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干嘛?"我终于挪出了左腿,双手拍拍被藕糊蹂躏的病人服,挑眉问道。
"怎么。"冰山男玩味的回道,"难道不能来看望下病人?"
"不喜欢。"我干脆地说,讨厌他猫哭耗子...假慈悲。
冰山男转过身子,嘴角勾起一丝笑,"为什么?"
"我倒想问你干什么!"我杏目瞪圆了说,"一开始我以为你只是性格冷淡,可是后来觉得你是为人恶劣,到如今,我觉得你就是个冷血!推我下楼居然一点悔意都没有?帮忙拿个吊水跟减你阳寿似的!幸好我骨头结实点只是腿折了?要是我就此死了,估计你头一个拍手叫好!现在说来看望我?你有诚意没有啊!假惺惺!"
冰山男愣了一下,"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别人听见还以为怎么了..."
"怎么了?你摸着良心!好好!想想!"我深吸了一口气道。
冰山男眯缝着眼睛打量着我,轻描淡写的问,"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我顿了一下,咽了咽因激动而过分分泌的口水,"如今我才是受害者,你应该对我客气点,不要这么没礼貌?"
他凑近了我,一双绿幽幽的眸子充满霸气和不屑,在我耳边低声说,"礼貌?对于你这样吃掉别人东西不知悔改,反咬我一口的人,和我说礼貌?我已经仁慈的将你送来医院。相比之下我反而感觉你要向我报以感谢。"
我愣住了,也被堵住了,终于明白这世界上还存在着一种,不要脸来吓死人的物种:"啊啊啊..."
呃...我承认!真的被他的态度深深刺激了。
冰山男啊冰山男啊,原来你此次来的终极目的:就是要把我活活气死?我那只还是花瓣形状的手猛然狰狞地握紧,朝他挥出去。
刘氏家训第一条: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刘氏家训第二十一条:当别人侵犯你左脸时,你要将右拳伸给他。
可惜,他迅猛的格掉了我的手,面容高贵而淡漠的俯视着我,冰冷的眸子紧紧锁着我的脸。
悲哀啊,我宛然以养成:被冰山男瞪的习惯、瞪的自然地习惯。垂首,将一颗大脑袋交给冰大山的眼睛,心中高唱:冰山,你瞪吧瞪吧不是罪...
整个房间...死一般的寂静...就在我酸着脖子,怀疑他已然将我的脑袋瓜,瞪出一个窟窿的时候。
门吱的一声被推开,娘亲拎着一大袋东西走了进来。有救了...我抬头望去,只见他快速收回对我的咄咄目光,向还没来得及反应的娘亲微微一颔首,风一阵的走了。
你是电,李四光,你是唯一的神话...
冰山男一走我只觉得疲惫得要死,和娘亲挥了挥手。倒床就睡,睡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了,眼前有点微明睁开眼睛。
瞧见娘亲正在和二爹打电话,语气娇嗲的让我浑身起疙瘩,见了我醒了挂完就吼,"你猪啊,睡了一下午!"
"二爹呢?"我深深感叹,娘亲的角色转化如此娴熟。
"在忙呢。"娘亲回道,"对了,你睡着的时候他已经来过了,看你睡的香就没吵醒你。你腿到底怎么回事?carl怎么会说他把你推跌倒的?"
我听到这个名字,心里咯噔了一下,脑海却想起冰山男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恶狠狠地"恩"了一句,接着说:"他想谋杀!"
娘亲瞥了我一眼,"怎么可能?那一定是你有错在先。"
"没有..."我冒着被拧耳朵的危险,拍掉她那只正准备落在食物上的爪子,"眼看手勿动!"
娘亲瞪我,"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哪,东西还不是我给你买的?再说你小哥哥这么乖!可着劲的是你动手的先!"
"后妈!"我回瞪她,她哪知眼睛看到他乖了?敢情她还是不是我亲妈啊!一颗心就晓得偏向冰山男!
果然不出我所料,小老太太愤怒了,伸出鸡爪子把我掐得花里胡哨的,我奋力拼搏...
厮打许久,在和老太太的生死搏斗中我的腿又被光荣的挂彩了。
"疼疼疼..."我惊呼,心想这下毁了,骨头估计又断了。
妈的!疼死我了!
娘亲疑心有诈,瞅了半天,直看我黄豆大的汗珠湿了头发才赶紧按响了小红钮。
病床前,望着被破开两半的石膏轻叹,仙人爷爷在我膝盖那摆弄了下,一阵巨疼过后,我犹豫地向仙人爷爷咨询:"要不要紧啊?"
"膝盖股骨头平台错位了。"仙人爷爷低头没好气地回道,"你这丫头!打了石膏还会伤到骨头!真不让人省心!"说完对两个小护士指了指我的腿,起身出门。
我无比怨念,"我也不想啊!"我撇头看看还在一边划圈圈的娘亲。又问道。"用不着动刀子吧?"
"刚刚给你接好了!后面要好好休息。"仙人爷爷走出房门干脆地说。
"哦..."看着两个小护士mm甚是忙活的给我腿重新打上石膏。我耷拉下脑袋,终于放下心来,不用动刀子就好!
我不理睬凑来讨好的娘亲,撕开包装狂填嘴巴,此刻也只有食物,才能安慰我被家人伤的满是窟窿的心。
上帝说过,掩盖污点的最佳办法就是把周围都染黑!而冰山男很显然在这点上做得十分成功。
娘亲相信了他,二爹相信了他,大家相信了他,就连我自己都快相信了,如果此刻我的蹄子没吊在支架上的话!
刚哼着小调按响电视,艾慕郁夺命连环call追进来,我很有先见之明地将手机移开一段距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