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斜挂在墙壁上的灯,黑色底上那些瓷白色的繁复花纹,簇拥成痴迷的优雅,就像是它的主人,顾蓝本。
我觉得,这年的生日,这个说不上炎热的初秋的八月二十四日,却到处都燃着火,房间中,顾蓝本身上,还有自己心里。
他看着我,那双墨绿深邃的眼眸,肆无忌惮地放射出妖魅的光,如光华流转的手铐,紧紧地锁住了我。
"为什么,你要亲我?"我糊涂了,不禁发问。
顾蓝本的眼神突然变得澄澈,那是一片净色的绿,我看见我的身影在里面...再不过的清晰。
那是最高的纯,或是最深的黑,才能做到的事情。
我没来得及思考此刻的顾蓝本,究竟是纯还是黑,我只听见了顾蓝本的回话:"因为,你是刘洛洛...刘洛洛..."
我看着他,脑袋所有的擂鼓镇天、硝烟四起;战火连天、兵戈交错。
立马,归于宁静。
他看着我,突然低了眼眉,眼神灼灼,里面有种深沉的暗涌,又凑近了我,呼吸轻浅。我忙绷直了身子,心跳加速,我看着顾蓝本,刹那间有种恍惚感,眼前的他?是不是我从来就没看清过他。
他的呼吸忽然又靠近了,他的指尖停在了那接近耳垂的嫩白肌肤...
"你...快把手拿开。"我羞恼得连舌头都熟了。
"我办不到。"
"快拿开!"我觉得自己的脸皮像是在沸水之中煎熬。
"我真的...很难办到。"
"顾蓝本,快拿开,不然我死给你看!"我的耳朵鼻孔开始往外喷冒蒸气,快要煮熟了。
"你把我的手夹得那么紧...要拿开,真的很困难。"顾蓝本道。
我这才发觉,当顾蓝本碰到自己时,我就下意识夹紧了脖颈,理所当然地,顾蓝本的手就被牢牢实实地夹在了我的脖颈之间。
也就是说,我刚才是一边大喊着让顾蓝本将手拿开,一边猛力夹紧着人家的那只手。
世界上没有比这更丢脸的事情。
我像只被烧了油的乌龟,嗖地一声便将脖子从龟壳里伸了出来。悔得肠子都青了无数遍,这么一来,我再次落了下风。
"你!"我大声控诉:"谁叫你对我做这种事情?"我看着他被我柔躏的唇瓣,血管里的花痴因子又在蠢蠢欲动。
"哪种事?"他眼眸又露出慵懒的调侃,语气却咄咄的逼着我说出实情。
"你嘎嘛蚊窝。"我实在不好意思揭开羞涩的实情,只好憋着气含糊的说道。
不过聪明如他,怎会不知道我想说的是什么,"不是说了嘛,生日礼物。"瞧他淡定的模样,我好想死。
"有谁会送这样的礼物!再说了谁稀罕!"我估计我马上就要走火入魔了,这厮压根就没想好好答话,那还沟通个屁呐。
"不稀罕?虽说是我先主动,但是你敢说你没享受,你没逼近。"挑战到他男性自尊后,他终于开始正面答话了,但伶牙俐齿可把我气得不轻,想来真是气愤,简直是恶人先告状!还没等我松口气,他已经伸出一根手指,抬起我的下巴:"怎么,嫌我我技术不行?"
我心中忽地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像是从地面喷薄出的岩浆,解放了我的控制力,我就这么冷笑起来:"那确实,你的吻技实在不怎么样,干瘪,生涩,一点没有滋味!真是差劲极了。"
他没有做声,他的鬓角,在阴蒙的光线下,也蒙上了黯淡的融光。我看着他,看着他眼眸的颜色,看着它,渐渐变深。
接着他又是一个侧身,狠狠堵住我不停开合的唇。
我懵了,我真的又懵了。
一小时内,被自己的哥哥吻了两次,换谁谁能不懵啊?
他修长有力的大掌还使劲把我往墙上推,两只手勒得我,我五脏六腑都快跳出来了,窒息得几乎要翻白眼,这混蛋想要谋杀吗?我不就是挑拨了一下说他吻技欠佳,他就想要我的命?
他终于把嘴移开,还没等我呼吸一口新鲜空气,他的手又环在我脖子上了,就那样把我推出浴室推向屋里去,我被推得七晕八素,挣扎起来想要往外跑,他已经反锁上了门。
没开灯我也能看到他的眼睛,绿幽幽的跟野狼一样,几乎有火星正在往外迸。我是真怕了,腿软,可是我还得试图用缓兵之计:"息怒!息怒!再来就是限制级的了。"
他被我弄的扑哧一声笑了,松开手来看着我眼中,是月夜的碧波,不知何处的小舟,泛来的确是温暖的涟漪,"怎样,还干么?还涩么?"
我嘀咕着:"一般般啦。"
顾蓝本又立马像狼一样扑上前,动作快的惊人,他抱着我轻声说:"那,要不要再试试?"那声音,很温柔,融在黑暗中,化为暖流,一波波地,灌入我的耳中,让我微醺。
声音温柔,可是脸上确是一脸的扮大猪吃小猪的得意,我看着他那副德行,便觉得碍眼万分,恨不得一拳扁掉他的得意。k。你还吻上瘾了。倘若杀人是合法的,我铁定会毫不犹豫的拿枪毙了顾蓝本。
可惜,杀人不合法;而且此时此刻,我也没枪。
茭白的月光和橙黄的灯光奇异的融合,衬得顾蓝本的面庞越加皎洁,他闭上眼又睁开,越过我的肩看着房里的大床对我说,"上、床吧。"
我定定地看着他,缓缓地问,"说什么?"接着我怒目相向:"你干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