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眨了眨眼,没说话。
傲雪转身走了。
珍珠缓缓垂下眼帘,万千思绪又绕上心头。现在的她,与翔宇,靖影,傲雪,都算没了矛盾,可是这正常的夫妻生活开始以后,她这个做妻子的,是该怎么做?她是被动的听丈夫们的安排,还是也听听自己的心情?这个,真的很复杂。吵架时烦,不吵架时也难,唉,一妻多夫,真是奇怪的婚姻方式。
在厨房里帮完忙的傲雪,待阿妈去了牛棚后,便悄悄提了一壶酒,走出家门,朝着山野那头。
靖影还在原地坐着一动不动,直到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转过头来,看到那个高挑的身影,他笑了。
"三哥,来,咱哥俩喝一杯。"傲雪坐到他身侧,拔开酒瓶盖,递给靖影。
靖影看了一眼,没吭声,拿起酒壶咕噜咕咚喝了好几口,然后才喘着粗气抹了抹嘴角,笑道:"你小子,倒是得我心思。"
傲雪笑了笑,"很久没有和三哥一起喝酒了,今天的感觉很不一样。"
"是,你长大了。"靖影的声音有点忧伤。
傲雪看了他一眼,"三哥,你的眼睛什么时候好的?"
靖影顿了顿,"很久了,在商号时好的。"
"那三哥在商号一定做了很多傲人的事,讲来听听吧。"傲雪露出期待的目光。
靖影却是淡淡的摇了摇头,"没有什么可说的,若说有功,非大哥莫属。"
"大哥什么时候回来?"傲雪微微拧起眉。
"还要一两个月吧。"
傲雪转回头,望着远处隐约的山间轮廓,心里也沉寂下来。"以前,我真是太不懂事了,不知道哥哥们在外头是在出生入死。"
靖影意外的看他一眼,不免内心羞愧,何止是小四,他这个做三哥的比他还甚。
"三哥,大哥二哥不在家的时候,我们俩,就好好照顾珍珠吧。"傲雪轻声说,语气里带了些小心。
靖影的眼睛眯了起来,这种话他是不会说,但是他在做,他在努力的做。
之前靖影和珍珠闹的那出戏,任傲雪这般聪明,又怎会不知三哥的性情?三哥这步退让,他除了感激没有其它,报答也只有是对珍珠更细腻的爱护。他明白,三哥在珍珠心里的地位,他有自知之明自己是硬挤到他们之间的,他要做的,就只有默默守着属于自己的那一份感情,不管有多少。
"好,一起照顾她。"良久,靖影哑声说了这句。
傲雪脸上露出了欣喜与苦涩并存的笑容,举起酒壶,猛喝了一口,"哎,三哥,你觉得她肚子里的是男还是女?"
靖影眨了眨眼,稍作思虑,面容认真的说:"我不懂。"
傲雪哧笑,"你猜呢?"
靖影无奈的呼了口气,"这个,怎么能随便猜呢?"
"只是想知道,就去想一想啊,我有兴趣。"
"生出来就知道了,费这个心思干什么?"
"哎,三哥,你很没趣。"
"是吗?"靖影摸了摸下巴,"我真的很无趣吗?"
傲雪呵呵呵笑得痛快。
这一晚,两兄弟一直聊到夜半三更。
这一晚,两兄弟微醉醺醺的返回家中,这一夜,两兄弟谁也没有进珍珠的房。
清早的晨光像新生的婴儿,娇嫩,俏生生。
从村东头的小道上,脚步轻灵的走回来挑着水桶的傲雪,由于走的太过轻快,两个水桶里纷纷溅出来水花来。他的脸上洋溢着欢喜的笑,嘴里欢畅地哼唱着:"在那洁白毡房,有我的好姑娘,彩虹是你的衣裳,花儿没有你芬芳,你的歌像布谷鸟歌唱,你的美丽是无双!啊...你是我一生是思念,你是我永远的守望!"
村里的大嫂们听见了,纷纷掩口大笑,就连守在一家家门口的大狗,都好奇的仰起头观望。
傲雪有一口好嗓子,他是个性情的人儿,高兴了就唱,管他谁在听,不高兴了就是给他磕头也听不见他出声。
珍珠走出门抹着迷离的眼睛,就听到了傲雪欢快的歌声,不由的,脸上也扬起来笑容,这厮,还有唱呢。
傲雪提着水桶一进门,就看到了下楼来的珍珠,扬唇灿烂一笑,"珍珠,我把水缸提满了。"
"嗯,你真棒。"珍珠笑嘻嘻的,居然很愿意这么的卡哇伊。
傲雪劲头十足的把水桶提进了厨房,珍珠也跟随过去,今儿,奇怪的是没见着阿妈的身影,"哎?你今天起这么早?阿妈呢?"
傲雪将水倒了,抹了把汗,"天一亮我就去挑水了,跑了四趟。不过没见着阿妈。哎,我歌唱的好听吧?"
珍珠抿嘴笑,"很好听,你真厉害。"
"回头我教你。"傲雪受用的扬了扬下巴,又一闪身到锅炉前,利落的拿柴去点,"我们来做饭吧,阿妈也该休息一下。"
珍珠望着这干劲冒头的傲雪,不由的叹了口气,上前蹲到他跟前,说:"哎,我知道你很兴奋,但是据我所知你两天没睡好觉了,你还要读书,哥们儿。"
"放心,我精力旺盛。"傲雪冲她暧昧一笑,"现在知道年轻丈夫的好处了吧?晚上等着我。"
珍珠脸一红,愤愤地推了他一掌。
"我是说晚上教你唱歌,女人,想什么不入流的呢,哈哈..."
"你..."珍珠又羞又恼,伸出手狠狠拧了一把他的耳朵,一扭身去准备饭菜了,懒得理他,臭小子没个正经。
傲雪则冲她做了个鬼脸,又继续轰轰烈烈烧锅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