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方二夫人懒懒地张开眼睛,哪里能看不出丁香有话要说,"张姨娘不是外人,丁香,你且说来,不必有隐瞒的。"
丁香得令,自是不敢隐瞒的,"夫人,大少爷醒了,跟着大少爷夫人回房了,大少夫人让奴婢带话过来说,让夫人不必担心着大少爷。"
方二夫人的瞳孔一下子放大,好像太过惊讶,但没一会儿就状似自然的样子,还带着几分欣慰之色,"这到是好的,不发脾气也是好的,张姨娘,你说是不是?往常一叫醒着慎哥儿,我这里可就糟殃的,慎哥儿媳妇到是个有能耐的。"
"夫人说的极是,不闹就好的。"张姨娘自是要附和着当家主母的,她年纪也不小了,姿色嘛,勉强还有些,到底是比不得年轻妖娆的女子,就想靠着亲生的儿子方业的,可她就是个姨娘,虽说府里的下人都让她管着,做主意的也逃不过这位当家主母的手,"就怕着慎哥儿一心倒向着大少夫人,也不是不好,夫人,可能是贱妾多嘴了,慎哥儿要是..."
"你回房吧。"方二夫人面色立即冷了下来,也不让她侍候着,直接下逐客令,没有一丝可容着商量的余地。
张姨娘直接地给拂了面子,先前屋里头的人都退下去了,这会就当着丁香的面,让她的脸色极为难看,待得从方二夫人的身后出来,那个难看的脸色又是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像压根儿就没有出现过。
"丁香,我小睡一会,别让任何人吵着我。"方二夫人觉得有些头疼,便吩咐着丁香。
丁香自是上前服侍着妥妥贴贴的。
自前个日子,将军府的嫡女嫁与太傅府的嫡子,那满街的喜气都还没有散开去,将军府嫡女的要回门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
普通的茶楼里,坐着两位身着道袍的女道士,带着拂尘,对江湖有些个常识的老百姓便会晓得那是位巍峨派的女弟子,拂尘便是她们不离身的兵器。
"那个人真是师妹吗,二师姐?"听着隔壁桌正热闹的议论声,让其中一个稍显年轻的道姑不由得皱起个眉头,又好似着不敢相信她耳朵听到的消息,"会不会是我们搞错地址了?有没有这个可能?"
她对面坐在的道姑,要是论着年轻来,自是要比对面的道姑要老成几分,喝着清茶,慢慢地摇摇头,好像是告诉着对面的师妹,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那封信可是师妹自己写的,笔迹她也还认的。
"是不是错了,我们找上门去便知,也没空在这里瞎猜,师父恐怕就留着心头那么一点热,再不把师妹找回去,师父恐怕真是撑不下去了。"
嫁出去的小姑子今儿个回门,张氏自是要起来打点个一切的,儿媳清筝郡主自是不会推辞着,也帮着忙儿,就是给婆婆打打下手也是好的。
这一对婆媳忙得热和,待得自觉得东西都备的差不多时,还未见着人到将军府里,不由得让李管家前往着大门口看看,偏就是一个人影儿也没有,让人等的个好不心急的。
等到近中午的,这还不见个人影的,这护国将军府上下就甭提有多急了,恨不得打发人去方太傅府上去问问,这按理得回门的,怎么就不见人的?
陈启刚今儿个是向跷骑营告了假的,这不,他就打马出去,打算从一路过去,瞅瞅是不是还在路上的,张氏也不阻拦,眼皮一直在跳,让她心中微有个不安。
清筝郡主自是在一旁陪着,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对劲,觉得夫君出去看看也是好的,免得真个是出什么事儿,可这里是京城,天子脚,首善之地,怎么可能会出事?
难道是还在方太傅的府里,还没有出来吗?
她心里头到是这么想,却是没露出一分来,希望不是那样的,总没有那样的事,要真是那样子,方太傅真是个不着调的了。
待得护国将军府里的午饭都已经准备好,都不见着人来,这张氏已经急得不行了,赶紧着让李管家想想办法是不是得想个办法去打听个消息的,弄得她七上八下的,要是人还在太傅的府里还成,要是这人已经出来,还没到这里,得让她急死的。
她正急得没心思用饭时,儿子陈启刚从外边回来,还满身大汗的,瞧那个样子,也不像是后面还有跟着人的,不由得急问道:"你姑姑呢,不见人吗?"
陈启刚还来得及喘口气,就回答着,"娘,姑姑失踪了,陪着姑姑他们回来的人到处在找人,儿子是碰见着他们才晓得的,听说横空出来两个江湖女子,把姑姑他们两个人劫走了,儿子要不是惦记着娘这里还在等着,现在恐怕还在那里找人。"
"什么?"张氏惊得脸发白,一个站起来,却是摇摇晃晃的。
幸得身边就是清筝郡主,连忙着把她给扶住,让她不至于摔着。
张氏满眼全是黑的,压根儿已经看不见别人,此时的力气到是大的很,凭着脑袋里的记忆,一把就将儿子陈启刚的手抓住,"启刚,你说的是什么,你姑姑...姑姑..."
话说到这里,她一口气上不来,直接地晕厥过去,便是个人事不知。
"娘..."
陈启刚惊了,连忙把人给扶住,抱着张氏往着屋里跑。
李管家见这个情况,已经让人请郎中,又怕着下人做事太慢,赶紧着自己套了车,就往外跑,冲着恒春堂过去。
待得大夫过来,把过脉,开了方子,这护国将军府里的上上下下才算是安得一分心,是的,就安那么一分心,还有九分心在那里高高的悬着,才嫁出去的大小姐,回门的路上失踪了,这可算是个怎么回事的?(未完待续)