇着头,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好。"珍珠...你好狠心,你怎么能这样说...难道我的爱,你都看不见吗?我爱的那么苦,那么苦!"
"就是因为苦,你才想要挣脱!不要再否认了,靖影,你一向敢作敢为,现在怎么了?"珍珠冷冷睨着他,咄咄相逼,"你跟她的相处应该很特别吧,很有趣吧,很难忘吗?很愉快吧!这种愉快,让你对我感觉到了歉疚不是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