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沉默着流眼泪也不说话,顾蓝本揽紧了手臂,把我的头紧紧地揽在怀里。
过了很久他又开口说:"好好睡吧,今天你累了,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说。"
"我把公司的事情都放放,这几天我们好好跟阿姨谈谈,把事情都解决了。"
"事情没那么复杂,老头子跟我通了气了,阿姨也就是不满意我们都瞒着她,气也气够了,哄哄也就好了。"
"要是她是受不了国内人,我们就都搬回国外,这边的公司交给信任的人也没问题。"
"要是还不行,我们就打持久战,成不成?"
我一直没说话,他就抬起头,模糊地光线里眼睛像是倒映在片绿色海里散碎的星星,顾蓝本一只手捧着我的脸,用拇指扫去我的眼泪,低声说:"别哭了,以后,什么事我都陪着你,不会让你一个人受委屈。"
我想挤出一个笑,可是嘴唇颤抖已经哽咽出声,看着他的眼睛好久才能开口说话:"怎么想起来要说这些。"
他轻轻笑了笑,用手拨弄我耳边的头发,似乎是想了想,说:"大彻大悟了算不算,看见我家洛洛为了我受伤想通了呗!"
难得他也会有这么俏皮的语气,听了他的最后一句话,我再也忍不住呜呜的哭出声,伸出手去揽他的脖子,轻轻叫:"顾蓝本。"
"嗯?"
顾蓝本以为我想说什么就低下头,他的下巴微微一仰,颤抖的唇贴在我的唇上。
他用力去抱紧我,我就觉得我自个儿抖的比我的弄破了的腿还厉害,这是我期待了多久的事情,不知道从何时起我就像个病入膏肓的病人,满世界寻找解除病痛的良药,他恰如是那缓解痛楚的一株婴粟,让我欲罢不能,就算挫骨扬灰也不愿意再停下来。
第二天我照常早起,精神比昨儿好了太多,顾蓝本早早的就赶去公司,太多的事情要交代,昨儿个晚上的顾蓝本,那轻轻一吻就似一支强心剂,令我瞬间斗志昂扬,信心大增,跟娘亲过招,还是得提起十二分精神。
想起顾蓝本昨天晚上对我说的话,他居然连逃跑的路子都想到了,我坐在椅子上心里哼哼冷笑,娘亲是什么样的人我已经看的清楚,而我到底在想些什么,娘亲估计一晚上的思考也明白了我的意思。不管她是说我脑袋进水了还是脑袋短路了,反正这次我就要轰轰烈烈闹革命,我相信娘亲会有仁慈之心,就算她铁石心肠,跟我玩狠!成,我也想好了,大不了鱼死网破的,我看看谁狠过谁!
一番幻想早已激起我的斗志,我在想我多久这样疯狂过了,我想到了小时候,跟我在澎湖边后湖湖面上因捞小鱼而打架的那个比我高出一头不止的女孩子,用手按着我的脖子把我的脸按在冰冷的冰面上,想让我求饶,可惜那时候我刘洛洛的字典里从来不会出现"求饶""妥协"这种形容孬种的词汇,最后当然是那个女孩子被我红着眼睛不要命似的拼命吓呆了,最后吃亏得自然不是我,"哼哼。"我还在冷笑,紧紧捏住手里的玻璃杯,仿佛那是仇人的脖子。
最起码娘亲的态度我已经让我有了防备,该用什么对策我甚至已经想好了,还有就是我更为坚定对于反弹的越高,二爹心软,不是难关,娘亲倒是难办些,可我不怕,我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对付娘亲的拗脾气,我在心里暗暗发誓,我既然要揭竿起义就必须要马到成功,我近乎恶狠狠地想,"一定要拿下!"
我想得太入神,不想却真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拿下。"二爹看着我阴狠得样子面面相觑,不明白把我叫过来却只是坐在那里发呆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说话就算了还面目狰狞的让人心里发毛,正纳闷呢就瞧见我手中的玻璃杯咔嚓一声,竟然被我掰碎了,乳白色的牛奶弄了我自个儿一手我才回神,我盯着手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二爹赶紧抽出桌子上的纸巾递过来,问:"洛洛,你没事吧?"
我忽然笑出来。轻松地说:"呦,这是怎么弄的,怎么碎了,瞧这质量差的。"
我这么一说二爹倒是轻松了,甚至开玩笑说:"没想到我们家洛洛人小,力气却不小呢。"
我擦了擦手,说:"说正事,二爹你昨天窥得了什么消息没?"
二爹靠在椅背上笑了笑说:"你还能不知道海儿的性格。"
我点点头说:"明白的很,估计和你一哭二上吊了吧。"
二爹皱皱眉说:"这还倒算好!她知道我和你们同一战线之后,气的直要和我离婚,直跟我闹腾了一晚上,你看我胳膊给她掐的!"二爹露出雪白的胳膊,上面倒都是红红紫紫的印记。
"咳,真是下了狠手啊,得,是不是现在她让你和他一战线了。"不知道为什么,我钓在嗓子里的心终于是放了下来。
"是啊!"二爹又直起身,把胳膊架在桌子上想了想问:"可是你们知道我身在曹营心在汉就好了!"
"恩,你看我怎么对付她去。"我一直笑吟吟的脸上第一次有了些认真和严肃。
"什么?"二爹吃了一惊,随后点点头说:"趁胜追击固然好,你也别真把海儿气到了,我昨半夜还在听她说梦话呢。"
"说什么?"我很好奇,娘亲在受了这么大冲击之后会说什么。
"打倒一切反动主义..."二爹说的很惭愧,不过也果然符合我娘亲的风格。
我一打开房门就见到原本还在悠闲在床上看电视的娘亲就躲在被我里,我上前冲着捂着的她说:"算了吧,我都看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